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品:《死后发现死对头暗恋我[重生]》 喻和颂暂时搁置喻柯云今晚举动的用意,在脑海中逐帧回放方才睡梦中的画面。
梦境的起点,正好衔接上他死前记忆的断点。
那辆由卢勇程驾驶的车,是喻柯云引导他上的。
可如果只是上了卢勇程驾驶的车,一路上喻和颂不可能毫无所觉。
一旦他察觉,绝对不可能走到和卢勇程同归于尽的地步。
这其中还差了最关键的一环。
喻和颂试图回想,脑袋却瞬间胀痛到近乎炸开。
大片空白冲刷记忆,他只好停下,视线落到掌心里的针扎毛绒上。
盯着看了会,喻和颂拿过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扫。
扫出成排的9.9包邮,喻和颂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拉开床头柜抽屉,将针扎毛绒丢了进去。
喻和颂进浴室洗了个澡,才重新回到卧室躺下。
关灯前他重新量了次体温,已经退回到正常水平。
屋外还在下雨。
水声滴滴答答地砸在窗沿,似是要将屋里也一并淋湿。
喻和颂在床上躺了很久,意识才逐渐昏沉。
雨声在渐沉的意识下变得分明。
滴答——滴答——
一点点靠近,近到仿佛砸在他耳畔。
只一瞬,雨水竟真的灌入耳中。
被水淹没的两耳嗡鸣胀痛,雨水又紧跟着灌进喻和颂口鼻,挤走他赖以生存的空气。
喻和颂在强烈的窒息中睁眼,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大脑恢复供氧,喻和颂逐渐平稳下呼吸。
这一回没睡太深,喻和颂还不至于陷在梦境中对现实产生混乱。
他撑坐在床上,缓慢摸索到床下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二十七。
困意全无。
喻和颂没再开灯,睁着眼躺回到床上。
听窗外雨声渐停,看窗帘缝隙间一点点冒出光亮。
闹铃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
喻和颂抬手拿过手机,按掉闹铃,坐起身开灯。
五点五十,他洗漱过换好校服,开门下楼。
到一楼餐厅时,喻麒明和卢善影已经坐在餐桌前。
先看见喻和颂的是卢善影,她率先招呼喻和颂。
“小颂,快来,今天有你爱吃的虾仁灌汤包。”
喻和颂回以微笑,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喻麒明视线始终落在手中报纸上。
他没有抬眸看喻和颂,却出声问话:“你们学校开学典礼是什么时候?”
“明天。”
“今年的发言学生代表还是你吧?”
“嗯。”
“我会找两个记者过去,你好好表现,不要出任何差错。”
“好。”
对话结束,喻柯云正好楼上下来。
他边拉开喻和颂身旁位置坐下,边好奇问。
“什么记者?爸爸,哥,你们在说什么?”
喻麒明视线依旧落在报纸上,头也不抬应。
“等你下个学期能像你哥一样成为学生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我也给你找两个记者去拍你。”
喻柯云拿筷子戳戳面前盘子里的鸡蛋:“我怎么可能有哥厉害。”
说完冲喻和颂眨眨眼:“对吧,哥?”
不等喻和颂反应,喻麒明严厉的声音率先响起。
“知道你和你哥之间的差距,就多努力。”
喻柯云冲喻和颂努努嘴,做了个“讨厌”的口型,而后老老实实端坐好,安静吃早饭。
别墅距离学校半小时车程。
喻和颂让司机先将车停在初中部门口。
喻柯云下车前,转身对喻和颂道:“哥,我下午等你一起放学回家,等高中部放学了,我去你教室找你。”
喻和颂应了声好,目送喻柯云离开。
开学第一天,学校要求的到校时间是7:20。
7点没到,校园里人还不多。
雨停了,天却没晴。
空气湿哒哒的,大地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
喻和颂快走到教学楼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
他转身,看到一个打着耳钉校服穿得歪七扭八的男生。
看清对方,喻和颂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男生小跑两步跟上,在他身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后发出开学第一问。
“人活着为什么要上学?”
