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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鸡太大只，不小心就跑出来。」我爸忙着把大公鸡塞进内裤，因为太粗长了，只能横斜包住。於是，大公鸡被小内裤绷得紧紧的，高高鼓出茎杆的雄伟，清楚勾勒一轮圆弧，烘托龟头的圆硕。那整支硬绷的线条，很像背面朝上的铁汤匙。壮观了视野，震摄了魂魄，迷惑了心思，分明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我看到兴眷恋，很自然崇拜起来，仗着受宠说：「拔拔！我要抓着大公鸡睡觉。你别让牠咬我，好不好？」

    「乖乖抓着，不能乱动喔？」我爸附加但书，还把内裤脱了。让我一手抓着大公鸡、一手握着鸡蛋，心满意足很快睡着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忘了从那次开始，看见我爸的公鸡，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小鸡鸡就硬梆梆。洗澡时，每当我爸抓到哪里，我都又痒又舒服，抱住他脖子，脸贴在他头顶撒娇：「拔拔！你最好了，好爱你喔！」

    我爸就拍下我屁股说：「等你长大会把妹，别把拔拔挂墙上，当飞靶就不错罗！」

    「女生凶巴巴，我喜欢把拔拔！」

    「最好是！来，冲水！」

    我爸站在面前帮忙冲水，我用沐浴乳帮忙洗大公鸡，抓两下，公鸡就生气硬梆梆。我又爱又怕，只得对大公鸡说：「我帮你洗香香，乖乖别咬我喔？」大公鸡又粗又长，就算我双手上下交互抓住，真的长到握不全，露出一大截连着红通通大鸡头，形状很像卡通里的蘑菇屋。「拔拔！大公鸡乖乖的，看起来很可爱，愈看愈喜欢喔！」

    我爸听了，坏坏笑着说：「很多人也很喜欢，都希望被咬咧！你敢不敢试？」

    「我喜欢大公鸡，硬梆梆摸起来很舒服，心里会甜甜的，觉得很幸福ㄟ！」

    我爸一听，表情变怪怪，笑笑没说什麽。

    记得第一次帮忙洗时，黝黑的大公鸡，无论怎麽洗，就是洗不乾净。

    我只好拿洗衣刷来刷。

    我爸哇哇叫跳开，哭笑不得说：「迦甭系生仙，按呢撸，ㄟ溜皮啦！」

    那时，我总认为，大公鸡是最有趣的玩具，只想永远拥有。

    偏偏，事与愿违。小五过完春节，我爸只来看过我三次，每次都在校门口等。吃过晚餐、看场电影，他把我送到小路口，看着我走到屋子前，车子才会掉头走。我小六时，他只有打电话来。每次我一问，他就支支吾吾，说来说去都是没时间。等到我妈把我接回家住，看见我爸的时候，他都在跟我妈吵架，我们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很纳闷，私下问我姐。

    她说：「他没搬过来，还是住在工厂那边。」

    「为什麽？」我不解问。

    我姐瞄了一眼，口气淡淡道：「十个男人九个贱，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用不着我去离，没多久，我爸就去大陆了，一声不吭连道别都省略。我还是听说才知道，有种被背叛的感觉，难过到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晚，下定决心再也不理他了。後来，我发现自己喜欢去注意男人的屌包，习惯可能是玩大公鸡养成的。我也猜测，潜意识里在寻找，找寻我爸的替代品来弥补失去的怅然。等到了解，男人与男人也可以作爱，我的失落感更严重，更怀念小时候的时光。坦白说，我非常懊恼，当时没让我爸干。多年不联络，与其说我在气他，不如说是刻意疏离，试图让爱不到的杀伤力，降至最低限度。众所皆知，亲情是不容亵渎，不准跨越红线，乱伦是天杀的禁忌。

    另方面，我长大了，想当然耳，我爸不会不顾外界观感，再放任我胡作非为。明知不可能拥有，光想就让人痛苦不已。更糟的是，时间非但没让我淡忘，反而累积更深的思念。我甚至没勇气面对我爸，害怕自己会失去理智，触犯天条让一切变难堪。

    爱上不能爱的人，注定是最惨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