尾椎骨哪里是能被旁人随便动的地方,指尖摁在那?处,像是有一簇电顺着尾椎一路上爬,彻底让他软了身?体,半死?不活地赖在床上。

    “你?这么说……”宋淮意吞吞吐吐,面色上出现了浅浅的不忿,“我叫你?停的时候,你?怎么不停我的?”

    叶琮鄞停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气?鼓鼓的恋人,彻底不掩饰脸上的笑意:“真?不知道原因?”

    宋淮意隐约觉得他说出的理由不会是什?么好话,但犹豫着,还是摇了摇头。

    “那?当然是因为我这个人坏啊。”叶琮鄞挑眉,脸上、眼里不见半点心虚,颇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味道,“所以我只能听?见我想?听?的,听?不见我不想?听?的,这有问题吗?”

    宋淮意:“……”

    他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人。

    叶琮鄞更想?笑了,俯身?吻住了那?尝了千百回的唇。

    宋淮意刚喝了水,无论是唇瓣,还是口腔里都格外的湿润,可这些湿润都便宜了旁的人,被叶琮鄞用?唇舌一点点描摹着汲取,仿佛他经了他的口,寻常的水变成了琼枝玉液,叫人沉迷不已。

    “唔、”

    听?见耳边响起宋淮意承受不住的闷哼声,叶琮鄞方才放过了他,起身?,继续若无其事地揉他“万紫千红”的后背。

    雪白的皮肤上,两侧的腰窝格外的惨,一夜过去,还印着斑驳的红色指印,可见当时,叶琮鄞手上的力道果然是半点不见轻的。

    叶琮鄞看着他留下的罪证,多少有些心虚,手上的动作、口中的言辞都温柔了不少:“中午想?吃什?么?”

    眼下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的确该吃午饭了。

    “你?不着急去那?边吗?”宋淮意微微眯起眼,他享受着叶琮鄞的按摩,舒服得跟被顺毛撸了的猫猫一般,从喉咙中发出了轻轻地喟叹。

    他以为叶琮鄞会很急切。

    毕竟清白这种?东西?,当然是越早获得越好。

    “改明天了。”

    叶琮鄞不咸不淡地说:“你?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我丢下你?就走?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宋淮意瘪嘴:“你?不要总是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办法。”叶琮鄞耸了耸肩,“逗你?多好玩啊。”

    尤其是意识不清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只要调子委屈了点,宋淮意都能又羞又紧张,格外的可爱。

    逗归逗,叶琮鄞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心思,坦然说出心头的想?法:“的确是因为不放心你?。”

    他自己是个什?么人他自己清楚,夜里卖了多少力,他也?清楚,宋淮意现在跟半身?不遂的人差不多,他怎么可能放心一个人离开??

    毕竟照着小意的脸皮,他绝做不出叫人来照顾他的事情。

    “至于证据么,都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宋淮意动了动脑袋,柔软的黑发擦过脖颈,带来一阵痒意,叶琮鄞偏过头去,瞧见了他亮晶晶的眼睛。

    “怎么?感动了?”

    宋淮意小鸡啄米:“嗯。”

    “这么好哄,你?小时候没?被人贩子用?几颗糖骗走还真?是福大命大。”

    宋淮意:“对啊,我福大命大。”

    他说着,伸手,将叶琮鄞扶着他腰间的另一只手扯了下来。

    掌心贴着掌心,十指一点点地嵌了进去,最?终扣在一处,牢牢不分离。

    “所以才会遇到你?。”

    纵使被一次次地分开?,但他也?能一次次地回来。

    这不算福气?算什?么?

    叶琮鄞:“……”

    他沉默半晌,就连按摩的动作都停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说情话。”

    “不是情话。”宋淮意认认真?真?地纠正,“是真?心话。”

    他带着叶琮鄞的手,将他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心口:“你?听?见了吗?”

    “这里面的东西?,在说话。”

    叶琮鄞配合着往下问:“在说什?么?”

    “它说,宋淮意喜欢叶琮鄞,一辈子。”

    于很多人而言,喜欢、一辈子,这样的字眼都是小孩子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真?正心智成熟的人是耻于将这样的话说出口的。

    但宋淮意不一样,他的喜欢,就是想?让他知道。

    他要告诉叶琮鄞,他是这个世界鼎鼎好的人,是值得被喜欢、被爱的人。

    能够走到他身?边,从不是轻易地事情,需要很多的好运,和很多的坚持。

    叶琮鄞久久没?能说出话,他沉默着,眼底情绪翻腾,浓郁纷杂的情感交汇到一处,叫人看不分明。

    “宋淮意。”他垂头,吻了吻宋淮意的唇角,“我也?喜欢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几乎没?有半点情绪,平静地像是久无人造访的枯井,沉寂平稳,掀不起半点波澜。

    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的心事与欢喜,而是再说“今天天气?很好”、“午饭很好吃”之类无关紧要的话。

    叶琮鄞抬眸,撞进宋淮意怔愣的双眼中,在恋人面前,有些掩饰自然毫无必要,他凝望着宋淮意,说:“别招惹我。”

    宋淮意被一句“喜欢”砸的晕头撞向,连带着脑子都不好使了,傻乎乎地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