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品:《死对头有点不对劲[重生]

    “我们在豫州还真没有认识的亲朋,本来也只是想着路过,谁知道……”祁燃怀里搂着江寒之,一脸为难地朝车夫道:“大哥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我这还带着……咳,家眷,总不好露宿街头吧?”

    那车夫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住上一宿。不过我家地方不大,空着的只有一间厢房,你们四个人住怕是有点挤。”

    “无妨无妨,总比露宿街头要强。”祁燃忙道。

    于是,四人便一道跟着那车夫回了家。

    车夫的妻子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迎了出来,见丈夫带了人回来住也不生气,还客客气气将人引着进了家门。

    江寒之见街上铺子都关了张,本以为车夫家里应该缺东少西,没想到一进屋发觉里头还点了炭盆,挺暖和的。

    “看来豫州不缺炭。”江寒之附耳朝祁燃道。

    祁燃耳朵微痒,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在江寒之手上一捏,那意思一会儿再说。

    车夫的妻子早已做好了饭,幸好做得量不少,四人跟着一起蹭了饭。

    成圆再次发挥自己的嘴皮子神功,一边吃饭一边套话,把事情都问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豫州城是铺子是三日前关张的,但是在关张之前提前通知了百姓,所以家家户户都购置了足够用到过年的东西。

    祁燃还旁敲侧击地问了问米面粮油及炭火的价钱,车夫的妻子忙道都和从前一样,并未因为铺子关张便涨价。

    几人心中都有疑问,却不能当着旁人的面交流,只能先忍着。

    饭后,车夫的妻子将四人领到了空着的厢房,那屋子确实不大,而且只有一张床。

    “这地方实在住不开四个人。要不,两个姑娘住这屋,你们俩大小伙子去柴房将就一晚?”车夫的妻子提议道:“这里还有两床被子,就是没有多余的床了。”

    三皇子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伸手便要去拉江寒之。他今日做驴车又是受风又是颠簸,可累得够呛,他可不愿意去睡柴房。

    祁燃却将人一挡,沉声道:“你嫂嫂怕冷,我陪他住,你们兄妹俩去睡柴房。”

    三皇子:……

    祁燃你好大的胆子!

    第三十九章

    三皇子盯着祁燃,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惜他怕露馅,不敢开口,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

    “哈哈, 你们自己商量, 有事喊我便是。”车夫的妻子只当祁燃和江寒之是新婚不愿分开,也没再多话,又叮嘱了一句厨房的大锅里有热水,让他们自便,而后便回了屋。

    待对方一走,三皇子这才敢出声:“凭什么我睡柴房?”

    “我俩睡柴房,你和成圆睡这里。”江寒之忙道。

    “洄儿怕冷, 不能睡柴房。”祁燃坚持道。

    “我不怕冷,没事儿。”江寒之生怕俩人打起来。

    三皇子虽然不乐意, 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妥协道:“算了,你俩睡床吧, 城里医馆都关张了, 别再把江洄冻病了。”

    “不不不。”对方毕竟是皇子,江寒之哪好意思让他睡柴房。

    “别吵了,要不都睡床吧。”成圆比划了一下,“横着睡,腿稍微收一点就行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那张床, 顿时觉得他这提议似乎也还行。三皇子上去试了试,好在这床够宽,横着睡勉强也能凑合。

    于是, 四个少年草草洗漱了一番,随后便打横挤在了一张床上。好在被子是足的, 四个人分了两个被窝,倒是挺暖和。

    “江洄,豫州城里的事情,你看出什么来了?”成圆躲在被窝里问他。

    “城中铺子都关了张,却并非是因为寒灾,而是衙门勒令他们关的。”江寒之压低了声音道:“车夫大哥说,铺子关门前衙门通知过他们囤够生活所需,那就说明城里什么都不缺。”

    “所以压根没有寒灾?”三皇子问。

    “至少这一路走来,既没有看到太多积雪,也没看到灾民。”祁燃说。

    既然没有寒灾,豫州城为何要向朝廷汇报此事?这是江寒之想不明白的地方。

    毕竟,这种事情又做不得假,只要朝廷派人来,就一定能查出端倪。一旦事情露馅,那可是欺君之罪,往小了说豫州会有一批官员落马,往大了说砍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殿下,你看过豫州关于寒灾的折子吗?”江寒之问。

    “我连御书房都很少去,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那陛下让你跟着王大人来豫州,什么都没和你说?”

    “说了,我想想……父皇说我闲着无事,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免得不知人间疾苦。”

    估计皇帝这次派三皇子跟着,也没指望他办什么差事。

    “睡吧,明日见着王大人再说。”祁燃道。

    几个少年今日又是吹风又是挨冻,这会儿都累了,不多时便纷纷睡去。

    谁也没想到,这夜豫州竟是下起了雪。

    一觉醒来,豫州城已经成了白茫茫一片。

    “怎么忽然就下雪了?”成圆立在门口,一脸愁容。

    “这可帮了他们大忙了。”祁燃沉声道。

    昨日他们进城时,这里丝毫看不出寒灾的迹象,这一场雪却将所有踪迹都掩盖了。若非他们几个提前一天进了城,只怕今日看到的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车夫见下了大雪,担心他们无法赶路,便热情地留他们再住几日。江寒之他们却只留到过午,而后悄悄留下了一些银两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