喻和颂直击靶心:“为了你每个月的生活费。”
男生瞬间发出痛苦的嘶吼。
两人拐进教学楼。
快走到中央楼梯时,迎面撞上一个正在大口啃包子的戴眼镜男生。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最多三秒,戴眼镜男生猛地边将包子往嘴里塞,边扭头就跑。
没跑出两步,被喻和颂身侧男生追上,一把拉了回来。
戴眼镜男生张口就骂:“窦英祺你个畜生!!!”
窦英祺一乐:“不是苗景同,我都还没怎么你,你骂我干嘛?”
苗景同边将包子往怀里揣边吼:“有种你别抢我包子!”
窦英祺仗着人高马大,伸手就往他怀里掏。
“分一个分一个,早上睡过头了被我家老子一脚踹出门,饭都不给我吃一口。”
苗景同扭头瞪他:“你大爷的你哪天不睡过头!”
喻和颂站在一旁,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轻倚上楼梯扶手,好整以暇看戏。
当今a市论世家,站在金字塔尖的有四大。
喻、江、窦、林。
其中喻家和江家主房地产,窦家主医,林家主农。
而苗家,属于金字塔尖往下的第二梯队,家中主营交通运输。
交好的各大世家间三不五时会将家中孩童聚到一处,因此喻和颂和窦英祺苗景同三人自幼相识,可以算是一起长大。
往后许多年,三人之间的联系也没有断过,只是更多变成了生意往来。
这样亲密无间的打闹,喻和颂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见过。
苗景同是标准读书人体型,跟人高马大的窦英祺比力气完完全全就是被碾压。
包子逃不出被抢走的命运,苗景同愤愤地瞪一眼窦英祺,拎着剩下的一个包子走到喻和颂身边。
“颂哥,你吃吗?”
正美滋滋在啃抢来包子的窦英祺听见这话,含着包子呜里哇啦。
“你唔给我,你送唔和颂。”
“闭嘴吃吧你!”
喻和颂笑了声,应了句“我在家里吃过”,直起身往楼上走。
各自啃着包子的两人你挤我我挤你,打打闹闹跟上。
云晋高中每个学期都会重组一次班级,不完全按照排名分班。
其中弯弯绕绕,世家子弟们心里都门清。
三人自高一起便一直同班,几乎不会有分班的可能。
因此窦英祺和苗景默认跟着喻和颂走,连互相问一句对方在哪个班都懒得。
没必要。
喻和颂寻着教室门牌,一路找到高三一班。
没等走进班级,听见教室里传出一道充满不耐烦的声音。
“烦死了,被我爸关在家关了一整个暑假,比比比,为什么老要拿我和喻和颂比?”
听见声音的瞬间,苗景同小声骂了句。
“卧槽?这傻叉这学期跟我们一个班?哪个脑子坏掉的校领导想出来的?”
教室里人还在继续抱怨。
“怎么不拿我哥跟喻和颂比?他俩还都是家里老大,有本事拿喻柯云那个病秧子来跟我比啊!”
苗景同一脸无语,扭头看窦英祺。
窦英祺瞥见他视线:“看什么?我们难道怵他?”
说完大步一迈,径直往里走。
三人先后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喻洋鸣正背对门坐着,还在继续吐槽。
“还非要把我调到跟喻和颂一个班级,说什么让我向他学习,有病吧!”
喻洋鸣没看见进教室的三人,坐在他对面听他吐槽的小弟们却是看见了。
几人瞬间朝喻洋鸣狂使眼色。
喻洋鸣见对面一排人齐刷刷眼睛抽筋,他靠在椅背上,不耐烦地往后仰了仰脑袋。
看见喻和颂,他嗤笑一声。
喻和颂略过他,径直走到窗边,挑了个靠窗座位。
窦英祺和苗景同跟在他后头你推我我推你。
“这个学期我跟颂哥坐!”
“凭什么?上个学期你已经跟喻和颂做过同桌了,这个学期轮到我了!”
“你跟颂哥坐就只会抄作业!”
“你老问他问题还打扰他学习呢!”
两人争得正热闹,忽然“砰”一声响。
喻和颂刚放下书包的桌子,被踹歪出去一大截。
始作俑者靠在椅背上轻晃,一脸明晃晃的挑衅。
“我草你大爷……”
窦英祺一张脸瞬间气得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被苗景同匆匆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