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品:《[火影同人] 金鱼不知道

    我抬眼看过去,再度想了想刚才又旅说的话,起身后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没事,过去吧。”

    虽然我确实也是万花筒,可我和泉奈之间可没什么亲缘关系。

    族长要是想要我的眼睛……

    不久前在族长家的那场切磋已经证明了,他完全可以亲自来取走我的眼睛,犯不着把我半哄半骗过来。

    更何况这里还是泉奈的家,泉奈此刻的状态大概并不好,族长犯不着在这里动手打扰泉奈。

    “斑大人,千织大人到了。”

    家忍停在了泉奈的房门前通传,空气中隐隐传来刺鼻的腥气。

    明明闻惯了这种味道的我却突然感觉一阵反胃的作呕,不由皱眉侧过头缓解那股心理上的不适。

    门开了。

    族长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前。在让家忍离开后,他的目光锁定了我。

    好浓重的杀气。

    垂在身侧的手反复屈伸,握拳又松开。克制住去碰暗器的本能后,我眨了眨眼,看着族长,问道:“斑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他身周的气压更低了。

    “进来吧。”族长说着,转身往里走。

    我哦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把门合上。

    大概是早有预料,所以在看见背对着我坐得挺拔笔直的泉奈身旁那一大盆血水和已经被剜下来的眼睛时,我心中的情绪并不是很激烈。

    可怜的药师守在泉奈身后,脸色泛白,身体不断颤抖。

    还是到了这一天啊。

    我轻轻眨了下眼睛。

    “真让人震惊,发生了什么吗?”我将目光从罐子里的那双万花筒上收回,语气平淡地说道,“泉奈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谁伤的?”

    泉奈平时扎成一股的长发披散着在背上散开,背对着我的长发忍者肩膀微微抖了一抖。

    我极力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族长站在一旁,看着我冷声说道:“你不知道?”

    “……哥,和千织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泉奈终于开口说话,语气虚弱。

    “我该知道什么?”我放缓语调,疑惑地看向族长,“斑大人,我和泉奈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还有,为什么不赶紧进行医治?”我问道。

    忍者确实是很擅长演戏的生物。

    “为什么?因为没有必要再治疗了,他的万花筒瞎了。”族长语气讥讽,话中的内容却是假的。

    正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所以那一瞬间我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族长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片刻,突然低笑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的脾气很好?”

    他抬起头,看向他的亲弟弟,语气森寒:“宇智波泉奈,把眼睛装回去。”

    “我也可以接受你的眼睛,到时候我会把宇智波千织的眼睛挖出来给你,你自己选吧。”

    旁边听了一耳朵恐怖秘闻的药师已经快哭出来了。

    “……”要不我走?

    真要这么做族长反而不会说出来。

    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察觉到泉奈那边的动静,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

    哐当一声,重物坠地。

    刀锋上还沾着血的锋利匕首坠落到地上。

    幻术构建出的藤蔓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向泉奈袭去,击落他握在手中的利刃。

    我扑过去将他撞翻,不知道是速度太快还是情绪过于激动,我的脑袋还残留着一股眩晕之感。

    年轻的忍者被我按在榻榻米上,他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开,如同浅绿水潭中生出的杂乱缠绕的水草,几近让人窒息。

    我的手根本压抑不住地颤抖,费力地拽住他的领口,忍不住骂道:“宇智波泉奈,你真觉得自己的命不是命是吧!”

    差不多一月没见的青年脸色苍白,双目凹陷,眼角一大片血痂。

    他掌心还在因为刚才匕首被抽开误伤时流着血,整个人都被血腥味罩住,狼狈极了。

    宇智波泉奈什么时候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从小到大,他向来不愿意示弱。

    他稍微侧过了些头,微微抬起手,又踌躇地放下。

    就差一点,他刚才就成功了。

    为了让他哥哥接受他的眼睛,他差点就这么死了。

    我揪着他的领口,冷汗涔涔而下,呼吸急促,极力地想要缓解自己的情绪,却完全做不到。

    “够了吧,泉奈,”我咬着牙看着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吧?”

    “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你这么骄傲的人为什么要自己走上绝路?”

    “千手扉间要是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死的,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你猜他会说什么?‘那个宇智波泉奈,就这么死了,简直是个蠢货——’你想死后被他这么议论着吗?”

    无所谓了。

    族长知道什么,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对知情的我迁怒,都无所谓了。

    什么永恒万花筒,什么不落下风的宇智波,全都无所谓了。

    “你不是忍者吗?忍者不应该死在战场上吗,你这又算什么啊!”

    不对,我明明不喜欢忍者的这套理论的。

    我是反对的,没有谁注定该死在战场上的。

    但我现在在说什么。

    我究竟在说什么?

    我颤抖着,大脑与发声器官似乎完全分离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一股脑地说着连自己的大脑都无法处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