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苦笑了下,意味不明地说:“看样子是的。”

    24.

    我懂他的复杂。

    好不容易变回人了,好不容易正常了,好不容易一切都能走回正轨了。

    好不容易他能回去见到亲人与朋友了。

    可是……

    这算什么呢?他还算是死而复生吗?

    我回想着走不出去我家房门的萩原研二,也回想着通过手机摄像头看到的一切,忍不住扁起了嘴。

    够了,我是真的心疼他喂!

    都有点忍不住眼睛要掉小珍珠了。

    刚要湿润起来的眼角忽然被熟悉的干燥的温暖轻柔掠过。

    我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萩原研二的微笑。

    明明是出不去的地缚灵本人,他却在安慰我。

    “没关系的,英子。”

    我咬住下唇,眉毛都变成了委屈的八字眉,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美女共情。

    他的食指弯起,在半空中颤抖了一瞬,最后落在了我的眉心。

    他靠近我,有点像曾经安慰看剧看文看哭了我的会把脑袋贴过来的猫猫。

    就在马上便要碰上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我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跟对待猫猫一样用手心贴上他的脸,另一只手接起来了电话。

    是叫我下去开门,准备上班的同事。

    和往常一样,我下意识揉了揉手下温热的皮肤:“我要去上班啦,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哦~”

    “好。”他弯起眉眼,语调温柔。

    !!!

    !!!

    !!!

    我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我手下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是我家猫猫的,哦,不是以前我家猫猫的。

    尽管很爱占帅哥便宜,但我还是很老实地连连道歉:“红豆泥私密马赛!”

    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祖宗永远不会骗我!

    25.

    只是……

    就这么把萩原研二一个人留在上面是不是不太好?

    仗着今天没有黑衣组织的正式代号成员来,我趴在吧台上划水摆烂,顺便胡思乱想。

    啧,走之前应该给萩原研二留个手机的。

    他应该能自己看电视吧?是狗的时候他就会自己开电视。

    我电脑的密码他应该也知道,毕竟谁输密码会背着家里的宠物啊?

    担忧萩原研二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的我紧皱着眉头,皱着皱着,发现了不对劲。

    “英子?怎么了?”

    路过很多次都看到我在思考这一奇景的同事忍不住问,问完之后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似的一脸惊恐地自问自答:“难道琴酒又发现谁不对劲了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关琴酒什么事啊?”

    “那你在想什么?”他好奇地凑过来,笑嘻嘻地说,“这么苦恼,可不像你。”

    “我在进行学术研究,看不起谁呢?”我鄙夷地瞪他一眼。

    “学术研究?”

    “对啊,你说……”想起来眼前这家伙本科专业是物理学的我眼睛一亮,招呼他过来,压低声音问,“你说,地缚灵,能摸到实体吗?”

    出不去我家,相机也拍不到,这么一看,萩原研二目前的状态就是地缚灵无疑了。

    可是他却能穿上我给他买的衣服,也能碰到我。

    甚至还是热热的。

    好奇怪啊……我试图从物理学专业人士口中得到专业回答。

    专业人士看着我,欲言又止:“英子你最近看了什么新的恐怖片吗?谁陪你看的?伏特加吗?”

    我:……

    26.

    我最后还是选择询问另一位专业人士。

    另一种专业哈。

    就是送了我水晶的那位网友。

    毕竟目前看起来,最开始改变萩原研二命运的就是她送我的水晶,她既然真的是魔女,那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就是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消息发出去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回复。

    没什么耐心的我,苦苦熬了两个小时,就直接宣布,打烊,下班,关门!

    还没尽兴的客人们一头雾水,但还是被同事们送走了。

    至于为什么同事们那么贴心……

    主导一切的物理学同事临走前还关切地问:“需不需要我给你联系一下琴酒或者伏特加?什么恐怖片,后劲这么大?”

    27.

    我无语地上了楼,不过在打开房门前,一切的无语都消失了。

    转而升腾在心头的是很复杂的喜悦。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

    开心马上就能见到萩原研二大帅哥了?

    还是开心终于有人等我回家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提前下班啦!

    我略带兴奋地推开了门,直接蹦进了家里,刚要大喊一声“我回来啦”,就和一双棕黑色的杏核眼对上了视线。

    亲娘咧,猫猫怎么又出现了?

    第6章 day6

    28.

    头顶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也照得我眼前的黑色杜宾犬全身都油黑得发亮。

    一看就是被主人好好照顾的狗。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再次见到猫猫的时候,我还在怀疑一切都是梦。

    得是做梦才能梦到萩原研二还活着,甚至还是我的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