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作品:《入局而定

    小萤觉得自己似乎被头兽吞噬了,凤渊虽然经常忍不住亲吻她,但很少有这么粗鲁失控的时候。

    不过温柔的亲吻固然很好,可这么野性勃发又霸道的吻,其实……更让她喜欢。

    她本就不是闺阁的寻常女子,不必小心翼翼如娇花般柔待,像这样山匪似的,更让人激情勃发。

    原本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拥吻过后便将自己抱上床榻,可是今日的凤渊真是大不同往常。

    这一吻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就在小萤也吻得很投入,纤细胳膊缠在他的脖颈上时,他突然如扯掉吃奶的羊羔,一把将她拽离,然后用一种复杂得可以的眼神看着她。

    “你义父一直催促我让你出府,他要带你回转江浙,我已经命人安排了马匹车辆,还有护卫人员,等明日……就送你们离开。”

    小萤有些毫无准备,半瞪眼睛问:“明天?”

    凤渊沉默点了点头。

    今日的酒喝得都够多,足足三大坛,足够他麻痹自己,能冷心硬气地做这个安排。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想走,只要寻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锁住,静等小萤离开便可以了。

    可是闫小萤什么时候是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你给我站住!”伴着中气十足的话,小萤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哪都不会走?”

    可惜凤渊酒劲上来了,如喝饱了水的蚌,就是闭眼不肯开口说话,甩开了小萤,便回屋倒在了床上。

    没关系,小萤自有办法。

    她如小旋风般转身出去,在马厩里堵到了沈净。

    “说,今日大殿下都干了什么?”

    沈净倒是老实,将凤渊今日行程说了一遍。

    当听到他在茶楼遇到一人时,小萤便知今日的症结就在那人身上。

    沈净说那人说话声音异常嘶哑,小萤一下子就猜到那人可能是范十七。

    好了,怪不得性情大变,看来是养蛊之人又放了什么毒,扰乱了十年大蛊虫的心思!

    弄懂了之后,小萤接了一桶冰冷井水,拎提到了凤渊的卧房,冲着躺在床上之人当头泼了上去。

    凤渊被那冰冷井水激得一下子坐起,直直瞪着小萤。

    小萤可不怕疯皇子瞪,小阎王疯起来,连真正的阎王都要抖三抖。

    她将空桶扔在凤渊身上,道:“快点说,那个范十七又放什么毒了,别吞吞吐吐的!”

    凤渊被这么一浇,酒醒了大半,闭嘴的蚌终于开封了。他指了指书桌,那里放着一封泛黄的信。

    小萤走过去,将信取出,一目十行地看,越看越皱眉。

    她是造假账的行家,所以第一个直觉便是:“这信该不是被伪造的字迹吧?”

    凤渊抹着脸上的水,走到屏风后换衣:“我看过了,这信与三爷爷收留的母亲旧日信笺笔迹一样,不会作假。”

    小萤又看了一遍信的内容,那用词的犀利,真是丝毫看不出母亲对儿子的柔情,仿佛在支使一把锋利堪用的刀。

    也难怪凤渊看了大为失常。

    她太了解凤渊了,让他最难受的,不光是他阿母的遭遇,而是认清了他的阿母并不爱他,只是拿他当了复仇工具的事实。

    而他又摆脱不得血咒心魔,就算死也会完成阿母遗愿……

    小萤不算这畸形母子情的局内人,比凤渊冷静许多,便不再看信的内容,而是拿着信纸正反查看。

    这纸有些年头了,虽然泛黄发旧,也能看出这纸纹乃是江浙有名的云谏斋出的三两银子一刀的木芙笺。

    凤渊在江浙时,也买了许多,用来写字题词。这类店铺,笺有规格,几十年不变。

    小萤随手从凤渊的桌上拿了一张信纸比对大小。

    这一比,便发现,这张旧信短了一枚铜钱的长度。

    小萤又仔细看了看纸头,信纸上有新裁断开的痕迹……

    就在这时,凤渊也换好了衣走了过来,看她仔细比对,也走过来看。

    “这信的信头,被人裁了,所以没有通常的信头称呼。”小萤验看一番后,笃定道。

    凤渊没有说话,却转头看向信封。

    那上面“阿渊二十有五亲启”是叶展雪如假包换的字。

    所以那信头称呼有没有写,并不重要。

    小萤捻起信纸,反复看了看,突然有了思绪:“如果这信不是给你写的,却裁了信头,调了包,放在了叶王妃给你留的信封里,这一切不就解释得通了?”

    凤渊却觉得这样的解释徒劳而无意义。

    “你这么千方百计找线索,是为了证明什么?阿母当年的遭遇,的确是凤启殊那老畜生和安庆一起犯下的,不就足够了?难道非要牵强证明,阿母爱这我这个不合时宜出生的孩子吗?”

    小萤单手握住他的衣领,略显粗暴道:“自你有记忆起,她就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她爱你,才生下你,还是恨极了皇帝,生下你做复仇工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凤渊并非没有人爱!我爱的人便是你,无论你现在将来做什么,这点都不会变!所以……你在胡乱发什么疯?还要撵我走?你放心,等我想走的时候,你留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