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沉言之扶着许织絮往偏殿走,忍冬想跟着伺候,却被他以“夫妻独处”为由打发走了。

    到了偏殿门口。

    沉言之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许织絮,眼底满是嫌恶,哪里有半分圆房的心思。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匆匆叫来自己的车夫,一个身材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精壮汉子。

    “你,”沉言之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威胁,“今夜你替我进偏殿,陪着公主睡。若是敢不从,或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便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车夫闻言,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驸马爷饶命!小的……小的不敢啊!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杀头?”沉言之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他的手背,语气更狠,“你若不从,现在就会死!你选吧,是你自己死,还是让你全家陪你一起死?”

    车夫被踩得痛呼出声,看着沉言之眼底的狠厉,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含泪点头:“小的……小的遵命。”

    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脚步声从回廊尽头传来。

    许宴迟身着玄色锦袍,周身裹挟着寒气,一步步走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方才在殿外安排事宜,远远瞥见沉言之与车夫私语,便多留了个心眼,此刻看来,果然没安好心。

    沉言之看到许宴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松开踩在车夫手背上的脚,躬身颤声道:“九、九殿下?您怎么来了?”

    许宴迟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车夫,随即抬手示意。

    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前,不等沉言之反应,便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另一个侍卫迅速掏出锦帕,死死捂住他的嘴,只让他发出“呜呜”的闷响,连半分声音都传不出去。

    “把他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再出来惹事。”许宴迟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侍卫们齐声应和,拖着挣扎的沉言之往远处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车夫见状,吓得连滚带爬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小的是被逼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许宴迟冷喝一声。

    车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殿外终于恢复了寂静。

    许宴迟整理了一下锦袍,轻轻推开偏殿的门。

    屋内只点着一盏长明灯,昏黄的光映着满室的素雅,许织絮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她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睫垂落,似两把小扇子,偶尔轻轻颤动一下。

    许宴迟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疼惜。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触感柔软温热,与昨夜梦中的记忆渐渐重迭。

    “絮絮,”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有皇兄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许织絮的脸上,映得她愈发娇柔。

    许宴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仿佛要将这五年错过的时光,都在这一刻补回来。

    偏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在夜色里交织成一片缱绻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