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说她会养猪和我 第165节
作品:《娘子说她会养猪和我》 然后第二遍。
第三遍。
原晔抬头望想弯月,难不成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写诗作画,他家夫人怀疑他了?
……
第二天一早,陆珂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么大一个原晔。
陆珂张大了嘴:“你怎么在这?”
原晔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一旁的窗户。
陆珂:“你出去。”
原晔将床头连夜写的诗作拿出来:“请夫人品鉴。”
陆珂垂眸看过去。
日暮斜阳归家急,深冬庭前月色浓。
妆台尘满菱花暗,幕帘暗藏心头忧。
忽忆梦中深浅事,汗湿轻绡浑不透。
惊觉长梦终会醒,梅蕊枝头点春容。
陆珂默了许久,很好,完全看不懂。
原晔忐忑地看着陆珂,他是武将,打仗还行,诗文着实是比不得浸润诗书多年的原家世子的。
陆珂抬头看着原晔,他是不是在羞辱她?
她哼了一声,将诗作砸在了原晔身上,起身就走。
陆珂:“我去书房挑官员了。”
原晔拉住陆珂。
陆珂甩了一下,没甩动。
原晔:“夫人,你不喜欢吗?”
陆珂:“长姐会喜欢的。”
长姐喜欢就好,她喜不喜欢又不重要。
原晔坐在原地,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其实他很想问陆珂在生气什么,但是又不敢问。
他怕一问,陆珂将真相解开,便不要他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新婚夜都承诺过,除非死,否则没有和离。
陆珂去了书房,便开始挑适合的官员。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接下这么大的一个case,心里没底得很,也不知道要选些什么人。
不过,有一件事,她知道。
纪梁送资料过来后,让原晔告诉她,箱子里放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的人都是胡家的核心人员。
当然,不能全部将胡家的人从朝堂上剔除出去,但是可以将一些比较重要岗位的人挑出来。
陆珂根据名单上的记录,将这些人的资料挑出来,尽量挑履历丰富,能力出众的,这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
勤政殿,皇帝上完早朝后,太尉谢植来到了书房。
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笑道:“谢爱卿早朝上说得还不够?”
这谢植上了年纪之后越发喜欢絮絮叨叨了,一件事要唠个两三遍,生怕有什么细节交代不清。
皇帝看重谢植,也欣赏他的能力,虽说人老了话多了,但是看在过去的功劳份上,皇帝对谢植算得上包容。
谢植撩起官袍,郑重地双膝跪地:“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堂堂太尉,一品大员,如此郑重,必定是十分重大的事情。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说。”
谢植颤抖着满是皱纹的手,从怀里掏出几封信:“皇上,金国内乱,那摄政王完颜弼起兵造反,金国国王完颜术举全国兵力对抗,最终诛杀完颜弼。”
皇帝:“这事,你已经回禀过了。”
谢植:“是,老臣是回禀过了。但是,完颜弼落败后,家中家丁丫鬟争抢财务,仓皇逃跑,我朝留在金国的探子,从家丁手中高价购得了完颜弼留下的书信,其中几封……其中几封……”
谢植声音哽咽。
这会儿,皇帝再看不出其中深有门道,那就不必当这个皇帝了。
皇帝声音沉了下来:“其中几封到底怎么了?”
德福公公走下台阶,伸手将信件接了下来,双手呈到御前。
皇帝将信件拆开。
殿内气温一点点下降。
谢植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啪!
信件被重重地地砸在了龙案上。
德福公公和其他小太监赶紧跪地。
气氛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皇帝没说话,谁也不敢吭声。
皇帝苍老的手抓在龙椅上盘旋的龙头上,脸色铁青,他手撑着龙椅,一点点站起来,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
完颜小人,竟然还联合朝中奸佞谋算太子!
皇帝怒吼一声,因为过于激动,猛然心悸,重重地跌回了椅子上。
“陛下。”
皇帝跌坐在椅子上,德福公公连忙冲过来,扶他。
德福公公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跪地道:“请陛下息怒。”
皇帝:“息怒?朕要如何息怒?那可是朕的亲儿子!”
从太子自尽开始,皇帝就已经开始怀疑谋反这件事情的真伪了。只是,人已经死了,又没有证据,案子也不了了之。
他一边恨原家撺掇太子谋反,一边又恨原家全部都是废物,如果太子是冤枉的,竟然无法为太子脱罪。
所以,他将原家全部流放。
所以,信件一出现,他就立刻相信了。
皇帝手抖动着抓住茶杯,杯盖因为颤抖而不断跳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温热的茶水入胃,皇帝问道:“除了这些信,可还有人证?”
谢植:“陆珂失踪是在养马场失踪。自她失踪后,麒麟营统制薛鹏飞便一直着手调查,却意外发现麒麟营前副将现守马官康联,与金国完颜弼勾结,将麒麟先锋营的作战计划泄漏给金国,导致麒麟先锋营全灭,并伪造书信,藏于魏英卧房之中,陷害魏英,意图将太子拉下水。这之后,又蛰伏于养马场,协助完颜弼绑架陆珂。”
皇帝:“押上来。”
谢植:“老臣领旨。”
谢植出去不到一炷香,康联便被押了上来。
如上次魏英审问他时一样,他将自己于金国公主的一切和盘托出。
他已经不想活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皇帝手抓着心脏的位置,这里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那可是太子啊。
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太子。
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太子活着时,是皇权的威胁,皇帝忌惮胜于亲情,如今太子已死,还是用最惨烈的方式自尽以证清白,时隔多年,没有了对皇权的威胁,亲情又再度占据上风。
皇帝流下泪来。
他站起来,取下挂着的尚方宝剑,抽出剑,一步一步走向高台,剑指康联:“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康联低垂着头,毫无生气:“还有养马场药材贪污案,罪臣曾经受命灭口吴新觉。给罪臣发消息的是晖阳州知州应知。”
原晔他们有怀疑的对象,但是没有证据。
在康联说的金兵留讯息的点等了半个多月也没有等到任何人。
但是不妨碍将脏水泼应家头上。
不妨碍他们将显而易见的真相揭露出来。
当初他们是这么捕风捉影陷害太子的,如今他们自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康联说道:“吴新觉贪污的养马场的药材费,每年会分给臣一百两银子,其余的三成上供给殿前太尉胡须帷,吴新觉再拿一成。剩下的罪臣便不知了。
应知州当时在晖阳,吴新觉被岑大人严密看押,他派了几波杀手都没有成功,便想到了罪臣,只是可惜,罪臣也未能成功。”
皇帝:“应知为何要杀吴新觉灭口?”
康联:“罪臣不知。”
皇帝:“混帐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敢干出这等诛九族的大罪!朕的太子,太子啊!他竟然死在你们这些吃里扒外,背主叛国的狗东西手里!”
皇帝手中锋利的长剑划过康联的咽喉。
鲜血喷出。
康联死了。
皇帝以剑为杖支撑着老迈的身子,嘴里不断地念着:“太子,太子……朕的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