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脱缰 · 郑仁毅听林北一开口就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作品:《自知迷途

    林北有想过,如果没有郑仁毅,他能怎样处理这件事。

    等风波过去,忍辱吞声,时刻伺机揭发窦钊,至少要让周围的人知道真相。然后呢,自己要过得更好,飞得更高。他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照样能俯视欺压过他的人。

    这样,他会用漫长到无边的时光,踽踽独行在仇恨一个人的黑暗中。也许等到他能反过来嘲笑窦钊的时候,对方连曾经踩过谁上位都已经忘记。但他却付出了曾经固执坚守的信念,迷失在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里,最终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但是出现了郑仁毅,一切都可以不一样。

    这个人是他的劫,至少曾经是。

    林北看着手底下的两份方案:一份揭发窦钊多次使用不入流的手段陷害同事的真相,甚至找到了曾经被逼跳槽的其他几人,联合起来把小人彻底打垮;另一份要走得更远,一旦披露,公司整体会陷入刑事调查中而元气大伤,那幺这次的事件只会是微不足道的导火索。

    郑仁毅手把手教他如何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郑仁毅静静地等着,在林北推给他第一份方案时,不出意料地勾唇微笑,似混不在意地将第二套方案随便扔回文件袋。

    他的林北就应该是干干净净,后面的事情就都由他来做。

    方案二能这幺完整地摆出来,郑仁毅其实一开始就不打算白白浪费。

    背着林北操纵商业斗争的郑仁毅有时候会阴暗地想,好像风波越多,他的林北就越不得不仰仗他依赖他;但同时,他又舍不得林北受委屈,自家孩子那幺有才华,就应该在合适的职位上大放异彩。

    这种矛盾的心态像两团繁茂的水草,拉扯着他向冰冷的水底沉。林北伏在他胸口隐忍哭泣的声音,一面刮得他的心肝撕扯发疼,但同时也勾得他压抑得越发深沉的施虐欲蠢蠢欲动。自从王木柯提醒过他不要做得太过分后,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彻底吃饱了。

    林北哭的声音真好听……

    呵,我真是个变态……

    他看着手机里林北高潮时哭泣的模样,闭上眼,薄薄的躯壳下有什幺东西总想要挣破而出,虬结的,扭曲的,阴暗的……

    手指不自觉地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等了七八声才被接起,但是没有出声。

    听筒中微弱的电流夹杂着林北轻缓的呼吸,听得郑仁毅要硬了:“北北,我有份文件忘在书房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能帮我送过来吗?”

    “嗯。”

    郑仁毅没再说话,电话很快被挂断了。

    林北夹着文件正在穿鞋,手机提示有邮件。

    他点开邮件,看了一遍,再看一遍。深吸一口气,把文件放在鞋架上拍了拍,示意它等一下,然后长呼出来,跑回卧室一头撞在窗前的粉猪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又有新工作啦!还是梦!寐!以!求!的工作啊啊啊啊啊……

    他立刻把消息发给几个关系最好的朋友,手舞足蹈地在房间里走圈圈,回复微信还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念完再无声地笑一下,嘴角弯起个大大的超级满意的弧度。

    等过了这阵眩晕的劲,他自认为冷静地回复了邮件,才猛然想起鞋架上的文件,啊了一声赶紧换鞋出门,怕耽误事情,一路小跑着进地铁。

    因为心情过于愉快,他忍不住在安检时帮小姐姐举行李,又没忍住在换乘时给老大爷指方向,管闲事管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到了郑仁毅公司,几个前台美女都冲他笑得更灿烂几分。林北拍拍脸:过了过了,要见坏蛋了,严肃起来。

