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永无止境,我每天都能给自己找到再多住一天的理由。

    况且,降谷零买的是特大号装的桃子味沐浴露。

    用了四分之一的时候,春天快到了。

    我的伤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了,不痛了,也不需要再上药了。

    只要等它自行消退就可以了。

    而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和降谷零住在一起的生活,中途甚至还偷偷摸摸回家搬了些东西过来,不着痕迹地摆放在各个角落里。

    奈良之行暂时取消了。

    毕竟在降谷零眼里,我的伤还没好。

    虽然……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降谷零每次关心我伤势的时候,我都非常心虚。

    只能随口搪塞:“快好了……”

    呜呜,怎么好意思说是想用这个借口再继续多住几天呢。

    答辩完后,学校基本就没什么事了,等着毕业典礼就行。

    于是我全心全意地投入进了英语大业中。

    我之前咨询过留学体验的那个男生英语很好,我还找他线下交流了一次留学信息。

    对方叫白马探,是个非常好看的高三生,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优雅,英语口语很好。

    就是一头茶发有点眼熟,总觉得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我那次去江古田高中找他时,恰好遇到了红子。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我发现白马探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偷偷看红子。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抬头看了看江古田高中的校牌,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曾经狠狠坑过我的人。

    呵,那副银手铐至今还在降谷零家里。

    黑羽快斗。

    他爱她爱他。

    我:“……”

    好复杂!

    和白马探聊了一会儿后,我慢悠悠地回了家,带着哈罗出去买菜。

    商场门口恰好新建了一个身高体重机。

    我的脑海中回荡着我妈一月份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胖了一点”,鬼使神差地就去机器上测了测。

    看着机器上显示的数字,我一脸懵逼,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我:“……”

    我:“…………”

    ……

    “我不吃。”

    坐在沙发上,我一脸沉重地摆了摆手,示意降谷零把夜宵——小蛋糕从我眼前拿走。

    降谷零刚洗完澡,身上满是清甜的桃子味。

    他晃了晃沾上水珠的刘海,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戒小蛋糕了?这上面还有草莓和奶油噢。”

    我满面沧桑:“不吃。”

    顿了顿,我痛心疾首地补充道:“这段时间在你家吃得太好了,我胖了。”

    降谷零:“……”

    降谷零端详了我片刻,反驳道:“不会啊。”

    我胡搅蛮缠:“呵,你迟疑了一秒钟,我肯定胖了。”

    降谷零:“……”

    降谷零一脸正气,仿佛在汇报工作:“真的没有。”

    我一脸不信:“明明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为什么你看起来完全没有增加任何软软的肉??”

    我刚刚洗澡时偷偷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一丢丢丢丢丢丢软乎乎的肉。

    虽然依旧平坦,但是我仔细地抓住了微小的细节。

    降谷零无辜地眨了眨眼:“那你要亲自检查一下吗?”

    我:“……”

    我磕磕巴巴:“可、可以啊!”

    我虎头虎脑地伸出手,隔着衣服摸了摸。

    劲瘦流畅的腰线,结实的腹肌。

    兴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衣服上有些许潮意,紧贴着降谷零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身体线条。

    我心猿意马地偷偷多摸了一会儿:“……”

    降谷零非常真诚地看着我:“有吗?”

    我:“……没有!!”

    我越想越气,愤愤地随手撩起宽大的睡衣下摆,想要展示一下隔着衣服看不太出来但其实存在的一丢丢丢丢丢软乎乎的肉:“你看啊……啊啊啊!!!”

    瞬间反应过来的我立刻想要拉下衣服。

    倒不是因为羞涩。

    而是我猛然想起——

    这样不就会让降谷零知道我的伤口早就好了吗!!

    他那么精明,看一眼恐怕就能推理出我伤口究竟是哪天好的!

    不过是须臾之间,那股清甜的桃子味便包围了我。

    降谷零一把抓住我想要掩饰真相的手,非常真挚地看着我:“光是用眼睛看,可不够清楚。”

    “梦子的身材非常匀称健康,不用为了追求瘦而刻意节食。”

    “另外——这次可是真的完全痊愈了啊。”

    降谷零话锋一转。

    带着薄茧的指腹悄然攀上我的皮肤,轻轻地在我已经渐渐淡去的原伤口处摩挲着。

    降谷零的手指经过的地方仿佛有触电般的感觉,我的身体下意识地轻颤。

    我头皮发麻:“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我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

    他那天果然看清楚了!!

    降谷零轻轻笑了笑,没有用言语回答。

    而是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慢慢地在脑中复刻出了那根手指在皮肤上摩挲的轨迹图。

    是那个兔兔简笔画。

    降谷零凑到我的耳边,清浅的鼻息洒在我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