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蝶:” 杨大娘,听说你家的鸡死了一只?”

    林小蝶:”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先去县城一趟。”

    “哎哎哎···玉娘,你别走啊!”

    其中一个婶子急忙拉住林小蝶的袖子,不让她走,继续星星眼八卦道:

    “张婶子跟我们说,你其实有相好的,前段时间还去看人家了,他怎么没娶你?是不是家里不同意啊?”

    村里姓张的人家有很多,单一说张婶子,林小蝶可能还不认识,但一听后面的话,她立马知道是谁了。

    “她还说,你品行不行,不然男方那边怎么会不要你。”

    “还说你都二十有一了,都是老姑娘了,也不嫁人,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一个大娘讪笑,直接把事情抖了出来。

    林小蝶瞥嘴,这是拒绝张秀才,他老娘心里不舒服开始造谣了。

    林小蝶:” 张婶子真不地道,我只是婉拒了她家的婚事,居然这样编排我,真是那天嘴巴烂了,会遭报应!”

    她的声音有意扩大,如果张秀才老娘在这里,林小蝶一定会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

    一个胖婶子立马侬了侬她,好心示意她小声些。

    “玉娘别跟张婶子一般见识,她儿子是秀才,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可惹不起。”

    在农家人中,秀才就是官老爷,官老爷家人也不能轻易得罪。

    林小蝶突然抬起袖子压了压眼角,眼睛顿时水润起来,她唉声叹气道:

    林小蝶:” 各位婶娘有所不知,我确实有一个相好的···只是,只是···”

    “只是怎么了?!”

    大家忍不住凑近追问。

    林小蝶:” 只是天不公,他年纪轻轻就没了,我前段是去给他扫墓的。”

    说完,掩袖呜咽出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众人一听,又是同情又是愧疚。

    居然是这样!

    她们还···拿玉娘相好的事情编排,真是该死啊!

    大家刚想道歉,安慰伤心的姑娘时,一声疑惑又含着怒气的沉底男声传来:

    宫远徵:” 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宫远徵:” 林小蝶,你咒你男人是想当寡妇吗——”

    第279章

    林小蝶掩面假装呜咽哭泣,好不可怜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真是好久不演戏了,一下兴头上来还挺好玩~

    她很记仇的,都想好等临走前给那个死老太婆下点烂嘴巴的药,好好长点教训!

    婚姻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不多是拒绝了,就觉得她不识好歹?

    哇靠,天大地大,就你儿子最大呗。

    死老太婆会造谣,那她就扮最可怜最命苦的丧夫的女子,看谁厉害!

    只是,有亿点点对不住宫远徵了。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有极仙草嘛,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也能长命百岁~

    何况他也不在这里啊,更不会听见,没事滴没事滴···

    林小蝶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缓解突如其来的心虚。

    可哪曾想到,一声熟悉的男声在耳边炸响,颇为咬牙切齿、凶恶无比!

    宫远徵:” 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宫远徵:” 林小蝶,你咒你男人是想当寡妇吗!”

    “咯噔!”

    林小蝶心跳漏掉一拍,差点没当场去见阎王爷。

    等抬眼望向声音来处,更是瞳孔地震,吓得口水呛了嗓子,咳嗽不止话都说不清楚:

    林小蝶:” 你··咳咳咳···”

    她赶忙一边拍前胸顺顺气,脚下一边往人群外挪,快跑路啊!

    只是还没走几步,自己的衣领突然被人一拽,硬生生扯了回去,她感觉脖子一紧,立马哀嚎:

    林小蝶:” 哎哎哎···勒脖子了!”

    林小蝶跟只小鸡似的,被某人提溜着转身。

    听到她叫喊声,男子手里的动作一顿,立马松开转为死死扣住她的手!

    ——

    宫远徵跟着手镯的波动,快马加鞭的赶来蜀州的偏远的朝霞村。

    原以为要多番打探才能找到这个狠心的女人,没想到一进村就看见身穿布衣,面容只算是清秀偏黄的姑娘,她站在一群妇人之间嘤嘤哭泣,好不可怜。

    其他人不一定知道她是谁?但宫远徵只需要一眼,无论她装扮成什么样,他都能认出!

