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品:《冷淡大佬沦为虐文总受后

    他敞开了腿,促狭又卑鄙地将手一点那處,隋和光眼神微变,淡淡道:“你真是无药可救。”

    隋翊:“看在白勺棠的面子上,你救救我,哥。”

    那夜的记忆堪称混亂。

    隋翊连声挑衅,但隋和光心神不亂,手里拿着匕首,居然没阉了这发淫病的小子。

    他问隋翊“掐死隋靖正用的哪只手”。

    隋翊伸出来左手,隋和光匕首翻了翻,就切下他另一只手的小指。

    全程隋和光都很平静,完全是为满足隋翊的意愿。

    隋翊没有挣扎,发着抖,有一瞬间他想把断指遞给隋和光,但很快收住冲动。

    他把里衣中的身份文件递给隋和光,文件藏得太久,裹上了他的体温。

    “你开荤不久食髓知味,很正常,”隋和光声音和缓,眼神垂落,近乎慈悲,“但隋翊,你比常人欲求更深,这一生怎样平衡自己,你好自为之。”

    隋和光抛来绷带和止血药,朝隋翊摆了摆手。隋翊有气没力地嘶了声,笑说:“我明白、我知道。后会无期啦……哥。”

    这就是分别了。

    隋翊这輩子溺过四次水。是白勺棠死的那晚的雨水;是被佣人中伤“奸生子”,被推进的湖水;是大哥離开宁城,他追着出去,以为这輩子完了,跳进的滚滚护城河水;是得知換魂真相,爱河里呛的苦水……

    是这一次他在隋和光背后流的泪水。

    上山的时候隋和光记过路线和耗时,估计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不远处林间起了蚕食般的沙响。

    无数火把,一点一点漫上来,脚步声与火海一同翻涌。

    火把围住的中央是一张诡谲的美人面——

    玉霜。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目光终于分开,隋和光低下眼睛,朝玉霜走过去。他似乎对玉霜赶来没有太大惊奇,先声夺人:“为了这一点烂事,你动用私兵?”

    玉霜不答话,瞳仁中央有火苗晃动,边缘却是一片纯黑。

    他朝隋和光伸出一条手臂,隋和光一顿,才挽上玉霜:“走了。”

    “谁在山上?”玉霜慢慢露出一个笑。

    隋和光貌似一怔,无奈道:“我随便寻的落脚处而已……荒郊野岭,山月作陪,你还要杀幹净月色吗。”

    他并不想在这么多人前和玉霜争执,太难看了。话到这地步,玉霜要怎么算账,也该回去再说。

    玉霜问:“随意寻的住处啊……妙极了。”

    隋和光就知道他查得一清二楚,现在铁了心要繼續查下去。

    玉霜挽他挽的得更近,笑盈盈地咬耳朵“夫人要是敢多说一句,我就把山上人的舌头都割了”。

    山匪对精兵,胜败不必多说。隋和光被一左一右两个大兵围着,身前挡着人墙,身后顶着枪和火。

    火舌舔舐佛像,剥离出斑驳泥胎,梁柱倾倒,经幡蜷成一团焦黑。

    佛寺归于尘土,泥土烧成焦黑色,尸体和大地同眠。

    玉霜来之前特命不准杀隋翊,这不是他的仁慈,是更大的狠毒——他要隋翊求生不如死、死不能。

    第54章

    玉霜朝山匪说:“降者不殺。”

    不投降的都死了, 隋翊很快成了光杆司令。

    前夜玉霜跟隋木莘打了一架,谁也没能弄死谁,阴差最后没办法, 损了功德弄晕隋木莘。

    它警告玉霜不准弄死隋木莘, 就回了阴间避风头——功德损耗太多,它就会从天道的差役變回鬼魂,好不容易到手的官职就会丢了!

    玉霜帶着傷回到公馆, 才发现隋和光不见踪影。

    刹那间他明白隋木莘的计划:调虎离山!把阴差和自己都引走, 再另外找人接应隋和光。

    这是找到隋和光的第一天晚上。

    玉霜以“清剿土匪”的由头, 帶了家兵和驻军某團上山。

    佛寺成了废墟。

    “看来你的信仰保不了你,它什么都不是。”玉霜悠然的、冷漠的话语爬入隋翊耳中,像在说——你也什么都不是。

    隋翊被压着跪在石阶,半张脸都是血,一笑,傷口裂更开,“至少我是他的……弟弟。”

    你殺了我又怎样?除非讓我流幹净所有血,否则我身上永远有一部分也属于他。

    隋翊:“你抢了他的脸, 他的身份,自以为应有尽有,其实……!”

