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听到陆羡延对着电话那头:“为什么要来破坏别人的生活?是自己没老婆吗?”

    周明然彻底破防了。

    隔了十分钟,陆羡延又打电话过来道歉。

    语气生硬到还不如不道。

    电话那头,他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不能这么说话,你要自然一点,有诚意一点……”

    陆羡延“哦”了声:“好的,老婆。”

    周明然不可思议。

    身为发小,他都觉得陆羡延性格古怪沉闷,结果竟然有一天,就这么被训成了听话的狗。

    他浑身舒坦地接受道歉后,又去雾城打扰舒词一周,每天视若无人地在舒词房间里打地铺,接受着陆羡延的冷眉冷眼。

    夏天就这么吵吵闹闹过去了。

    舒词刚结束连载,明莉就发来一个好消息——他的第一本漫画得了奖。

    这个奖项含金量不低,给舒词带来了一批新读者,甚至以前的中学都邀请他来学校做个新生演讲。

    舒词犹豫,想去的同时又怕自己过于紧张说砸了。

    他给自己写了篇演讲稿,来来回回背熟了,可想到好久没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说话,就觉得害怕。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绝,陆羡延却突然坐过来:“以前不是上过讲台吗?”

    “嗯?”

    舒词仔细回想一遍,他作文写得不错,偶尔会被语文老师喊去台上。

    “可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那也很厉害,我一直都记得你在台上的模样。”

    那天晚上,陆羡延就做了有关舒词的梦。

    当然,关于这点他没说,他只是觉得,舒词已经足够优秀,完全有资格站在台上,只是缺少一点鼓励。

    陆羡延的情绪价值给得太足,演讲那天舒词一开始说话台下人就开始鼓掌,他差点都要以为是陆羡延和周明然找的托。

    结束以后,舒词浑身轻松,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三人好久没回江城中学。

    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学生宿舍走,很多建筑都变了,后山上的许愿树倒是一直都在。

    “哎,过去看看!”

    许愿树就是棵普通榕树,将愿望绑在树上就能保证实现的说话不知道是从哪届开始流行的,据说是某届省状元在这里许愿过。

    树枝上密密麻麻挂着布包和木牌,舒词记得自己绑在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树枝上,现在连树枝都找不到了。

    三人里就周明然找到了。

    经过风吹日晒,布包的颜色都完全褪去,更别说里面的字迹。

    “你许的什么?”

    舒词凑过去,他跟周明然一起写的,也互相给对方看过,但时间过去太久,他完全不记得了。

    “找对象。”周明然将纸团揉皱,“合着你就记得陆羡延的愿望,把我的忘得干干净净?”

    舒词一头雾水。

    周明然见他的表情:“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舒词摇头:“不知道。”

    又眼巴巴朝陆羡延看。

    陆羡延清咳了声:“……算是实现了吧。”

    舒词:“你也许的找对象吗?”

    反正以陆羡延的成绩,应该不会许考上好大学这种愿望。

    “没那么土。”陆羡延淡淡开口。

    周明然被噎到,嗤一声:“什么土不土?你写得‘了解你’就不土?不也是找对象?”

    原来那时的“了解你”指的是他啊。

    舒词突然想起,他们三人的愿望都是用作文纸写的。

    好像被陆羡延称作“情书”的书里夹着的纸条,也是这种类似的作文纸。

    是给他写得情书吗?

    到底写得什么啊。

    舒词没好意思问。

    晚上周明然也不知道跟谁联系好了,竟然约好了不少高中的老同学。

    大家多少都变得模样,可几乎都记得舒词。

    “我们私底下都喊你班花来着哈哈哈,能不记得吗?”

    “现在竟然成了漫画家了。”

    “我说不定看过,先给我弄个签名。”

    “没想到你们三个人还有联系呢。”

    周明然喝多了,顺着话道:“不仅联系,陆羡延这小子还把人追到手了!”

