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熟悉的感觉传来,再睁眼看见的又是那颗树了。

    是其他人啊。

    这回确认是不是班长吧。

    ……

    不是。

    ……

    在第四百四十一次。

    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再次进入了警校。

    ……

    再看见熟悉的人,我的心情与第一次截然不同。

    我并没有上前。

    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们,我就感觉很幸福了。

    但是他们却上前,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来。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警察怎么可能对一个全身上下写满了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呢?”

    啧,真是犯规。

    这么好的人,应该有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这回毕业我是跟着景光和零零一起进入了公安。

    接受了去危险组织卧底的任务。

    ……

    我这样的人,现在竟然也达到了作为卧底的标准了吗?

    不过也是。

    我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做好了失去过往一切身份的准备(本来我就没有不是吗)。

    做好了接受前方一切痛苦的准备。

    做好了没有未来的准备。

    我也永远不会堕入黑暗,信仰永远不会动摇。

    无谓他人指责冷眼,无谓死于黑暗角落。

    世界于我是虚妄,只有他们是真实。

    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一定会救下他们所有人。

    ……

    卧底失败,组织刑讯室死亡。

    ……

    第四百四十二次,任务失手,被枪杀。

    ……

    第四百四十三次,任务失败,枪杀。

    ……

    第四百四十四次,成功获得代号。

    查证:12月7日死去的是景光。

    他是身份暴露自杀的。

    嗯……想杀掉代号成员莱伊。

    ……

    ……

    第五百次。

    莱伊竟然真的是卧底?!!

    fbi吗?

    可以找到证据,威胁他安排景光假死脱身。

    但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和时间。

    主要是让景光求证信任莱伊卧底的身份。

    ……

    第五百三十四次,我似乎找到关键点了。

    杀掉代号成员琴酒,似乎就能成功救下景光。

    就像杀掉那个炸弹犯就能救下研二酱一样。

    这个世界就像一款游戏,似乎只有唯一的通关方法。

    其他不管做出多少努力,最后都会功亏一篑。

    就像那凭空出现的火星……

    脑阔疼。

    ……

    被琴酒一枪崩掉脑袋。

    ……

    被琴酒一枪射穿心脏。

    ……

    ……

    冷静,冷静。

    只要趟过了一切失败支线,弥补完所有漏洞,一定能导向杀死琴酒的结局。

    ……

    第一千三百零四次,被琴酒用刀捅穿心脏。

    我感觉我快成功了。

    ……

    第两千七百五十六次,被琴酒用刀割开喉咙。

    快了,就差一点点。

    嗯……窒息而死好痛苦。

    ……

    第两千九百九十次,我成功了。

    看着倒在血泊中,染满血色的银发绿眸的凶兽美人。

    我轻轻伸出满是血痕的手,柔和的微抚他苍白的脸颊。

    我由衷感觉到了一阵愉悦感。

    结束了,我是最后的胜者。

    (以下是第二个梦,以上可以当he看。)

    真的吗?

    后方突如其来的重击,令我陷入昏迷。

    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景象令我迅速回忆起来。

    这是组织的刑讯室。

    我也死在这里好几次过。

    “你醒了?”一声轻笑,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令我睁大眼睛。

    是景光?!!

    与印象中迥异的危险气势,令我迅速意识到把我带来这里的就是眼前的人。

    不是,景光怎么可能会……?

    那零零……

    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前方好像有一个大坑在等着我。

    不是,我都能接受死几千次弄死琴酒了,还能有什么超出我接受范围的大坑?

    因为我快死了,为了得到点情报,组织把我身上的伤包扎治疗了一下,还给我一点时间休息。

    我趁着这个空档溜出了刑讯室,啊,死了上千次的我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全能了。

    逃个刑讯室而已,完全没问题的。

    我必须尽快找到景光出现问题的原因。

    是的,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警校那个温柔天使是假的。

    绝对是有其他原因的。

    ……

    组织里多出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实验室。

    我自然要溜进去看看。

    来到实验室隐藏最深最隐秘的角落。

    这里放置着一个营养仓。

    一个身影静静躺在里面。

    人身鱼尾,是一只人鱼。

    他的容貌……与松甜甜一模一样。

    松甜甜是人鱼?

    我的大脑艰难的消化着这个事实。

    脑阔再次疼起来。

    这个世界很不对劲。

    “竟然有只小老鼠跑进了我的实验室。”一个熟悉的声线从耳边传来,话语里却透着别样的危险与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