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轮番精养 第143节

作品:《被权贵轮番精养

    大魔王倒也知道小娘子嫌弃他,虽然他咂咂有声,不觉脏污,只当是甜腻的琼瑶佳酿,怎么喝都喝不够。

    他抱着兰姝上榻之前喝了杯茶漱口,“这会总干净了吧?”说罢便俯下身,贪婪地吻上不远处的樱唇。

    纵是她不愿,她也依旧同他日日亲着,熟练地敷衍着他。

    谢应寒很享受小人儿的主动,媚眼含泪,楚楚可怜,她笨拙的动作在他看来甚是有趣,回回都要亲得她玉体横陈。

    时光荏苒,自她晕后,已经过了整整一月。兰姝不再询问林书嫣的去向,她似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的好姐妹就是在躲她。

    虽然林书嫣不来花朝阁,她的心意却没落下,每当她得了稀罕玩意,隔日必当出现在花朝阁。

    白日里在花朝阁没人陪她玩,兰姝去小木屋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勤能补拙,虽然她没有天赋,但日日看,月月学,还真让这位小娘子学了些真东西。

    戚老头的医书她翻了好几遍,一根一根草药辨认,一天记不住,那就两天,三天,总之她下了狠心,强逼自己牢记各种药物的习性,倒也饶有风趣。

    光阴似箭,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美得直晃人眼。

    人美花娇,花朝阁养了一株玉海棠,兰姝只管欣赏,那物由谢应寒亲自栽下,自三年前便被男子日日浇灌,肥沃的土壤自是养出娇艳的粉花。

    今日,花朝阁的小女郎却出现在山野丛林当中,她背着个小竹筐,头上扎着块布巾,俨然一副乡野村姑打扮。但即便如此,亦是藏不住她的花容月貌和丰满的身段。说是丰满,实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丰乳细腰,没有哪个人能挪开眼。

    “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呜呜。”

    正当兰姝卷起衣袖,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挖草根时,耳中传来嘤弱的呼救。她顿住动作,站起身,往四下里望了望,这些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她只能寻着那小孩的声音,一点点扒开杂草挪步过去。

    两人离得不远,她没走多久,视线之处便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郎,只见她倒在地上哭着呼喊求救,小脸皱巴巴,见到兰姝时,她如见了救星一般,“大姐姐,我被蛇咬了,好痛。”

    [1]摘自汤显祖《牡丹亭》

    第140章 崽子

    眼前的小女郎约莫两三岁, 口齿伶俐,一口一个大姐姐,喊得兰姝心都化了。

    不知为何, 兰姝注视她, 总感觉这个小女郎很亲切, 就好像……

    兰姝一愣神, 岑宝珠可怜兮兮拉扯她,出言提醒, “大姐姐, 珠儿痛痛。”

    兰姝这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小肉腿,呈现在眼前的, 俨然是一团乌得发紫的伤口,还留了两枚毒蛇咬过血窟窿。

    莫说她一个稚童害怕,就是一个成年大汉也忍不住对毒蛇发怵。

    事不宜迟, 岑宝珠唤来的大姐姐当机立断, 将竹背篓放在地上, 俯身下去,按着她的小腿,替她一口一口吸出毒血。

    没想到一个陌生人居然对她舍命相救,岑宝珠心生感动,涕流满面, “呜呜,大姐姐你人真好。我叫岑宝珠, 珠儿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大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山里呀,你也迷路了吗?”

    童言无忌,她满肚子讨好的话, 偏生这个大姐姐一言不发,“大姐姐,你,你是不是不能开口说话啊?”