    包厢里一时鸦雀无声,随后爆发了不少句感叹。

    “真是看不出来。”

    “瞒着大家搞暗恋是吧。”

    ……

    不过在场也有人说当时就看出来了。

    是个女生,戴个眼镜,文文静静的。

    “我当时就觉得陆学霸一直在看你,你转过身去问问题也是,他一直都在看你。”女生拿出手机,加了舒词微信后,将她高中时无意间拍到的照片发过去。

    照片里,两人挤在一张课桌上。

    他正低头对着试卷发愁,而对面的陆羡延,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

    原来是这种表情。

    陆羡延一直都是用这种表情看他的。

    ……

    舒词今晚有点高兴,果酒喝了一杯又要一杯,甚至把陆羡延的那份也喝了。

    见陆羡延将杯子拿走以为是对方要喝,于是凑过去提醒:“你忘了吗?你喝醉了要亲人的。”

    陆羡延确实忘了——他就是靠这个骗到一个吻的。

    舒词自然还被蒙在鼓里,他醉得晕乎乎,但还有点意识,知道自己要回家。

    舒荣出差,第二天才能回江城。

    【密码是你生日,房间昨天刚打扫完。】

    舒词挂完电话也没仔细看消息,抱着陆羡延的胳膊,仰着湿漉漉的眉眼看他:“只能让你这个哥哥来收留我了。”

    给烂醉的周明然打了辆车后,陆羡延就背着舒词慢慢走回家。

    夜风很轻,他们走了半小时,到家后舒词依旧没醒酒。

    陆羡延帮人换上舒服的睡衣,拿来毯子,让他乖乖坐在沙发上,自己去煮醒酒汤。

    结果还在切水果,后背就被人抱住。

    陆羡延回头,看到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无奈地笑:“头不晕吗?”

    舒词的反应比平时慢许多,呆呆看过来半天,才点头:“有点晕……但我好想你。”

    陆羡延心脏都要化了。

    他喜欢舒词这么黏着自己。

    厨房不算小,可舒词很喜欢贴着他,像一块香甜可口的蛋糕。

    陆羡延很快就心猿意马。

    他捏了捏舒词的脸:“宝宝,能亲我一下吗?”

    “可以哦。”

    舒词说完,就重重朝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发出“啵”一声。

    亲完后又冲他笑。

    “可以亲嘴巴吗?”

    “啵”——

    嘴上得到了一个柔软的吻。

    实在是……想欺负。

    陆羡延挣扎半天,刚被良心说服,结果脸颊就又被亲一下。

    “阿延,你还有什么要求?”

    舒词亲密地喊他。

    陆羡延实在抵不过,醒酒汤也不煮了,俯身朝舒词耳边低语。

    舒词表情愣了愣,随后蹙起眉头。

    “宝宝不愿意吗?”

    陆羡延故意道:“宝宝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关系的。”

    “只是会有一点难过。”

    舒词立刻摇头,他也不知道,听起来明明是件平时肯定不会做的事情,却在喝醉后很想听对方的话。

    像是无意识地听从。

    他脸颊发烫:“我……不太会。”

    陆羡延伸手将人捞到怀里,往二楼的卧室走:“我教你。”

    陆羡延一向对舒词都有耐心。

    可此时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舒词坐在他身上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你说的……坐脸,就是坐在你脸上的意思吗?”

    清纯到涩清的声音,让陆羡延太阳穴突突直跳,肌肉热得像烧过的铁。

    更别说其他地方。

    舒词好不舒服,原本温凉的皮肤也被弄得像是在发烧。

    得到男人的肯定后,他为难:“不会把你闷坏吗?我、我有点重的。”

    “不会。”陆羡延宽大的手掌按在舒词的腰侧,猩红着眼睛,催促着他坐上来。

    舒词觉得对方有点吓人。

    可答应的事情不好反悔,只好一点点挪过来。

    最后一点视野也被遮住,香到浓郁的气味压过来。柔软的肉腿被挤到变形,堆在一起。

    男人的五官锋利深邃。

    舒词实在不舒服,可一想到已经答应对方,不好意思再反悔。

    他嫌硌,偷偷挪动着。

    几乎是靠原始的本能去用高耸的鼻梁抵开,陆羡延脑袋空白,完全听不到舒词小声的哀求。

    ……

    主动的老婆好甜。

    像是一罐倾倒流淌的蜂蜜,陆羡延一滴不落地都吞了下去。

    -----------------------

    作者有话说:可惜没老婆的人不懂了。

    祝大家中秋快乐!俺会继续肝完结章,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完,努力努力[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