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品:《一千零一夜春露

    “然后还?要再帮我问他一句,”女孩已经开始落泪了?,声色哽咽道,“问问他明明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突然跟别的女人结婚,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江禧听?完这出?狗血伦理大戏,已经无?语到说不?出?话了?,憋了?好?半天,憋出?来?一句,

    “我发现,你们一家人…都挺有意思的。”

    父亲守财奴,母亲风流鬼,女儿恋爱脑。

    江禧此刻内心:

    听?你们的故事我是精神震惊。

    拿你们的工资我是黑卡镶金。

    来?之前听?到黎贝珍苏醒的消息,她?焦灼了?一路,担心黎贝珍会不?配合使绊子,影响整个计划的进行。

    好?吧,是她?想得太多?余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黎宏峯到底为什么突然消失?

    瓜吃饱了?,戏听?够了?,江禧开始进入了?正题。她?说:“黎小姐,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空凭一张嘴可不?行。”

    “你要钱?”女孩倒是比她?母亲上道。

    不?料江禧却破天荒地否认:“不?要钱。”

    黎贝珍不?懂:“那你?”

    “我大你两个月。”江禧笑得顽劣,逗她?:

    “要不?,叫声姐姐我听??”

    黎贝珍:“?”

    三天前,千禧曼波号邮轮于朗伯翡丽湾码头靠岸。

    没有返回港城,而是掉头前往内陆伦安市的人,不?止江禧一个。

    周时浔也去了?伦安。

    路上仲一向周时浔汇报:

    “老板,【中峯典康】那边的人来?消息说,出?于病人的隐私保密,他们无?法提供病人详细的就诊病例给我们。不?过他们集团的总裁江峭先生出?于私人交情,以个人名义向您透露病人的姓名。”

    周时浔微微挑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黎贝珍?”

    仲一点头,心下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老板,如果黎小姐在?半年前就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那我们现在?见到的那位黎小姐……”

    “嗯。”周时浔懒恹应了?声,敛低眸,视线落在?圈缠在?腕骨上的黑色腿环,压着眉嗤笑,“家里混进来?一只小野狐狸。”

    仲一知道,就是他们一直在?查的那个女孩。

    与黎贝珍拥有相似容颜的那个女孩。

    江禧。

    “黎宏峯人呢?”周时浔声线骤冷,问。

    仲一说:“两天前在?邮轮上,收到【中峯典康】的确切消息后,已经麻烦江峭先生‘请’黎老板在?伦安小住几天。”

    言下之意,仲一把人扣住了?。

    周时浔仍低着眼,指腹漫不?经心地蹭抚过女孩的腿环,神色松弛,却嗓音森冷,字意沾冰,

    “敢玩手段玩到我头上,当然要好?好?款待黎老板。”

    “那黎……”仲一蓦地止住,改口?道,“那江小姐呢?她?人也正在?伦安市,需要叫她?一起过来?吗?”

    “不?必。”周时浔指尖一勾,挑开腿环暗扣,语句中冷意褪却,唇角略弯,视线燃起恶劣趣味,

    “狐狸戒备心重,惊到会跑,再抓就难了?。”

    男人修长指骨闲散把玩少女的腿环,圈圈缠绕,碧色眸光幽谧深锐,如一场冷颓的雾蛰伏眼底,寒凉,发黏,不?可窥伺。

    仲一犹疑发问:“您的意思是……”

    周时浔扯了?扯嘴角,薄唇微翕,腔调拖着懒意,说:

    “想办法,逼她?主动?扑上来?。”

    第28章 福禄禧(上)

    【中典·福禄禧】私人茶庄。

    园林造景的三进庭院。

    仲一推开檀木格扇门?,没再往里走,停在门?口,侧身让路。周时浔抬步迈过?雕花门?槛,踏进去,淡漠撩了眼。

    整座厅堂装饰淋漓诠释中式美学。

    乍一眼看上去颇有些清泊幽谧的矜雅韵味,实则将奢靡富丽的气息肆意?彰显在每一处细节,极致张扬。

    与这里主人的脾性,如出一辙

    周时浔绕过?立旋式屏风,薄睫虚敛,看见男子双手枕在脑后,正懒散瘫躺在流线优雅的贵妃榻上。

    男子一身衣着与古典环境极其违和。

    宽松长袖白?橙扎染卫衣,叠戴十字星白?金链,克兰因蓝色美式工装裤野性又扎眼,马丁战靴与头上的鸭舌帽同为暗橙,体态修美,肩宽腿长,十足狂放不羁的痞贵帅气。

    这样跳脱大胆的撞色搭配。

    倒让周时浔想到一个人。

    嗯,江禧。

    挺巧,还?是同姓。

    “来了。”似是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男子伸手拿下盖在脸上的一张画纸,露出曲弧完美的鼻唇线,皮肤冷白?,骨相?深沃精绝。

    他长腿交叠躺着,意?态慵懒,“怎么不开灯?”

    周时浔淡嗤一笑,走去旁侧的太师椅前,转身坐下来,长指虚蜷微扣两?声几案,奚落他:“墨镜摘了试试?”

    分明?在室内,而且是晚上,还?要在脸上架一副超大墨镜,又酷又拽,实在浮夸地近乎凌傲的程度。

    行?止如此嚣张,半点不收敛,绝对不低调。

    但也的确,不必低调。

    在港城,无?人不晓【瑞和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