    待兰姝替她吸了好几口污血之后,她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哈哈,大姐姐,珠儿好痒,哈哈哈。”

    得亏兰姝提前按着她的小腿,否则这小女郎一踢腿,差点让她将那口毒血吸溜进去。

    这小不点年纪不大,嘴巴却是个没把门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兰姝见她所穿布料不俗,并非粗麻布衣,揣测她应当是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

    她伸手摸了摸岑宝珠的小脑袋,软萌软萌的,宛若当初徐煜送她的雪兔。不过那对兔子后来不小心咬了她一口,徐煜那厮便命人炒了它们,她被气得半个月没和他说话。

    时光匆匆,一晃眼,她年长了整整三岁,她给徐煜做了个小山包,上面的坟头草涨势凶猛,都快比她人还高了。

    也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这小女郎,她便想到了自己小产的那孩子。

    倘若她安然长大,兴许也会同她这般粉妆玉琢吧。

    既是这小孩猜到她口不能言,小娘子便没特地告知她。且身上未带纸笔,她也不知岑宝珠是否启蒙、读过书、学过字,她便指了指旁边,示意自己要离开一小会。

    “大姐姐,你是要去采草药吗?珠儿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兰姝挑挑眉,这小不点当真同她心有灵犀么,还是现在的小孩都这般聪慧?她三岁时,还闹着要爹娘抱抱,吵着闹着要喝花露,吃松子糖呢。

    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内必有草药,兰姝视力不佳,她蹲着身子往下探寻,终于在岑宝珠锲而不舍的鼓励下,她找到了几株紫色的花。

    半枝莲,医书上记载,此物能清热解毒,对解蛇毒的效果尤佳。

    兰姝心中一喜,将那物尽数拔了,而后放在口中咀嚼,口腔里蔓延着清新的草药味以及淡淡的苦涩。她嚼成烂泥之后才吐在掌心,又搓了搓,继而均匀地给岑宝珠敷在小肉腿上。

    这讨喜的小女郎是她的第一位病人,兰姝对她甚是温柔,全然不嫌弃她的污血和苦涩的草药。

    “大姐姐,多谢你,呜呜呜,珠儿还以为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草丛里突然窸窸窣窣出现一些动静,两人还以为是那毒蛇折路而返,兰姝眼疾手快,寻了块石子挡在岑宝珠面前。

    兰姝心一紧,呼吸也跟着乱了几拍,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石块,她甚至有些后悔近几年疏于练习骑射。若是她待会没砸中毒蛇,想必她俩都会被狠狠报复,她可不想曝尸荒野。

    “岑,宝,珠!”

    终于,草丛里的怪物现了身,一声稚嫩的嗓音响起。

    可是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兰姝手中的石块正好将他砸破了头。

    “啊,是哥哥,大姐姐,我哥哥来找我了。”

    也是奇了,往日里这荒山野岭只有兰姝一人过来采草药,今日却出现两位穿着不凡的稚童。兰姝盯着对面小郎君脑袋上的大包发呆,她悻悻然,她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的小郎君捂着脑袋,戒备地凝视面前的始作俑者,半点不曾因她的美色而放松警惕。

    幸而岑宝珠伶牙俐齿,看出兰姝的窘迫,向他解释,“哥哥,是这位大姐姐救了我,你不要怪她好不好,我们俩还以为是毒蛇呢。”

    “你被蛇咬了?”

    小郎君看着不大,大抵和岑宝珠差不多的岁数,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极为老成。

    “嗯,大姐姐已经替我吸过血了,还给我敷了药,大姐姐人美心善,呜呜呜,珠儿无以报答,大姐姐,我把自己许给你。”

    小女郎生得粉妆玉砌,且应当是读过书的,然她天真烂漫,就是太爱说话了,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兰姝倒没嫌弃这吵吵闹闹的小娘子,反而是刚出现的这位小郎君神色警觉,盯着兰姝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遭,紧锁的眉头一直都没放松过。

    “岑宝珠,你消停点,我带你去看军,大夫。”

    宝珠一听,她撅撅嘴,而后将小手捏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多谢夫人今日出手相救,敢问夫人住在何处,也好叫我府上仆人上门奉上银钱。”小郎君眼中晦暗不明,即便掩去杀气,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是啊大姐姐,你住在哪里,我哥哥有很多很多钱!”

    小郎君趁说话之际,已经移步过去将宝珠护在身后,他一听宝珠所言,立时训斥她,“岑宝珠!”

