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就现在,别犹豫, 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刚进入蒙德地界便对知晌的事情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钟离像是没看出知晌的窘迫般,继续赞扬到。

    可……我们已经认识一上午了, 你现在这么说会不会过于……晚了点。

    “时间也不早了, 我请你去吃午饭啊!蒙德的甜甜花酿鸡真的是一绝呢。钟离先生有什么忌……口”

    知晌深吸一口气, 眼睛中已经透露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摆烂模样。

    可他话没说完, 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整个人一哆嗦。

    熟悉的气味才姗姗来迟的萦绕在知晌的身边, 眼角飘过一抹绿色。

    带着青草与水果刀的清香味在下一刻便与浅淡的檀香味交缠在一起, 双双刺激着知晌的嗅觉。

    “诶嘿,这不是风神大人的知晌吗?站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听到这句话,钟离脸色没有一点变化。

    许久没听到的轻柔声音再次响彻耳边,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接近的温迪, 几步便来到了知晌的面前,狡黠的笑出了声音。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在知晌对面的钟离身上停留了下来, 似乎是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般连话语间都带着轻笑。

    “哦?这位是?”

    温迪疑惑的歪着头满眼的好奇。

    温迪啊, 真的挺久没见到了。

    ……

    他好像是风神来着

    !?

    知晌欲张开的嘴唇猛然绷紧, 他的大脑瞬间停止了思考。

    汗流浃背啊

    不忍直视啊

    一想到温迪天天叫喊着“风神他老人家”的, 就瞬间有一种割裂感, 若不是在记忆里得到了证实, 谁能想到伟大的风神大人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若是在以前, 有人说温迪是风神, 他肯定会不屑一顾的说你是信温迪的风神, 还是信我长生不老。

    而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明晃晃的击碎了他长生不老的念头。

    知晌:妄图以此获得长生的计划破灭了。

    温迪问过问题后,迟迟等不来回答,他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下知晌的脸色,趁着知晌愣神间,与钟离对视了一眼。

    他眼睛睁大,对着钟离眨了眨眼睛,以此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微微歪了一下头,表示不清楚。

    温迪只能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在知晌面前挥动着手臂,大喊着他的名字。

    知晌的眼神瞬间聚焦,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面露担心的两个人,心中的怪异感油润而生。

    他下意识朝着弹幕撇了过去,瞬间一堆屏蔽词遮蔽了他的视野。

    (好家伙,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xx,一个xx)

    (想起来那年的海灯节)

    (别以为我xxxxxxx)

    (哦哦哦哦哦哦xxxx我是你的狗)

    在一众马赛克中,海灯节这三个字脱颖而出,成功的刻在了知晌的心里。

    他下一刻便打算用着与平时相同的语气和温迪对话,可吐出的语句却截然不同。

    “您宁呢,刚才说什么?”

    一见到温迪那双清澈又透亮的眼眸,他下意识的说出敬语,但又想到这不是在外人面前揭马甲吗,便把发出来的音转了几转,最终也没将话语圆回来。

    “呃,我问这位气宇轩昂,温润如玉的公子姓甚名谁。”

    就连温迪也词穷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哦哦哦哦,这位是璃月的钟离先生。”

    这已经是知晌不知道第几次介绍钟离的名字了,他不需要思考,脱口而出就是这一句。

    “钟离,好名字,朗朗上口又不失文雅,人如其名,很有璃月特色呢。我是温迪,是一个吟游诗人。”

    温迪抱着他的琴,习惯性的拨动一两个音符,柔和舒适的声音便悄悄地拂过耳畔。

    “不敢当不敢当,名字与容貌受之父母,与钟离无关。倒是您的琴声悠扬婉转,却不刺耳,和您的人一样,灵动且自由。”

    两人这幅谦虚的极限拉扯,看的知晌很是欣慰,新朋友和老朋友相处的如此融洽,此乃一大幸事。

    可,弹幕却不这样想,在知晌看不到的屏蔽词中

    (好家伙,你们两个搁这搁这呢)

    (世界名画再次出现了)

    (商业互捧是吧)

    (依稀记得那年海灯节,这样的大怨种还是魈宝)

    (《姓名和容貌都是受之父母》)

    “时间也不早了,不知道我能否加入你们去吃午饭呢?”

