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叼着冰棒,疑惑的看向我。

    “执行任务时,”我对五条悟挤眉弄眼,试图让他回忆起当时的想法来,“你提到不要看他们脸色办事。”

    五条悟一口咬下半根冰棍来。

    “忘了。”

    他无辜的对我眨巴眼睛,到是显得他那双眼睛又圆又大。

    我无奈,揉了揉他那头柔软的白发放弃了询问。

    “对了,鸣刚才说想去哪里来着。”

    闻言,我嫌弃的撇了撇嘴,想要去掐他的脸颊,“这刚多久你就忘了,你的记忆都顺着冰棍进肚子里去了吗。”

    五条悟叼着棍抱上来,把我的胳膊圈在他的怀抱里,“再说说嘛,鸣。”

    他最近做这个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

    “……我说我想会家一趟。回以前的那个家。”

    “回那里做什么?”

    “我不想再恐惧逃避以前那些事了……不是有个说法,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所以我才想着回去。”

    “你在咒胎那里看到的也是这件事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你问这个做什么。”

    五条悟提前一步收紧怀抱,阻止了我的逃跑计划:“想知道——不能告诉我吗,鸣。”

    撒娇怪。

    但是我为什么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

    “我……”

    等等,不对劲啊。

    我怎么会觉得五条悟可爱。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gay的,五条悟身上的男同细胞难不成还能传染?

    我扭过头看到了他期待的神色,五条悟还在等待我的下文。

    于是刚刚坚定下来不告诉他的心又动摇了。

    “我以前——算了先过去吧。”

    五条悟失望的耷拉下眉毛。我内心莫名的升起一股愧疚感来。

    “先把事情解决,再慢慢聊。”

    我们乘计程车抵达了现在我母亲和父亲所居住的地方。在我被禅院家带走后没多久两人就搬家了,拿着钱找了处更好的房子。

    几年前的我大概得知这个大概还会难受的好几晚都睡不着觉,但现在的我不知道是麻木还是成长,毫无感觉。

    “是这里吧。”

    我跟手机屏幕上之前记录下的门牌号比对了一下,“是这里。”

    五条悟长腿一跨,从侧边横叉到我身前,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五条悟又敲了敲门,这次力道重了不少。

    还是没有人回应。

    五条悟啧了下舌,他尝试去拧了一下门把手。

    门根本没有上锁,一拧便开了。

    一股血腥味飘了出来。

    他把门拉开,大步走了进去。我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带上。五条悟挡在我身前,我推也推不动他,只得从他身侧探出头来。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那般,用手抵着我的额头,把我按回了他背后。

    “没事的,”这次换我从后边圈住他的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没事的。”

    “那好吧。”五条悟说。

    这次我再探出脑袋时,五条悟没有阻碍我。

    映入我视野的是两具浸在干涸的血泊中的尸体。

    第15章 咒术高专

    “你就不能晚一年跟我一同入学吗。”

    我回头,五条悟趴在桌子上,那副墨镜从他的鼻梁上滑落下来一点,露出那双清澈的苍蓝色眼眸。他撇着嘴,蓬松的白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轻轻摇晃,就像是随风而行的云。

    “高专拒绝了你的入学申请。”

    “别再重复这个了——”

    我看着五条悟憋屈的神色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吧,毕竟是难得看到你在什么事情上失败了,总想多提几遍,”我咳嗽一声,见好就收,

    “校长的选择是有意义的,他既然拒绝了你就说明有他的用意在里面。”

    是胡扯。

    不想让五条悟入学的原因只有一个:直毘人不想让我再受五条悟更多影响了。

    直毘人与现任校长飞鸟虎太郎之间的关系五条悟究竟知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样子是一无所知。

    “只是分开一年的时间而已。”

    我弯腰把衣服放入行李箱里,下意识的想要去把头发顺到肩膀的一侧却扑了个空。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把头发剪了的事情。

    “头发,再留起来吧。”

    我摸了摸被我剪到只剩一指长的头发,好奇的问五条悟:“五条的话,更喜欢长头发的我吗?”

    “也不是。”五条悟把脸埋在臂弯里,尽管胳膊和墨镜挡住了他脸的大部分,我仍旧能看出他闷闷不乐。

    “你生气了吗?”我放下手里的衣服,向他走去。

    他下意识往胳膊砌起的城墙里埋了埋。

    “哦,没有。”

    明明就是生气了。

    我站在他身旁,手下意识搭在他脖后,像是撸猫那样抚摸他头发和皮肤交接的那块。

    “跟我说说吧。”

    他像是一直等着我这句,听到后立刻支棱起来。

    “你为什么剪头发的时候不跟我商量呢。”

    五条悟的问题过于无厘头,以至于让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

    从决定剪头发到剪头发之间,并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心理过程。我只是从如月家出来后,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理发店就决定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