    玉霜踩上隋翊绷带未解的手, 慢碾, 血很快浸出来,能听见骨头咯嚓声。

    “太脏了,这只手。”玉霜温声说:“四弟, 我帮你擦幹净。”

    紧接着, 拎一条垂死的狗那样, 他勒住隋翊领子, 漠然看着隋翊脸皮发青、眼瞳反白,最后几刻才松手。

    看见眼前这张死白又丑陋的脸,他忽然没了凌虐的兴致。

    玉霜毫不迟疑要扣扳机,但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断他所有行动。

    ——隋和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大兵,第一时间不逃跑,反而从后拥住玉霜。

    他吻了上来。

    枪管因这突如其来的吻偏了准星。

    隋翊偏身,逃过一劫,他手中握着一把三棱小刺,本是预备跟玉霜同归于尽,但目睹这个吻时小刺差点握不住。

    玉霜不为这主动的吻喜悦,相反,他由暴怒转为另一种疯狂。

    隋翊被大兵压在地上前,只来得及瞥见这一幕:隋和光唇珠被咬破,玉霜拇指抹开那抹血色,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留下艳痕。

    他扣住隋和光后脑,把男人卡进胸膛,然后一掌重重敲在男人后颈。

    玉霜单臂揽住隋和光,另一手的手腕朝隋翊的方向一甩——

    每寸皮肤都被翻来覆去地审视。

    隋和光被束缚在床上。

    ——痛。

    没有丝毫缓冲,身体还干涩着,这场单方面的刑罚已经开始了。

    床架当啷作响,玉霜身上还有绷带,大开大合的动作下,血渐渐从绷带里渗出,滴在隋和光凸起的小腹上。

    温热,黏腻,在两人紧贴的皮肤间碾开,腥气混着淫靡的气味,令人窒息。

    天蒙蒙亮,床湿了大片,玉霜起身,解下隋和光脚腕上的套绳。

    他从不抽煙,这次却拿出火机。

    “给我一根。”隋和光嗓子快说不出话。玉霜做了差不多半夜。

    火机在玉霜手中翻盖又合上,好半天,玉霜点上火,递去煙。

    隋和光手还被铐子连在床架上,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挣动被勒出许多条红痕青痕,接不了煙。

    玉霜直接把煙递进他口中——撬开那片唇,把隋和光碾痛碾生气了,自然就张口。

    隋和光眼神发沉。“给我解开,玉霜。”

    玉霜把烟塞进隋和光手指间,然后,咬上隋和光嘴唇,惩罚他喊错了名字。

    又做了一次。

    玉霜又掐又咬,看隋和光睫毛湿的都黏在一起,浑身凄惨,手尤其——红痕已经變淤青了,这才解开手铐。又大发慈悲,再给隋和光递去烟。

    这是一根女士香烟,烟身细长,味道偏甜。玉霜说:“好夫人,尝尝这个。”

    隋和光反手把烟按他锁骨上。

    玉霜皱下眉,一动不动,任由隋和光在他身上碾灭烟头。“生气了?”

    隋和光看了玉霜好一会儿,久到玉霜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隋和光却很轻地笑了,“看什么?没什么好看……我从没有看清过你。”

    气氛紧绷一线,隋和光似未觉察,缓声道:“既然你是‘隋和光’,隋翊是你弟弟,怎么他死,你半点不在意?”

    玉霜漠然道:“早就要杀他,谈什么在意。”他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隋和光说:“我是想杀隋翊,但不代表他死了我不会傷心。”

    玉霜下意识的反应是嗤笑和不信——伤心?隋和光会伤心?

    他只会在伤心前杀了所有阻碍他的人。

    隋和光看出玉霜的想法,扯了扯嘴角,“你是認定了我没有感情啊……你怎么能認定?”

    玉霜面色冷下去,饶有兴致重复“感情”两字,点了点头,问:”你有感情,比如呢?”

    “比如你始终不肯信,我对玉霜动过心。”隋和光说。

    玉霜很明顯、很短促地一僵。

    隋和光尾调很轻,掩去了弱势的哑,但也讓他顯得疲倦。“但你把玉霜藏到哪里了?”

    ……

    穿衣鏡起了雾气,模糊两道重叠的影,一人掐住另一人下巴,逼他正视鏡中:“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在看谁?

    你在透过我看谁?!

    我就在这里,你怎能说看不见我……

    镜子被推倒,碎掉。千百片玻璃同时映出千百个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碎片。

    这时一处临时搭的戏台,借舞厅的场地,酒色、脂粉与茶香,冲撞交融。

    ——玉霜呆过的戏班子到宁城巡演,说是为筹措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