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作品:《被偏执阴湿亡妻窥伺后

    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夜里我感觉床头好像有什?么在盯着我看,可是我醒不过来,那种被?窥伺的感觉让我醒来后捂着胸口,半天没?喘匀一口气。

    关兰又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感觉心?里毛毛的,四周的暗影像是择人而食的怪物?,随时会张开狰狞的獠牙将我吞噬撕碎。

    关兰说她今天要连夜开会,让我一个人在家要记得吃饭。

    而我像受惊的兔子,也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惊弓之雁一般,听到一点动静都要将自己缩起来。

    有什?么住进了我的影子里。

    可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

    影子追着我,藏在影子里的存在窥伺我。

    我没?敢去餐厅吃饭,什?么都不敢坐,抱着被?子缩在床头,抵着床头的软包,压力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来气。

    风在深夜“吱呀”着吹开门,床底的暗影近乎凝成实体,向我房间靠近的脚步声。

    还有浴室传出的水流声。

    明明我没?有看见,却仿佛闻到水里的腥甜气味。

    我不敢继续在床上待下去了,光着脚悄悄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将自己藏了进去。

    很快我就?听到有人进了房间里,她好像在找我。

    “宝贝,乖乖,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温柔含笑的声音带着令人惊心?的痴缠疯狂。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祂。

    疯子,完全?是疯子!

    我蜷在衣柜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那个诡异的笑声越来越近,我们之间似乎只隔着薄薄的柜门。

    我开始发抖,却还是像恐怖片里所有的倒霉蛋一样,寄希望于祂没?有发现我。

    没?有风,也没?有任何看得见的外力,柜门缓缓自己推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拉长?。

    “吱呀——”

    含笑的声音随着柜门打开变得清晰。

    “乖乖,找到你了。”

    光亮刺进黑暗,我惊慌地抬眼。

    祂立在光暗之间,如蛆附骨的影缀在祂身后,长?发飞扬。

    在我面前的,究竟是人是鬼?

    尖叫偃息喑哑,黑雾悄然缠上我的脚踝,猛地一扯——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才发现这?是个梦。

    脚踝隐隐作痛,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上面有青紫痕迹。

    真的是梦吗?

    我和关兰说了这?件事,她却告诉我不用担心?,我只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只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真相是在检测机构给我发来检测报告以后才曝光的。

    原来我状态变差,疑神疑鬼,饭菜里的苦味加重,就?连喝水也常常是苦的,不是因为我心?里苦,而是......

    水里下了药,被?管控的精神类药物?。

    答案近在咫尺,我却不敢触碰。

    关兰说她这?段时间要出差,提前帮我把饮水机的水桶换了。

    我不敢一个人睡,请求奚蓉过来陪陪我。

    张若安和她一起来了。

    家里的监控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是张若安发现的,我去手机上查看监控坏掉的时间,却发现关兰在换桶以前,往里面倒了什?么。

    “露露你怎么了?监控有问题吗?”

    我对着手机发怔,却在奚蓉靠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收了手机。

    “没?事。”我说。

    事后我发现监控被?删了,可我才是主?管理员,拥有全?部的权限,直接在云同?步里将监控恢复,下载保存。

    一开始我以为影子出了问题是因为我的精神状态不好,没?想?到奚蓉和张若安的表情也怪怪的。

    她们盯着我的影子,表情像是悲伤又像是怀念,还有些警惕。

    “露露,我们找个高人,把她请走吧。”奚蓉这?样对我说。

    张若安在她旁边没?有说话,眼睛肿得像桃子,但她沉默的陪伴本就?是一种表态。

    她们给了我很多东西,桃符、八卦镜、桃木剑,还有各种符咒,朱砂手串...

    可影子没?有伤害我,真正伤害我的是人,是我曾经完全?依赖信任的人。

    我没?有告诉她们,也没?戴着她们给我的那些东西。

    无冤无仇,我又何苦伤祂?

