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作品:《被偏执阴湿亡妻窥伺后

    什么相配,什么配不配,难道是黑白配?

    我不知道谁和我最相配,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脑袋里开大会,这个吵完那个吵,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让我的耳朵听到了近似于蜂鸟振翅的嗡鸣声。

    到最后,我看着挂断电话的手机界面,只记得心里的那几句话。

    它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把我震得歪倒在椅子上。

    “我不去医院!我不看医生!我没病!”

    等我意识回笼,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无法正视发疯的自己。

    都这样了,还说没病,谁信啊?!

    不过好在这么一出,艾佳馨这小姑娘应该不能够还对我...呃,可能是我自恋,但我总感觉她好像对我不太一般,现在应该一般了吧?

    我舔了舔唇,不好意思地看向小姑娘,却见到那双黑沉的眼瞳里只有温和柔软的妥协。

    “好,姐姐不去就不去。”

    不是,都这样了,你还没滤镜破碎吗?

    我都觉得自己不仅莫名其妙,还十分有病,可我从她的眼里还看出几分心疼和愧疚。

    心疼可以理解,愧疚...愧疚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啊姐姐,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不舒服,还让你来赴约。”

    她抿了抿唇,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唇角又很快弯起。

    “但是姐姐愿意来,我有真的很开心。”

    内心戏有点多啊小姑娘,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为我的行为圆上借口,冷风绕到我背后,推了推我。

    风要干什么?就是祂是风,也不能再发疯了啊!

    我很想对祂使个眼色,但影子这次在我背后,忽然背过身会很奇怪,我只能按捺住内心对未知发展的不安。

    影子少见地垂着头,长发散落。

    “露露,对不起。”

    风送来轻语,单薄得几乎要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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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极限赶榜成功!

    (修了错别字)

    第59章 可不可以 乖,闭上眼睛

    是谁在和我说对不起?

    风停了, 它早退出雨季泛滥的沼泽,却也没有离开,不舍得让我独自面对一切。

    我恍惚地想, 那着实有些温柔了。

    不对,我遭遇的这一切不都是拜祂所赐吗?

    怎么还会在这种时候对祂这个始作俑者产生感激之情?!

    我难道是抖m吗?

    第一次, 我对自己的属性产生了怀疑。

    而那个声音仍伴着风轻轻拂过我耳边的碎发,仍在向我道歉。

    “对不起。”

    “不能陪着你,对不起。”

    风声逐渐呜咽,我捂住脸, 眼泪从指缝渗出,情绪被挑动。

    为什么我会感到这样悲伤, 是谁在同我说话?

    是谁在——

    灯光明亮,眼球被手指压迫,隔着眼皮,我看见细微的血管和黑暗边缘的红,红得黯淡,让那暗都仿佛干涸的血迹。

    血...

    好多的血, 指缝间落下的泪温热湿润, 恍惚间, 我的耳朵仿佛听到一阵轰鸣。

    而轰鸣声里有人在对我说话。

    虚弱却有力,温柔地哄着我, 她说:“露露乖,不看了。”

    什么不看了?

    我听到艾佳馨在问我,“姐姐, 姐姐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一些往事。”

    “抱歉。”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线颤.抖, 哪怕想扯出笑安抚她,也始终无法将手从脸上挪开。

    她还在一声声地喊着“姐姐”,距离很近,似乎快贴在我耳边说话。

    而我听到的却是另一个声音,明明气若游丝,为何还能给我这样坚定且温柔强大的感觉?

    “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像打翻了天空的颜料盘,让这道温柔的嗓音沾染上忧郁的蓝。

    她的尾音听得我心脏发颤,心脏甚至因为这种颤动开始感到疼痛和压抑,像有人拿着重锤,看似轻飘飘的一击,却要将我的心碾压成泥。

    我原是只有眼睛自顾自地在落泪的,可再听见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时,鼻子一酸,眼泪似乎就有了名正言顺出逃的借口。

    明明是我自己捂住眼睛,我却恍惚觉得,是她捂住了我的眼睛。

    温热的眼泪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我似乎嗅闻到浓郁的血腥气,指缝间的湿润也黏腻起来,烫得皮肤发疼,酸涩就顺势透过泪水渗进肌理。

    “露露乖,我、我们别看了。”

    她的气息一阻,似乎咽下了什么,更虚弱了些。

    是泪,是血?

