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品:《栾树花开

    付晋临走前说,闻钊稍后会到,把西樵的事情做个汇总。

    沈温瓷吃饭比较慢,细嚼慢咽,吃相很好。宋栾树吃完了,也不走,只是沉默地坐在餐桌,摆弄笔电里的植物大战僵尸。

    看着像喷泉的豌豆射手,皱眉,“这些都是什么?怎么跟小时候玩的不一样?”

    “无尽盲盒版。”沈温瓷瞥了眼,语气挺骄傲的,“运气不好可是会挂掉的噢!”

    宋栾树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她在骄傲什么。

    “我研究研究。”

    沈温瓷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他介绍,但大多时候是宋栾树问三句她回一句。

    吃得差不多,沈温瓷放下了筷子,桌上有干净的空杯子,她伸手去拿,想着起身倒杯水。

    宋栾树眼神随着她移动,又转回来,下一秒,传来她的哀嚎声。

    “怎么了?”他撇下游戏,走到她跟前。

    看清她此刻的脸。

    泪水大滴大滴在眼眶蓄着,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氤氲着水汽。

    像是早春的雾霭天。

    平常柔婉的一张脸,眉间浅淡春山般的沉静,总有一种独行的冷感,像无欲无求的轻烟。此刻却眉心紧蹙,宛如春水微皱。

    他冷淡的眸底终于露出裂缝,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随后弯下腰,像是哄小朋友的口吻:“烫到了?”

    她摇摇头,眼眶红得厉害。

    “张嘴。”清冽低沉的声线,咬字发音很清晰。

    莫名的,让她心口一阵轻颤。

    宋栾树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观察了一下,转身的水龙头那洗了遍手。

    “你要干嘛?”沈温瓷不解。

    “我摸摸。”

    “??”

    沈温瓷惊恐,刚要破口大骂,下颚就被他捏住,一用力,就变成了金鱼嘴。

    然后便是一阵令人轻颤的触感,温湿的舌尖贴着湿漉漉的指节,沈温瓷感觉口腔那处牙龈变得滚烫,令她忍不住战栗。

    他的手还沾着水汽,凉凉的,左手虎口架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倏忽,眼神交互那一刻,呼吸都染上了炽热。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的软肉捏了捏,力道很轻,声音同样轻:“是不是这个呀?牙痛还是牙龈?”

    小菩萨还有这幅漂亮又生动的面孔,眼眶和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红,有一种精致的破碎感。

    令人心生怜惜。

    “荔枝树下吃荔枝嚣张咯,开心咯,上火咯,牙龈都肿咯。”

    她白了一眼说风凉话的,“啊!好疼!”

    有点冷又有点媚,双颊丰满,眉睫乌浓,就这么仰头看着你,满脸委屈,好像等着你去哄。

    宋栾树喉间莫名一股燥,“别叫了!”

    俩人贴得近,宋栾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沈香更重些,雨天温暖又潮湿的木头,味道深厚。

    一晃神,他不经意碰到了里面那颗牙,沈温瓷被突然刺痛,吓了一跳。

    下一秒,安静的餐厅里,响起了一声闷哼。

    宋栾树轻嘶了一声,看着指节上个明晃晃的牙印,“不许咬!”

    “突然,就疼了一下……”

    沈温瓷听出他低沉的语气里有几分怒意,眼里的泪摇摇欲坠,挣扎了一下。

    他怕她挣扎,抓住她的后领,将她拖到眼前来。

    二人的脸贴得极近,几乎要鼻尖相碰了。

    宋栾树的心脏莫名塌陷一块,下手越发轻柔,一点点磨,用手指一遍遍摩擦确认。

    “弄好了没有呀?”她心一紧,掌心炙热,不住地撑在他的手臂上。

    他低声,“是不是这里?”

    “不是。”沈温瓷口齿不清,“最里面那个牙!”

    “这个?”

    沈温瓷紧闭眼,哎哟了一声,手使劲拍他,“轻点!”

    “……”

    第11章

    金属吊灯照在俩人身上,气氛微妙,这时餐厅大门被哐叽一声推开,惊得两人一同转过头去。

    闻钊骂骂咧咧地闯进来,喘着气大喊:“宋栾树,你个禽兽!”

    餐厅门一开,她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椅子去。

    被宋栾树又拎了回来,堪堪坐稳后,她吓得心脏狂跳。

    宋栾树看着来人,眉头微皱:“你有什么病?”

    对他的不满也表现在脸上,闻钊止步,看着餐桌前衣冠楚楚的宋栾树,又看看他面前楚楚可怜的沈温瓷,一时尴尬了起来。

    他摸摸鼻子,“你们这是什么play?”

    宋栾树抽了张纸帮她擦水,漫不经心的看着罪魁祸首:“你,本质上应该是根香蕉吧?”

    成熟后,黄到发黑。

    闻钊:“……”

    宋栾树和闻钊去了书房,沈温瓷牙痛一阵一阵的,这会儿缓过来捡了宋栾树暂停的游戏玩。

    植物大战僵尸抽奖盒子无尽版,玩的就是心跳,但她的破烂运气不是抽个套中套,就是抽个土豆全家桶。

    沈温瓷果断放弃。

    默念这笔电不是自己的,不能乱砸。

    书房是暖色调的,金属吊灯搭配有质感的深色沙发,微华丽的点缀,提升整个空间的高级感。

    “你可真行,一声不吭回来,把烂摊子留给景周景黎。”闻钊坐进单人沙发,伸了个懒腰,“估计现在都还在骂你。”

    “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收个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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