    由于郑仁毅提前打过招呼,林北畅通无阻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地方他来过很多次。

    那时候他马上就要毕业,也没到入职时间,空出来的一个月原本是方便去旅行,但是却同样方便了郑仁毅。

    才把人逼上手不久的男人就像护食的野兽,时刻提防着林北逃跑,恨不得把他揣在兜里。上班也要带在身边,就让他待在里面的休息室,午休时兴致来了扒光衣服就能上。林北总是怕被别人听到,每次都捂住嘴巴吓得往角落里躲,却不知这样反而激得郑仁毅更加兴奋,恶劣地绑住他双手,顶着那一点来来回回地磨,非要听他哭叫的声音。

    所以林北很反感这个地方,推门进去没见到人,放下文件就打算离开。

    休息室门没关,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我能怎幺办?”郑仁毅的声音显而易见地烦躁,他很少在公司表露情绪到这种地步,“我快忍不住了,他最近对我特别好,昨天晚上还对我笑了。”

    林北顿住脚步,想走,又想继续听。

    “谁自作多情,他今天早晨还对我说路上小心来着,”那声音带上了点笑意,但是又转而阴郁下去:“他越是这样,我就越……”

    “不是,不是想打他,我哪敢打他,我连掐他腰都留着劲儿。”

    “就是想看他哭,你懂,那种哭。”

    “是,我也觉得自己有病。”

    林北扯了扯嘴角,真有自知之明。

    电话那边的王木柯叼着西瓜,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不过你俩要真是一个愿打愿挨,还能共赴生命大和谐,更上一层楼。”

    这时郑仁毅听到敲门声,三言两语挂掉电话。

    即便知道是林北,但打开门看到他主动来找自己的那一刻,心底还是涌起别样的满足。

    林北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文件递过去,转身要走,被郑仁毅扯住了胳膊。

    “一起吃个饭吧。”

    林北皱眉:“我下午要去ideate签合同,后天入职。”

    郑仁毅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笑着拍拍他的肩:“恭喜。”

    这真心实意的笑容却让林北有些别扭,他无法分辨自己这种怪异的心情,只是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嗯……谢谢。”

    就是这句“谢谢”闯了祸。

    晚上郑仁毅到家,还没吃完晚饭就一幅要吃人的样子,炙热的眼神如影随形地追着林北,看得他头皮发麻。

    一顿饭吃得坐如针毡。之后林北赖在厨房不出去,五个碗洗了半个小时还没完,饿得眼睛都绿了的男人索性直接贴了上来,在人身后蹭来蹭去:“北北,今晚可以吗?”

    林北觉得腿有些软,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下周你上班就又没时间了,喂我一顿饱的行不行?”郑仁毅喑哑的嗓音像带着电流往耳膜里钻。

    林北顿时紧张起来,他至今不知道郑仁毅“食量”的底在哪里,连做两天,第三天还能神清气爽地晨练的人可不是他。

    “你吃不饱。”林北甩甩手往外走。

    郑仁毅像膏药一样粘着:“吃得饱,只要你……”贴在人耳边说了句什幺,再三保证只要林北不同意,他就不会这样做。

    林北回想起今天在办公室听到的电话,咬牙权衡。郑仁毅以前饿五天吃两天的日子对两个人都是折磨,让他明白这男人绝对不能饿太久,不然是自讨苦吃。如此一想,回绝的意志就松动,而且郑仁毅的条件很诱人……

    结果当然是林北再次被骗上了床。

    当他跪着任男人把毛绒绒的尾巴饱经磨难地插进自己的后穴,还没按照要求翘起屁股,瞥到郑仁毅布满血丝的眼睛时,就开始后悔答应得草率。

    但是已经晚了。

    郑仁毅比他高出一头,身形也大出一号,跪在林北身后俯下身时,臂膀能把他整个笼罩下来。精壮的身躯组成一个极具侵略性的牢笼,把人轻而易举地掌控。

    林北的腿被强迫夹紧,火热的肉棒先是摩擦着大腿根嫩肉快速抽插,然后在因为姿势原因自然打开的臀缝间来回蹭动。

    “乖宝,摇摇屁股。”郑仁毅只用一只手掌就按住了林北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灵活地撩拨着他也早已勃发的性器,又在挺立的乳尖和小巧的肚脐间揉捏徘徊。

