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完了？大师姐？”三月七打趣她。

    “我倒是习惯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喊我的大师兄。”言笑着道，“毕竟我比大多数都男子，都帅气吧。”

    “别说那么多了。”丹恒走过来道，他回头看了送别人群中最前面的人一眼，“我们要出发了。”

    “嗯。”言点头，“我发个消息。大家都可以看一下。谁会拍照？给我拍一下。”

    三月七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她凝聚出一个人影，那个人身穿白色的大褂，带着细黑框眼睛，青白渐变的长发只是在发中段束了一下。

    雅致而疏离，耳边带着一颗绿色的晶石。是看上去便一丝不苟，认真严厉的科研人员。

    面容同言一般无二。

    “等我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帮忙拍下来吧。”

    言对三月七道。

    她走过她。

    三月七快速的拍了下来。

    “真好看。”言看了这照片夸赞道，“三月的拍照技术真好。”

    “当然啦，毕竟你也不看看咱是谁！”三月七叉腰得意。

    “过去和未来。”言附上这文字，将这张照片发去了她的朋友圈，她的车票在一处衣角，在这张照片上很明显。

    当她走过的时候，那个虚影也化成碎片。

    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星好奇的想要调查一下，却发现那些碎片很快化成尘粉，也很快随风而去。

    “那是我的能力。”言笑了一下，“是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毕竟我忘记了很多。”

    “但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请让我封存这个故事吧，我还没有理清楚，那些故事的情感，还有我所遗忘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的语气很轻，如同飘忽不定的云。

    星和三月对视了一眼，也无意再问些有的没的。

    丹恒对言道：“列车并不追究过去。但当你愿意说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可以作为听众。”

    “好。”言笑着点头。

    第104章梦中见故人

    “--。”言听见有人在喊她。

    她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却看见那个面目不清的人。

    语气温和，带着一点担忧，“--，怎么了吗？”

    “……--。”言下意识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却依然看不清他的的面容。

    “是我。”他朝言走了过来，“你是不是没有睡好？”

    “……”言无言的后退一步，却没有避开那人伸过来的手。

    一只手抚摸上了言的额头，言也看清了那双眼睛，但……他的面容，还是看不清。命运追溯到记忆只能是大概，细节之处即使渊月出手，也没有办法完全呈现。

    “……我没事。”言看着那双眼睛，红色的瞳孔，却温柔而平淡。

    透过那双眼睛，言看见了自己。

    自己也有一双和他神情相似的眼睛——只不过自己眼中是淡泊，他眼中是慈悲和平静。

    他眼中的自己，一身白大褂。

    言后退了一步。

    在那双眼睛有些困惑的目光中，言又后退了一步。

    “--。”言语气艰难的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不是在医院吗？”

    一时间，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也不清楚，这会不会是自己以前的记忆。

    “你不是已经研究好了怎么治疗那个病了嘛。”他向前一步道，“怎么了？不会累太久睡糊涂了吧？”

    言看着那双眼睛。

    突然就觉得痛苦——我忘记了你。

    更甚至，我清楚，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但是却死活想不起来了。

    我的情感，我的理智好像分成了两半，然后崩然碎裂。

    留下空白的我。

    留下只有理智的我。

    --……对不起，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我是仙舟联盟曜青仙舟的言，曾经是巡海游侠，现在是一位无名客。”言又是后退一步，“很抱歉，你认错人了。”

    他沉默了一会，反而问言，“你过的怎么样？”

    他没有继续靠近。

    “应该算得上挺好。”言不愿去看他的眼睛，即使失去了过去的情感，身体发习惯却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他和她一步之遥，阴阳相隔，间隔星海，“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对不起。”言下意识道，她露出一个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才认识时候的一个笑容，清雅而温润。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那些约定，我好像……都忘记了。

    “忘记了就往前面走吧。”--似乎轻笑了一声。

    “好。”

    言轻轻道。

    她转身就走。

    毕竟——再怎么样，离去之物，不可追啊。

    言醒了过来，她忘记了那场梦的内容，只不过枕头上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那大概不是一个好梦。

    珠子里面的记忆很悲伤。

    言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的珠子已经铺满了大半，言将那些珠子丢了进去。今日醒过来的珠子很快和过往的珠子混和在一起，再也分不出。

    今日莫名的，言给自己眼上画了一笔青绿，看着镜子中的人，却觉得好像见过这样的人。

    隐隐约约的青绿色，看不真切。白色的长发垂落下来，言思索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舍得擦去了那笔青绿。

    毕竟也还好看。

    不，应该说适合这抹青绿的人肯定很好看。言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心想。

    此为心病，无药可医。渊月曾如此对自己的大弟子下了诊断，但这对言的影响并不大。

    言思索着拨动了自己耳坠，看着自己面前划过去的故事。

    心病而已。

    言想，除了不喜欢下雪，也没有对我的生活产生问题，便也算了罢。

    “言你今天画了眼影啊！”三月七惊喜的围着言转了一圈道，“好奇特的颜色啊！”

    “嗯。”言点头，“今天心血来潮画的，好看吗？”

    “挺好看的！”三月七高兴的点头，“但我以为言你会更喜欢红色胭脂来画呢——毕竟渊月和丹恒都是红色的嘛！”

    “有的。但是今天心血来潮便画了青绿色的。”言和三月七说笑，“但是我觉得我还不是很适合。”

    “很合适啊，言你穿白色很合适，黑色也很合适。”星凑过来道，“青色的颜色也很合适。”

    “那就谢谢夸奖了。”

    言应下。

    “渊月有的时候也会选择其他颜色的胭脂。”丹恒过来道，“他比较喜欢白色的。”

    “渊月有的时候会画白色眼影吗？没有见过啊，丹恒你见过吗？”三月七好奇。

    “没有见过，但是渊月有一盒白色的胭脂，用的有点多。”

    “我要不要也去画个眼影啊。”星摸着下巴考虑，“我感觉红色的眼影好好看，但是不知道适不适合我。”

    “星你认真的？”三月七惊讶的看向星来，“那美少女我是不是也应该要尝试一下呢？”

    “不施粉黛你们都很好看。”言劝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女们，“仙舟人大部分好像都是天生的，我师父就是，丹恒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