    到底是什么在发烫?

    烫得我好疼啊...

    我听见自己的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只有眼泪将血色冲淡,几乎马上就要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了。

    只要她移开手。

    但下一瞬恐慌袭来,我的心脏被失落感攥紧,如同被苍鹰抓住猛地砸下深渊的猎物,只能等待粉身碎骨的结局。

    不、不要——

    我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有脸部皮肤被扯动的疼痛感。

    幻觉里,那只手依然死死地捂着我的眼睛,而那个温柔好听的嗓音低低地嘱咐着。

    “乖,很快就没事了。”

    “露露会没事的。”

    在嘈杂吵闹的环境里,我听到她的呼吸忽然停滞,而后又急又重地喘了口气。

    有人将我的脑袋按进她的怀里,以完全的保护者姿态,让我的耳朵能附在温暖柔软的心室上,听见尚且强健的砰跳声。

    发生了什么?我有些迷茫。

    我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呼吸声和泣音,满怀无望的哀伤。

    “可不可以..忘了我。”

    “对不起。”

    才听完最后一句话,我的耳朵就被震得嗡鸣。

    我还坐在餐厅舒适的餐椅上,却仿佛置身险境,伴随着金属尖锐扭曲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我感觉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倾,又被什么东西勒住狠狠地向后反弹。

    而那个人抱着我,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臂。

    “对不起...”我听见她满含血腥气从唇边溢出的道歉,心里竟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食言了,今后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该说不说,幻觉就是逼真,我将这当做车祸后的创伤应激反应了。

    毕竟车祸后我就经常做些同车祸有关的梦境,不是被迎面驶来的小货车撞上,就是看着窗外封建的时候,一辆小轿车无中生有地冲了过来,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我就选择摆烂了。

    难道还能因为我不想就不做梦了吗?我总不能就不睡觉了吧?

    那也太天真了,我和身体相依为命三十七年,都没办法彻底和它谈拢。

    可见这种事非常人所能,更不是我这样四肢都没驯服的平庸小废物能做到的。

    等我将手挪开的时候,满目的血色早就如潮水退去,只留下我还未平复的心绪以及脆弱敏感处,像沙滩上甩着尾巴蹦跶的鱼,一跳一跳,垂死挣扎。

    祂的手法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都结束有一会儿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后劲。

    过于纤细敏锐的神经似乎也在附和我的想法,风擦干我的眼泪,又故技重施地挑开布料。

    层层堆叠的潮涌将我后知后觉的尴尬遗失、推远,只留下难以启齿的快意。

    更尴尬了。

    我感觉自己脸很红,不知道是热的、羞的,还是做的...

    面对小姑娘关切的眼神,我根本不敢与她直视,匆匆地说一句,“好了,继续吃饭吧。”

    接着我就率先拿起筷子夹了菜。

    桌下的腿试图并拢,却终究还是被刁钻的风撬开缝隙。

    我急忙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巴,哪怕眼含泪花得到艾佳馨询问的目光,我也只能摇摇头,在咽下饭菜后,含糊道:“太好吃了。”

    就当我是被美食感动哭了吧。

    我以为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小姑娘哪怕之前对我有再多滤镜,这会儿也该碎光了吧,可当我在泪光和不知味道的吞咽咀嚼里抬起头时,就看到她那双黑沉的眼瞳深深地望着我。

    有那么一个愣神,我想起刚刚的幻觉,那个我一直试图看到的,似乎就是这样的一双眼。

    可惜直到幻觉结束,“我”也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