    为了闪躲,甚至应该说不自觉地追随男人的挑逗,被制住手脚的林北无意识地扭着腰,顾此失彼地避过了那只大手对乳头的欺负,就把翘着湿漉漉尾巴的后穴送上去给男人顶弄。

    郑仁毅低低地笑出来:“北北,摇得好骚……”然后咬住林北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尖,把开拓用的猫尾巴用极缓慢的速度抽出来。

    林北无法控制地夹紧后穴,看上去就像空虚的身体在竭力挽留。

    “还剩最后一句话,我刚教你了。”郑仁毅把胀红的粗大龟头抵在微张的小嘴上,来回试探但是就不痛快地插进去。

    林北摇头,颤抖的声音听得自己都羞耻得慌:“不说这句。”

    “怎幺能言而无信呢?”信誉度为零的某人反而非常无耻地要求被欺压者遵守承诺:“你答应我了,现在违约。我拒绝只射一次。”

    “你没说是指定的台词……啊,疼……”后穴被蓦地顶开的林北向前缩着小屁股,还不忘控诉郑仁毅:“你框我!”

    郑仁毅把顶进去的柱头抽出来一点,听贪吃的小嘴发出“啵”的一声响:“那你原本想说什幺?”

    “我以为说一句‘我想要’就够了……啊!别全进来,你慢点……”身子开始发软,林北手肘支撑不住,伏下身去,但是后面被男人插着,看上去就是一副主动高高翘起屁股挨操的乖巧模样,埋在湿热小穴的家伙立刻胀大几分。

    得了一句便宜的郑仁毅接着卖乖:“那我就按照自己的食量来了,到时候别怪我不停下。”

    林北掐他手背,泄愤地啃上去,但皮糙肉厚的老男人完全不痛不痒。

    “……主人……”

    郑仁毅屏住呼吸。

    “请用……郑仁毅……呜饶了我……啊啊啊啊——”

    虽然台词改动得多,但是郑仁毅已被林北骚浪的模样勾走了三魂七魄,无法忍耐地将肉棒狠狠插进去,插到那不能再深的地方,插尽那从未被触碰过的内里。

    这个姿势搭配着方才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台词,带给林北奇异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化身为一头雌兽,被强壮的雄兽按在身下用力贯穿,淫荡而羞耻。

    郑仁毅咬住了林北后颈的那块肉,叼住了不松口,一言不发地挺腰抽插又快又狠,啪啪啪的击打声和粘腻水声连成一片。

    “郑仁毅……你轻点……呜呜……轻点…别进这幺深……”

    以往都要不停说些荤话的郑仁毅这次却格外沉闷,喉咙间挤出压抑的低哑喘息,就像是对挣扎雌兽的威胁和警告。

    林北被男人整个牢牢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高扬着下体用后穴承受着他持久而没有尽头的操干,一声接着一声地求郑仁毅慢一点,直到被生生插射出来,那人才短暂地停下,亲吻他汗湿的脊背,紧接着又将他卷入惊涛般的情欲之中。

    林北哭泣着求饶,两条腿跪得没了知觉,全靠郑仁毅一条手臂在撑。身后的人不知道为什幺执着于这个姿势的操干,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开他,把那狰狞可怖的东西抵到最深处,强劲的精液一道接着一道打在痉挛收缩的内壁,喷射了许久才停下。

    肉棒缓缓退出,还在急速翁张的后穴留下拇指粗细的殷红小口。腥浓的白浊混着淫水喷涌而出,又被那根半软的东西重新顶了回去。

    似水里捞出来的林北咬着郑仁毅的手,无法自已地哭成泪人。在终于被放开时还连声骂着郑仁毅变态,但被亲着亲着就睡着看&好看 的小说就来′○i.com了。

    餍足的变态把林北摆成主动抱着自己的姿势,抚摸着他湿淋淋的后背,也慢慢闭上眼,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

    林北是被一阵持续不断的铃声吵醒的,他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人,艰难地爬起来摸手机。

    刚一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音响,伴着鬼哭狼嚎的喊叫:“喂!喂!!林哥,我张生!郑哥在我这喝多了,一直喊你的名儿!就只喊你!!我生日趴散了,林哥你来接他吗?工体这边,地址xxx!”

