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品:《在青楼捡到江湖死对头后

    此人正是老鸨!

    老鸨眼一瞪,“呀”了一声,仔仔细细打量白行玉一番,只见他一身肃杀黑衣,腰间挂着寒光闪闪的宝剑。

    老鸨大惊失色,“死哑……你、你不是被白大侠赎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白大侠”抱着他跃入夜空时,冷眼甩下一句,“下次来明月楼,你们欠他的,必定血债血偿!”犹在耳畔。

    老鸨额头惊出汗来,纷乱地拿帕子擦拭着,徒劳地把脂粉擦下来。

    老鸨思忖片刻,却又觉得不对。“你不是随白大侠过日子去了,来青楼做什么?”

    白行玉和古鸿意对视一眼。

    老鸨只见,死哑巴并不作声,只是冷冷盯着自己,反而是他身旁的“美人”,大手一挥,替他解释道,

    “他来当嫖客。”古鸿意义正辞严。

    来青楼还能干什么。救风尘吗。

    老鸨震惊,眼珠子要掉出眼眶,“啊?你来当嫖客,白大侠知道么?”

    古鸿意思忖,老鸨口中的“白幽人”是自己,便正色道,“他知道。”

    “啊?白大侠他知道?他同意?”老鸨腿一软,这一切简直比“白大侠”真的重新杀回明月楼还吓人。

    “没错。”

    老鸨不停地拿帕子擦汗,惊恐地看一眼白行玉,又看一眼他身旁那个穿着劲爆的美人……

    难不成,白大侠有这癖好,就喜欢看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好?老鸨细思恐极,忍不住发抖。

    老鸨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古鸿意,只见此人蒙面,长发垂悬,饱满结实的肌肤从似透非透的纱里爆出,整个上半身几乎裎身。“我手下有如此敬业的人物么……”老鸨蹙眉,却又不住赞叹道。

    “不对,此人怎么长的如此熟悉。”

    老鸨踮起脚尖上前几步,贴近古鸿意细细观察。

    怕老鸨看出异样,古鸿意便闪身往白行玉背后躲。

    老鸨往左探头,古鸿意往右躲闪。老鸨往右探头,古鸿意往左缩。

    老鸨大怒,“你躲什么!”

    古鸿意认真思索片刻,方想出个合情合理的回答:“害羞。”

    铿锵有力。

    忽然,一道寒光淋濡,临空而下,是剑!

    鱼背一样银亮的剑,直直指向老鸨的咽喉,寒气,随剑身滚下,灌入喉中,老鸨一个战栗趔趄向后退去。

    顺着剑身,向上看去,是一张青色的脸,底色泛上不自然的潮红,杀气奇古。

    剑尖点着老鸨的喉咙缓缓划过。

    白行玉冷眼一抬,压迫便随剑身倾下。

    无声,“不准动他。”

    冷笑,剑一横,便将古鸿意整个护在身后。

    剑气啸得老鸨踉跄摔去,下巴颏打着哆嗦,“再也不敢管你俩了,诶呦这什么事儿啊——”老鸨叫嚷着,便踉踉跄跄拽着手帕离去。

    两人在原地站定片刻,白行玉将剑缓缓归鞘,然后很自然的去牵古鸿意的手。

    指尖一阵冰凉,然后被白行玉郑重抬起。

    古鸿意抬眼去看他,那双醉意弥漫的眼睛,垂下睫毛,却挡不住快意,他在古鸿意掌心一笔一划写着,

    “我救你,我们走。”

    他在扮演什么救风尘的戏。

    但古鸿意只是觉得颇有趣地笑了一声,便依着他,稳稳回牵住他的手,好奇跟在他身侧,随他走。

    白行玉醉着,走不直线,却步履飞快,发梢随剑气飘扬,撩过古鸿意的面纱时,可以看见青色的后颈,和劲瘦的脊背。

    眼前人黑衣斗笠,腰悬佩剑,俨然是绝世的侠客模样。

    古鸿意愣了愣,原来,被救风尘,是这样一番心路与滋味。救赎者,上位者,逞英雄者,固然是一种快活。但被对方伸出的手,拉出泥淖里,心也会动。

    古鸿意垂下眼眸,看来,明月楼重逢的那个夜晚,他当真没做错。

    那白侠客气宇轩昂只顾向前走,一身轻纱的古鸿意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穿过喧嚣的人群、交错的觥筹、如云的美鬓、纷亮的华灯。

    白侠客手腕一翻,霜寒十四州的剑柄便挑开一扇红色小门,门开,内里幽暗昏惑,香炉袅袅升起靡丽气息,空空一间小室。

    白侠客振臂一旋,霜寒十四州便打横过来,稳稳挑起古鸿意的下巴。

    古鸿意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剑柄横拦着推至床榻之上,松软被褥陷下一个小坑。

    白侠客随着他重重倒在床榻上,半压着他的身子,指节搭在他胸膛叩一下。

    酡红面色,潮湿眼睫。大醉大醉。

    古鸿意心一跳。

    白大侠,你的救风尘戏本,当真没问题么。

    第33章 坐腿

    古鸿意被他横剑拦着推倒在床上, 霜寒十四州压着胸膛。

    然后,那个醉中的侠客膝盖一提,跪在床边, 如此一撑, 便晃晃荡荡, 飞扑到古鸿意身上。

    扑。

    然后成了一滩。他埋首在古鸿意胸前的起伏间,许久无半点动静。

    年轻人真好,倒头就睡。

    古鸿意刚支起手肘,撑着半坐起来, 便被从天而降的他, 重新压在床榻上。

    淡蓝的被褥被重叠的两人压出一个坑。

    古鸿意只好随着他瘫在床上,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又被胡乱压于肘下, 古鸿意闭眼叹息道,“此人喝大了当真胡闹, 以后再不许他碰一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