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纱往后退了两步。

    她最近遇到的人都很奇怪。这个坏头是从塔塔利亦开始的,他毫无理由地接近她,然后每个人都开始和她说一些莫名其妙听不懂的话。

    除了塔兰,他听不懂人话。

    亚纱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她扭了扭胳膊,从乐美安手下挣脱出来,“等我有钱了会感谢你的。”

    她还不至于被救一次命就要成为奴隶了。

    “你这辈子挣的钱都不够我护养一次琴弦。”乐美安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我本来可以把你送进大牢,却冒着被通缉的风险帮助你!”

    “什么意思?”

    乐美安从腰间的挎包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的文字是通用语,亚纱看见自己的画像旁边还挨着一只像蛇一样的头,她反应了一会才认出那是塔兰。

    这是一张通缉令,下面写了亚纱和龙的罪行。

    “攻击主教,违抗王命,杀害沙沙村近百口人。”

    亚纱不可置信,将那张通缉令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她甚至有些气急败坏——那群白胖胖的米虫在她被掳走的时候甚至没出过力找找她,就把她打成塔兰的同犯了!

    还有莫须有的罪名,她什么时候攻击过教会的主教和违抗王命!

    她的愤怒不能使乐美安感同身受,他的眉眼弯起来,指着通缉令上亚纱的名字念道,“可爱的亚纱,可爱的亚纱……名字都这么可爱吗?”

    亚纱觉得他像春天的野猫,到处乱叫乱尿地发情。

    酒馆里的人看她的目光更嫉恨了,她头皮发麻,连忙将乐美安推进房间里。

    乐美安跟没有骨头一样,顺着她触碰的地方黏上去,亚纱碰到的地方跟棉花一样,软得惊人,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乐美安冰冷潮湿的呼吸堵住了。

    他的舌头很长,像蛇一样到尾端越来越细,顺着亚纱微张的唇瓣钻进口腔,刮取亚纱口里的津液。到处都很热,但乐美安的体温是冰冷的,亚纱没有暧昧的心思,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乐美安的舌头似乎在变长,一开始只是轻轻舔舐她口里的黏膜,随着越来越深入,他甚至舔到了喉管的部分。

    亚纱猛的推开他,大口咳嗽起来。

    乐美安在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形的瞳孔流露出醉人的欲望,“甜的,我喜欢甜的东西……”

    他身上有一股很甜腻的味道,就像甜过头招致蚂蚁虫子的腐烂气味,亚纱被他亲的想吐,不停干呕。

    乐美安把她当成了饮料供应机。

    亚纱知道自己的生活变的很糟糕,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她警惕地和乐美安保持距离,脊背贴上木们,准备随时逃跑,然而乐美安的目光只在她通红的脸上徘徊,他白皙的脸蛋上也浮现出两团红晕,就像喝醉酒一样,语调夸张,“啊,啊,我的小麻雀,太可爱了,真是想让人把手放进你的胸口里摸摸那颗可爱的小心脏……”

    亚纱又想吐了。

    乐美安的话让她想起塔兰徒手挖出自己的心脏的那一幕,那时她被愤怒加持着,现在回想起来太恶心了,裸露的内脏……她没忍住,又干呕了几声,乐美安凑过来轻轻摸她的手,感觉就像在摸什么小巧的玩具。

    亚纱虚弱地抬起头,问,“你是谁?”

    乐美安立即欢快地回答:“我是乐美安,整个帝国最着名的吟游诗人!”

    首先,亚纱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

    其次,他的最顶尖吟游诗人称号极可能靠的是脸。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低声道,“谢谢你搭救了我,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感谢……”

    “为什么要等以后?”乐美安打断她。

    “因为我现在没有钱。”

    “你可以用身体抵债。”乐美安扶了扶他的牛仔帽,让整张脸更完整地暴露在空气里,“反正你又不亏。”

    这是亏不亏的问题吗!

    亚纱想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我不想。”

    她干脆地说,“我不想和你睡觉。”

    按乐美安这个发情模样,说不定他滥交,亚纱没有得性病的想法。

    乐美安定定看了她一会,他的目光非常疑惑,在“你是瞎子吗”和“你是性无能吗”之间来回徘徊。

    亚纱突然又有种和塔兰说话的无力感。

    她遇到的每个人似乎都不太正常,把性当成气球一样,拼命往里面吹。

    乐美安不放弃,还在努力推销自己,“我很好看,也很强壮。”他拉着亚纱的手探入下身的布料,亚纱像摸到老鼠一样弹跳起来,被乐美安禁锢在手臂与门之间的角落里。

    “而且——你走掉的话,我会告发你。”

    亚纱还想说,那我也可以告发你不是人类。

    她想,随你告发吧!只要她解释清楚,难道教会会相信是她奴役了一条龙把自己的家烧了吗?

    塔塔利亦的脸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她又有点不确定了。

    “好吧,”她暂时屈服了,“你只是想和我睡觉吗?”

    乐美安又开始摸她,他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总是往亚纱身上贴,“不,我要吃了你。”

    他张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亚纱发现他的虎牙很尖,抵在皮肤上有刺痛感,趁着乐美安低头咬她时,另一只手手插进他柔软蓬松的粉发,摸到他冰冷的耳廓。

    没有伤口。

    乐美安还在不断舔舐她的皮肤,用牙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粉红的牙印,没有丝毫防备。

    亚纱抓住匕首,仔细盯住他袒露在空气中,细白的脖颈。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房间内刹那亮了起来,酒馆的屋顶被掀翻,风也随之灌了进来。

    半副白骨的龙盘踞在屋顶上,尖锐的爪牙抓向乐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