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眼疾手快地捞了她一把,才避免惨剧的诞生,“在我肩上休息一下吧,星。”

    青年宽阔的臂膀此时就像一剂良药,星靠在他胸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是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阮·梅说喜欢一个人就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星觉得,大科学家说的话必然是有根据的。

    胸腔里的那只蝴蝶飞的很快,似乎要从喉咙里挣脱。由于两人贴在一起,甚至连心跳也交织。

    也不知道能不能织一件毛衣。

    休息够了,两人继续向上攀登,终于快要来到了楼梯顶端。

    有血腥的味道,而且越来越重了。

    “星,要小心。”星期日小声道。

    星握紧了手中的球棒,暗自警惕:“我知道。”

    罗浮龙尊其实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据说,龙平素很难发|情,但一旦激素紊乱,发起情来,则有可能进行长达数月的繁殖期。

    之前有一次,星不小心把丹恒的药错拿了,导致丹恒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智库里一整个星期,后来找到了药,他才出来。

    列车组的人都对这个秘密心照不宣。

    登上最后一阶台阶,丹恒就站在他们面前。

    曾经那张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充满了敌意。

    星莫名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刺痛。

    “我们得快点行动。”星期日说,“可能会让丹恒先生有些痛,但是没办法了。”

    第29章第 29 章

    俊美的龙裔周身膨胀着不详的气息,雪白的身躯泛着病态的嫣红,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伤痕,不知是怎么弄的。

    星有一瞬甚至没认出这是丹恒。

    他金色的双眸淡漠地看着面前的人,抬手——

    “小心!”星期日及时展开防护。

    星原地打了个滚,起身,原地起跳跃上房顶。

    “对不住了兄弟……”

    她闭上眼睛,球棒朝着丹恒挥去——

    偏了一些。

    星却被丹恒捉住了手。

    眼前的人冷漠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星!”星期日按捺不住,想要冲过来救她。

    “别轻举妄动!”星咬牙。“我跟他周旋,你抓紧时间调律!”

    “好。”星期日虽心疼星,但眼下现状,也容不得他考虑太多了。

    索性闭目屏息凝神,认真调律龙尊暴躁的神经。

    丹恒抓着星的手,双目赤红,力气之大,差点将星掀翻。

    他将人压到附近的墙上,鼻息粗重,带着滚烫的温度。

    星看到他这样,心里满是心疼。

    该死,不会是「恋人」作祟后的副作用吧?

    “丹恒?饮月君?”星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别吵。”丹恒的太阳穴虬起青筋,“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从这里出去。”

    “丹恒,我是来救你的。”星试图和他讲道理,“你现在这样,不太正常。”

    “唔……”丹恒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

    两人的呼吸一度变得极近。

    星定下心神,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

    丹恒似乎清醒了一些,但仍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从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好烫,星想缩回手指,却被骤然锁紧了手。

    丹恒游刃有余地单手控制住她,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星看着丹恒的脸越来越近——

    接着,他的眼神恢复清明。

    星期日:“星?”

    星期日:……

    丹恒:……

    星:……

    完了。

    星连忙推开丹恒,假意关切地说:“丹恒你赶紧穿件衣服,我怕你着凉了。”

    眼下丹恒几乎是赤|裸的,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星期日把外套脱了下来:“穿我的。”

    丹恒接过衣服,也不道谢,到一旁去穿上了。

    星期日黑着脸,拉起星的手走到一边。

    “干嘛!丹恒还在这里呢!”星吓了一跳。

    “嗯?我有说要干什么吗?”星期日玩味地看着她,“还是说,星小姐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星期日!!”星压低声音吼他,“你又耍我!”

    “我看你倒是很乐在其中嘛。”星期日垂眸,她的手正好死不死地揉着星期日的屁股。

    “你又不是老虎,小鸟的屁股是可以摸的。”星坏笑着。

    “……摸多了是会发|情的。”星期日绷着脸,看似一脸严肃,某处的反应却说不了谎。

    真带劲,摸摸就来感觉了。

    星只恨自己是个女人。

    不然,她早就把星期日摁下,好好玩弄一番了。

    『停止你的想法,那很危险。』

    ……哦豁,忘记本尊会读心了。

    “虽然但是,”星咳嗽两声,“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让星有些紧张。

    一门之隔,是相伴自己两年的同伴丹恒,面前,则是自己的新欢,匹诺康尼的前任家主。

    有种偷吃的兴奋感。

    星敲了敲门:“丹恒,你穿好衣服了吗?”

    “穿好了。”丹恒的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

    两人走进房间,久违的相逢,几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星期日打破了局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其他人?”

    “说起其他人……”丹恒略一思索,“我在村子里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像三月七的人。但我感觉她并不是三月七……”

    “是你生病期间遇到的吗?”星想起赛飞儿说过的事情,问道。

    “是的。”丹恒点点头,“村里除了赛飞儿以外,还有长得像三月七的‘三月’,一个叫‘那刻夏’的学者。”

    见他提起赛飞儿,说明他还是对周遭发生的事物存在印象。大概这段时间内,他偶尔能保持神智清醒吧。

    “说起赛飞儿……”星迟疑着开口,“她跟我们说她喜欢你来着。”

    丹恒面色不改:“是吗?”

    星拍了拍丹恒的肩膀:“那……祝哥们你好运?”

    丹恒的脸色铁青。

    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呀……星有些犹疑,唯唯诺诺,最后说道:

    “那,百年好合?”

    丹恒的脸色更黑了。

    星期日在一旁万维克人格大爆发,憋笑得像只被拔了毛的鸟。

    没有什么比你的情敌更懂你的了。

    “你看,”星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仍在喋喋不休,“你也算是铁树开花,终于有女孩子喜欢你,而不是整天跟大老爷们的混,还要被人误解为男同……”

    丹恒: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思考了很久自己应该怎么回复星,最后悲哀地发现一句也说不出口。

    张口闭口,无非都是关乎于星的。

    害怕自己的心思不被接受,不被理解,最后又变成朋友间的笑话。

    友谊之上,恋人未满。

    最后只能亲切地叫一声“同伴”。

    青年暗恋的小心思还是太含蓄了。

    人匹诺康尼来的早都吃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