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不可思议。

    威廉。卡文迪许在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让贝丝进来吗帮我换下衣服。”艾丽西亚回忆着步骤。

    “不!”她堂兄抗议着。

    “那你会吗!”

    威廉。卡文迪许才发现她始终没有动作。

    手没有揽上,搭在一旁。

    “你别总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卡文迪许黑着脸。他要挽她的手。

    想了想低头愤愤地解开胸前的系带。

    “我当然知道。”

    她的婚服和珠宝都是他设计的。新娘婚后的蜜月期,每天的衣服都要重新订做,都不重样。

    分晨衣日礼服散步服马车服晚礼服,如此等等。

    全是他一件件挑选置办的。

    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婚前协议商定的阶段,不像其他的未婚夫妻那样相处,千方百计的亲密。

    她甚至都不让他亲她!

    所有人都羡慕他娶到了那位高贵美丽,出挑至极的堂妹。

    她不苟言笑,一张脸冷若冰霜。

    只有威廉。卡文迪许自己知道。

    那天他听到艾丽西亚对父母表示抗议。她丝毫不留情面,

    “他比我大九岁,我不想嫁给老男人。”

    一向自诩年轻英俊的他,心头像扎上了一根刺。

    老男人,老男人。

    想到她其他的追求者,只大几岁的年纪,更郁郁了。

    他了解她的尺码,全都记录在册,每年身高和体量的变化,相应的衣服和鞋子也要转变。

    她大概只会对他的审美表示认可,愿意穿他订做的衣服。

    艾丽西亚低头看着那双手解着繁复的带子。

    他臭着张脸,习惯性地带上十几年的耐心温和。

    她总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有人相信都是她欺负他。

    扣子是新近流行的,在背后,他触及那个单薄有力的脊背后,有了停顿。

    紧致,光滑的弧度,没有多余的肉,中间是凹陷的一弯。

    他指腹碰了一下,心跳得有点快。

    “这是在后面吗!”

    “你对自己穿的衣服没印象吗!”

    威廉。卡文迪许回过神。

    “都一样,没太大区别。”艾丽西亚手拢了一下金发,它们晃悠在背前,沁出了薄汗。

    他哽了一下。

    “昨天的是迎春花纹,今天的是茉莉花。”

    威廉。卡文迪许闷闷道,他是个细节控。

    “你总是在意这些。”

    扣子解开后,他手停在了半空。对着花边遮掩下的肩颈,中指摩挲着,轻轻揭开,要吻上去。

    火炉和烛台的光亮下,镀上层朦胧的影子,让他心醉神迷。

    “我要穿香槟色的那条睡裙,大荷叶边的。”

    她伸出手,俨然把他当成了男仆。

    威廉。卡文迪许站在那,“我才不拿。”

    “唔。”她也不生气。

    她脾气不算坏,只是有话直说,做什么都很直白。

    “你真的知道怎么做吗”她堂兄怀疑道。

    艾丽西亚歪着头,像是在询问。

    他意识到她才十七岁,比他小那么多,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

    “好吧。”还好每天要穿的衣服,女仆都会事先准备熨烫好。

    威廉。卡文迪许在另一边翻出了她要的睡裙。

    再一回头,女孩直接脱掉了外裙。

    揭掉了一半,里面还有衬裙胸衣和衬衫。

    细棉布的材质,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她回着头,一皱眉,示意着。

    他快步过来。

    弯腰帮忙着,蹲下身,让她从那堆衣裙里走了出来。

    她面容是冰冷的,身上却升腾着一股热气。独属少女的芬芳。

    衬裙只到腿弯。

    他看着穿着薄绸长袜的小腿,优美匀称的弧度,忍不住抱着,吻了上去。

    艾丽西亚垂头,看着那头黑发拥簇着她白色的衬裙。温热的亲吻,密密麻麻地蔓延着。

    她觉得她堂兄有点奇怪。

    她动了动,被他揽住,掌心往上抚摸着。指尖碰到了吊袜带。

    他解开,游移到了一半停住,衬裙充当内衣的作用,现在还没有衬裤。

    这意味着裙底之下,什么也没有。

    艾丽西亚看着黑发的男人抬起头,蓝眼睛周围一圈微红,嘴唇是焦虑的齿痕。

    他稳住,压抑了喉咙底的呻吟,“我最亲爱的堂妹。”

    轻轻的一声,“艾丽西亚。”

    他拉住她的手,托着自己滚烫的脸庞,水光似的眼眸留恋地望着她,“你真愿意这样吗!”

    “不然呢!”

    她总是这样,能把旖旎的气氛,即刻打破。

    威廉。卡文迪许不满地重重地亲了一下,察觉到不稳后,轻笑着把人搂住。

    “我们承诺过的,堂兄。”

    艾丽西亚的声音很好听,拖长的,怠懒的,跟同龄的贵族女孩一样,多了几分冷淡。

    承诺的什么

    履行婚姻的职责,生下一个继承人就结束。

    毕竟,他们的孩子要继承公爵爵位呢。

    威廉。卡文迪许呼了一口气。

    “是啊,我承诺过的。”

    阴阳怪气着,模仿着她的语调。

    但诚实地一路向上,解开没有紧束的胸衣——胸衣的作用比起束腰,更多的是塑形,贴合高腰的摄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