    “啊,对了哥哥,我想起来了,大姐姐她说不了话,你问她也没用。”宝珠被他吼习惯了,没心没肺,直接当耳旁风。

    小郎君闻言,又望向置在地上的竹篓,紧张的神情也随之放松了些,“如此,便将我随身玉配相赠,来日必将报答夫人。”

    上好的青白玉,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也没有家族的印记,大抵值个百两银子。

    兰姝心思细腻,猜测小郎君不是等闲之辈,想来他也不愿自己久留。兰姝伸手替他们指了指出去的小道,便背着竹篓转身离去,她心情很好,成就感满满。她也是能救人的大夫了,日后别人应当要唤她一声凌大夫才是。

    待兰姝一走,隐于树上的暗卫便于这两位稚子面前现了身,“去查查,方才那女的来头,杀……”

    “嗯嗯,哥哥,你可要送那个大姐姐好多好多银子才行,大姐姐她真好看,要是我娘亲就好了。”

    宝珠打断他的话,说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他的锦衣华服之上,偏偏她低垂着脑袋,半点没察觉小郎君眼中的不喜。

    “岑宝珠!”

    “鹜哥哥,呜呜呜,我没有娘亲,我好可怜,你去问问那个大姐姐,她要不要女儿,我保证乖乖的。”

    未等他开口,宝珠一边哭一边嗷,“鹜哥哥,珠儿的腿好痛痛,嘶,没有知觉了,珠儿的腿断了。”

    被涂了墨绿色草药汁的地方肿得老高,一看就透露着不同寻常。如今他也没有心思再去找兰姝的麻烦,他眼神一凛,厉声道:“快把她抱去找军医!”

    他此番偷偷出来,只带了一个暗卫,好在这两个小团子身形不大,段之一手搂一个,疾步如飞,轻功一跃,跳出好长一段距离。

    “呜呜呜,鹜哥哥,珠儿好痛,珠儿要死掉了,没人要珠儿……”

    “闭嘴,再说话,以后都没有松子糖了。”

    小女郎玉雪可爱,即便哭起来也是惹人怜爱的。

    但明鹜自从捡了这个小不点之后,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时时刻刻板着一张小脸训她。好在宝珠心大,日日对他有说有笑的,对他的戾气全部视而不见。

    然这回岑宝珠差点因他而死,他心中乍然生出些许异样的情愫,不到三岁的他,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自己眼下是何心情。

    段之轻功甚佳,他回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刻,宝珠的腿怕是就要终生残疾。

    “啧啧,这小姑娘家家眼神不好使啊,哪个野丫头敢给你用半壁莲治伤?庸医!连半壁莲和半枝莲都分不清。”

    军医嘀嘀咕咕,一边骂人一边替她刮掉腐肉。

    宝珠腿上的伤口溃烂不堪,她额间冒着豆大的汗珠,咬紧牙关道:“不要这么说我娘亲,她……”

    “岑宝珠,你消停点,人家都有孩子了,谁是你娘?”

    明鹜一回来便吩咐人去查兰姝的底细,来人回来得倒也快,只说她是旁人养的外宅妇,连儿子都有了。

    “呜呜,大姐姐她那么美,她有孩子,有孩子,也……呜呜呜她不是我娘了。”

    “对,她不是你娘,宝珠,我们都是没有娘的。”

    小女郎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分不清是腿疼还是心里痛。

    他这会倒是不嫌弃宝珠的无礼,嘴里一直念叨,“我们是一样的,宝珠。”

    小女郎实在聒噪,给她抓了一把松子糖过去,她才屁颠屁颠喜开颜笑。明鹜勒令她马上睡觉,睡醒才能吃,总算将小女郎哄睡了。

    夜黑风高,小不点明鹜推开那扇古朴雅致的木门,这间是他父王的书房。

    “父王。”

    明鹜一进来便屈膝跪了下去,嗓音稚嫩,身子却跪得笔直。

    上首的男子正在案前查看密信,他不说话,小郎君也未曾起身。父子俩之间的气氛微妙,书房里处处散发着松墨香,男子一身白衣,待他动笔疾书写完一封密函,这才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小郎君身上。

    “你可知错?”

    男子声音清冽,恰逢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他的面颊,清楚可见潘郎之貌。且跪在地上的小郎君,虽然年纪尚小,却也依稀可见与他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倔强道:“孩儿不知。”

    “私自外出,此乃其一。不敬尊长,此乃其二,阿鹜,父王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