    温迪诚恳的询问这知晌,脸却已经扭向了钟离。

    “我没意见,钟离呢?”

    知晌倒是无所谓,几人一起吃饭,倒不如说,多一个温迪这样带动气氛,倒是会让场面不是那样尴尬。

    “相识便是缘分,便一起去吃午餐吧。”

    见没人有意见,三人便一起走向餐馆。

    “许久没见到温迪了呢,这一个月你都去哪了呢。”

    知晌一想到这位风神大人莫名其妙消失了一个月。,便忍不住问了起来,是朋友时便要问一句,更何况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

    对于神这样的存在,知晌一直都是存着一种敬畏之心的,现在也不例外。

    “我去了枫丹,去看了一场大~戏。”

    说起这个,温迪可就来了精神。

    他坐直身体,充满干劲的讲起来自己的见闻。

    “知晌还记得你曾经在迪卢克老爷的酒馆里讲的故事吗?和这个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哦。”

    温迪先卖了个关子。

    当知晌在温迪的解释下知道这所谓的歌剧院时是用来审判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吃瓜嘛,不寒碜。

    “原告义正严辞的说你这样到处张扬我的事迹,是侵犯我的权利。”

    温迪压低了声线,一个低沉的男声便出现了,下一刻,他又夹着声音,一个尖锐的女声也随之而来。

    “被告猛的一拍桌子,侵犯你什么权利?你在外面吃独食,甚至都在外面有了一儿一女了,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大喊大叫?”

    “这时原告那位出轨的男方有些愧疚,便没有说话,被告却已经不依不饶的大喊,说话啊,刚才狗叫的不是很响亮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啊,你在外面还有好几个呢,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却先把我告了!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偷吃的那个女生她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吗?”

    ???

    知晌满脑袋的问号,神情古怪的抽搐这嘴角。

    很好,枫丹,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哦哦哦哦哦,枫丹现在都是这么炸裂的案子吗)

    (道德在哪里?法律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夫妻之间有这种好事居然不懂得分享?“

    (被告说的甚至是吃独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个俗语是让你用在这里的吗)

    “嘿嘿,不说这个了,我超级好奇的,钟离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温迪将找乐子的目光投向正优雅举起树莓果茶的钟离。

    知晌随着温迪的话语将目光聚焦在钟离身上,刚见他时所说的感觉他很有钱,那真不是开玩笑。

    一杯平平无奇的果茶,被他拿在手中价钱瞬间多了几个零。

    只见他优雅的抿了一小口后便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指下意识转动着玉扳指,那一刻身上威严稳重的气势让知晌的汗毛瞬间倒立,可也只有那一瞬,下一秒钟离就恢复了往日那般。

    “我能力不足,只是在往生堂谋了一份客卿的差事罢了。不如吟游诗人般自由”

    钟离不动声色的说道。

    “诶嘿!钟离先生不必谦虚,客卿这种职位只有学识渊博之人才能当上,向我这样的连个固定收入都没有,只能靠命吃饭了。”

    温迪叹了口气,语气间透着淡淡的忧伤。

    “各有各的好处,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为了讨生活,总比那些整日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的人要强一下。”

    钟离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浑浑噩噩?知?混日子?晌?没工作:伤害+1

    等两人说完话后知晌才恍然发现,这里受伤的只有他自己一人。

    三人快速解决完午饭。

    “话说,钟离要在蒙德呆多久呢?有没有住的地方?”

    温迪将脸靠在手上,脸色的软肉被挤压在一起。

    一阵清风恰巧来过,知晌忍不住瘫在凳子上,微闭着眼,感受着阳光的温暖的气息以及清风凉爽的味道。

    “来的时候略微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找客栈,至于呆多久,大概也就两天左右吧。”

    钟离思考半晌,便敲定了两天这个期限。

    他来这里也不是真的想把知晌强性带回璃月,左不过是为了确定他的安全,以及他是否真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