    在关兰回来以前,我让奚蓉和张若安先回去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是我这?段日子以来少有的端正姿态。

    毕竟这?些日子我睡不好,也就?精力不济,恨不得把沙发的支撑当成自己的骨头。

    “兰兰,你回来了。”

    我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平静地和她说话,明明愤怒在我的神经里叫嚣,对她行事动机的不解也让我痛苦不已。

    我拿着手机,上面正在播放她在水桶里下药的视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质问她,可我很伤心?,语气变得哽咽。

    关兰脸上温柔亲切的笑瞬间消失了,快得让我意外。

    她冷漠得像是另一个人,反问我。

    “那露露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她反而比我还激动、受伤。

    她嗤笑,“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以前我跟在姐姐身后,她却从来不会回头看我,我有那么爱她,她却说——”

    “只把我当成妹妹。”

    关兰的声音骤然拔高,她瞪着我怒问:“凭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她忽然的情绪爆发。

    而她依然在质问我:“凭什?么姐姐永远看不到我,却会和你在一起?我不懂,我是哪里不如你——”

    她忽然快步走近,将我困在沙发中。

    我强撑着挺直自己的脊骨,不想?弱了声势。

    “什?么姐姐?”我问。

    关兰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她的眼睛瞪得太大,以至于让我感到害怕。

    “姐姐没?了以后我本来想?报复你的,呵!”

    她轻笑,好像又变成了我认识的那个关兰,说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

    “可是露露比姐姐还有趣,你那么爱姐姐,你那么会爱人,一定也很懂怎么爱我。”

    这?是什?么道理?

    “露露不乖没?关系,我会把你变得很听话。”

    她忽然俯身,脸几乎要贴到我脸上,笑容扭曲可怖。

    “只要我把你关起来,藏起来,总有一天,露露眼里、心?里,都只会有我一个人!”

    关兰从兜里掏出手铐,我向后退,颤声问她。

    “所以从一开始 ,你就?是骗我的,对吗?”

    她捉住我的手,而我无力挣扎,眼神悲伤。

    “再见。”我小声地说。

    关兰的脸忽然抽了一下,猜疑地看向我。

    “什?么?”

    我低头不去看她,眼泪落下。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埋伏在房间里的警官们冲了出来,将关兰控制住。

    在她不可思议的大吼大叫里,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奚蓉和张若安也从藏身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轻轻拍我的后背,一个抱住了我。

    “乖,没?事了。”

    “等?等?!露露昏过去了——”

    人声嘈杂,兵荒马乱。

    这?次晕倒我听见了很多声音,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也有人对我说。

    “露露,活下去。”

    “要好好的。”

    血色遮盖了我的视线,不断流下来的血根本没?办法?被?眼泪冲淡。

    她死前把我护在怀里面,流了好多好多血,好多好多,将那片地都染红了。

    那些血滴在我眼睛上,让我始终看不清她的长?相。

    可我有那么想?在最后一刻看清她的模样,所以我拼命地睁大眼睛,却被?她捂住。

    “乖,不哭了,我没?事。”

    骗子,她就?是这?世上最坏的骗子。

    不仅骗了我的心?,还要骗走我的眼泪。

    我想?起来了,想?起全?部被?我遗忘的事情了。

    观止,我的爱人。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忘记她了。

    她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可我醒来以后,还是没?找到她,只能接受她再一次抛下我的事实。

    奚蓉和张若安轮流安慰我,我却什?么也不想?听。

    迷茫中我走到了我们曾经预想?过,搬过来以后要常去的那个公园。

    这?个公园毗邻小区,很安静,只有附近的居民在这?里散步、健身、遛狗、遛娃。

    我坐在喷泉旁边的长?椅上。

    一个孩子被?妈妈牵着走过,忽然伸手指向我。

    “妈妈,你看,这?个姐姐的影子好奇怪,她头发短短的,但影子的头发好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