    望着朝思暮想的女子近在咫尺,他心绪澎湃,惊喜、思念、难过心疼···

    眼眶湿润,眸子颤抖。

    可还等上前紧紧拥住她,就听见她说:

    林小蝶:” 各位婶娘有所不知,我确实有一个相好的···只是,只是···”

    林小蝶:” 只是天不公,他年纪轻轻就没了,我前段是去给他扫墓的。”

    “哐当!”一声。

    宫远徵所有的心绪都被锤得稀烂,脑仁黑线,脸色阴沉可怕!

    她说什么?

    我死了?

    前段时间,去扫墓?

    呵,林小蝶你真是好样的。

    ——

    林小蝶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俊俏公子,随即无奈问:

    林小蝶:”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跑是跑不了了,只能妥协被抓。

    宫远徵哼笑一声,抓住她的那只手抬高,露出藏在布衣长袖里的宝石铃铛手镯,然后晃了晃。

    他的手腕上也带了一只铃铛手镯,当同时晃动的时候,两只手镯上的铃铛紧紧挨在一起,怎么拉扯都松不开。

    宫远徵:” 这对手镯本就是一对儿,里面蕴藏机关和特殊香料,只要你带上,无论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闻言,林小蝶真心夸赞:

    林小蝶:” 哇哦~你好厉害!”

    这种机关设置可不多见,都说宫远徵是百年难得的草药奇才,但他也是制作暗器机关的能手啊。

    宫远徵得意极了,两年来露出第一个真心肆意的表情。

    林小蝶动了动黏在一起的手镯,想着让他先松开,可转眼突然落在男子青丝上,猛地一顿。

    她主动凑近,眉头蹙起,修长的玉指捻着男子的青丝里的白发,急色问道:

    林小蝶:” 怎么会这样?我走之前你的头发明明在恢复···”

    怎么还有白发?

    宫远徵对上女子焦急担忧的目光,心里一片的柔情似水。

    他知道,小蝶还是在乎他的,一直在乎他,从未变过。

    宫远徵:” 没事,就是头发变白了些,比之前好多了。如果你不喜欢,等回去之后,你帮我染色行吗?”

    林小蝶刚想开口回应,站在一边的王大娘突然呆愣愣地问:

    “玉娘,他是你···男人?”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不光是王大娘,几乎所有人都愣怔吃惊看着出现在这里的锦衣华服公子。

    公子十分俊俏,是他们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

    如果是读书人在这里,会这样夸赞:姿容俊美、桀骜不驯。

    他笑似邪气嚣张,可眼眸深邃含情。

    一身白衣轻纱水墨衫,青丝白发间绑着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响动,很是好听。

    额间戴着抹额,身姿高挑,矜贵禁欲。

    男子与林玉娘站在一起,明明外貌不相配,可周身的气场在告诉他们,他们就是一类人,人生的一对。

    听这话,林小蝶沉默了,有种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见的尴尬心虚。

    这边的动静闹的有点大,八卦闻风而来的村民赶来一茬又一茬。

    “怎么了怎么了?”

    “这男的是谁?”

    “他说是玉娘的男人。”

    “啊?!男人!”

    “玉娘不是要卖房子离开,这又是闹哪一出?”

    “···”

    乱七八糟的声音层出不穷,跟菜市场一样。

    就连闭门不出的张秀才也匆匆赶来,他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死死抓住林玉娘,好像逼良为娼的架势。

    于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哪来的贼人,快放开林姑娘!”

    宫远徵:” ···”

    哪来的猴子,搞笑的吧。

    宫远徵嫌弃地瞟了张秀才一眼,怎么看都感觉不爽。

    转而紧盯着紧握的女子,满眼幽怨:

    宫远徵:”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跟别人说我死了,你快告诉他们我是谁?!”

    林小蝶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跟村民解释:

    林小蝶:” 这是我的那位故人,他没死,我胡说八道的···”

    宫远徵:” 什么故人?我是你夫君!”

    林小蝶:” 我们都没成亲,怎么是夫君了?!”

    宫远徵:” 是你先欺骗我的,你居然直接跑了,还···”

    假死。

    这话不能顺意说出口,这里还有外人。

    男子气鼓鼓的牵着她,嘴巴顽强到底:

    宫远徵:” 你这个坏女人,始乱终弃,两年前,我们早该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