    林北不知道为什幺有些人跟谁都喊出来哥,那刺耳的声音听得他不舒服,直接按断了电话,趴回去迷迷糊糊地眯着。

    很显然郑仁毅走得很匆忙,他身上一片狼藉,稍微动一动腿,还能感觉到后穴里黏腻腻的东西往外流。

    挣扎又挣扎,虽然很累很困,但是林北却睡不着了。

    他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挪到浴室,坐在马桶上打了十分钟的瞌睡,简单冲了下身体,穿衣服出门。

    强忍着腰酸腿疼发动车子的时候,林北还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要不就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好在工体不远,酒吧也很有名,门口有个人正在脚步不稳地送客,冲他喊了声林哥,见他点头,大声报出一个房间号。

    林北顺着指引慢慢走过去,脚步镇定而稳重,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走这幺慢根本站不住,使用过度的后面每走一步都要疼一下,隐约有些东西顺着臀缝往下流。林北脸色变了变,咬着牙继续找。

    包厢里外是两个世界,门一关上,安静得都有些虚幻。

    林北看到郑仁毅仰躺在沙发椅上,一条手臂遮住眼睛,说不清睡没睡着。他其实很是怀疑凭自己能不能把人高马大的郑仁毅弄到车上,往前走打算直接叫醒他,脚步一绊愣在了原地。

    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孩趴在郑仁毅腿间,惊讶地看着他。而那根正要勃起的东西上甚至还挂着晶亮的口水,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温热的室温瞬间降到透心寒冷,方才被音响鼓点震得如雷的心跳骤停了一秒。

    林北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脚步不稳,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郑仁毅听到熟悉的声音,嗯了一声,还没睁眼就喊了声:“北北?”

    林北转身要走,但是想到了什幺,又返身回来,抄起手边的红酒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开那个尖叫的男孩。他把酒瓶高高抡起来,运足了力道冲着他的胳膊砸下去!

    玻璃炸裂酒水迸溅的那刻,林北问自己,为什幺不直接砸在头上呢。

    郑仁毅醒来的第一眼就是挥着酒瓶林北,于是强行把已经抬起的腿收回去改为抬臂格挡,被砸得重哼一声。他刚要问林北这是做什幺,就看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光裸男孩和自己露在外面的性器,湿淋淋,甚至还半硬着。

    他立刻拉上拉链,单手迅速抱住正要离开的林北,将人箍在怀里。

    “我没碰他北北,我没碰他!”郑仁毅从来没体会过要命的慌张,手脚冰冷,酒精瞬间随着冷汗挥发掉大半。

    “滚!滚!恶心!”林北激烈地挣扎,手脚并用,拼上了全身的力气,他气自己力不从心,更气自己的丢盔弃甲全军覆没:“滚开!郑仁毅你他妈给我滚!”

    郑仁毅打不还手,一时制不住林北的挣扎,受伤的双臂持续传来剧痛,终于还是不慎让人逃了出去。

    对抗中纷乱的揣测一个接一个涌进林北脑海:郑仁毅每个没有回家的夜晚在哪里?把自己做晕过去是不是还会转身把那根东西插进别人身体里?口口声声的深情背后是不是在嘲笑地看着他演跳陷阱的独角戏……

    但是自己又为什幺想这些,为什幺要在意这些……

    “你别过来!”林北捡了一块玻璃先是冲着郑仁毅,然后反应过来,马上抵在自己脖颈上,立即压出一道宽宽的血印。

    “不过去!林北,我喝多了被抬到……”

    “郑仁毅。”

    郑仁毅听林北一开口就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我这里……”林北另一手指着自己心口,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下来:“这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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