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品:《他肯定是喜欢我[穿书]

    想什么呢!

    顾妄摸了下鼻尖,欲盖弥彰地背过身去,恰好看到远处一个扎着单马尾、温温柔柔的女生正向这里走来。

    “那人是不是席若?”

    “哎,还真是!”孟乙航眯起眼确认了,“快快快,就位!”

    蒋懿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个爱心型蜡烛点上,“这个最好看,我从大堂里抢救出来的,还能用。”

    柯小妍也重新捧出小雏菊:“扎了根粉色的丝带。”

    李江洋深深吸气,左手捧着蜡烛、右手举着小雏菊,僵硬得像一樽自由女神像。其他人退散开,围成一个大半圆形,把他围在中间,孟乙航退开前给他整了整领口,低声说:“别紧张兄弟,我们看好你!”

    沈九星闭了闭眼又睁开,偏过头,弹响第一个音节。

    第15章

    表白非常顺利。

    气氛烘托得相当到位,席若和李江洋拥抱在一起,其他同学鼓掌起哄一阵,纷纷散开,给小情侣留出空间。

    “卧槽,太特么甜蜜了。”

    “青春啊……”孟乙航摇头感叹,“看得老子都想谈恋爱了。”

    另一个男生说:“那你赶快去找一个啊。”

    “是我不想找吗?存心刺激我是吧!”

    “……”

    周围喧闹,沈九星独自站在旁边。他弯着腰,把吉他完好地收回琴箱里,动作很仔细。

    顾妄像是那种酒会里左右逢源的交际花,应酬了一圈后凯旋,斜倚着槐树干,眯眼看他。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他看了一会儿后开口,“也是工作需要?”

    沈九星动作顿了顿,指尖拂过琴弦,片刻后才重新拉拢拉链。他声音有点冷,音调没什么起伏:“是工作需要,勉强也算个爱好吧——不过很久没弹,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可是很好听。”顾妄说。

    “谢谢。”

    “弹得这么好,不考虑一下重操旧业吗?”

    “不了。”沈九星婉拒,“这就是收官之作。”

    他并不适应这种班集体活动,背起琴箱,把背包带向上提了提,准备从热闹中退场:“走了,还吉他。”

    乐器室在综合楼三楼,门锁着,沈九星找到隔壁办公室,向音乐老师表明来意,借到钥匙开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萦绕着长久闭门的木头香气,开门的动作激起尘埃,灰尘颗粒在光束中飞舞。

    置物架有点破,一看就疏于打理。沈九星细致地抹掉积灰,抱着琴箱放上去,对齐边沿。

    他没有立刻抽回手,指节搭在木架上轻轻点着。

    太像了。

    上辈子他也有过一把黑色吉他,琴头的设计都和这把非常相似,陪伴他好几年的时光,被他在每个夜晚一遍又一遍弹响。

    后来……

    沈九星转过身,退到窗边。

    玻璃窗紧锁着,往下看正好是操场热闹的角落,看了一会儿,眼前逐渐晕眩。

    生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又涌了上来。

    拉上窗帘,阳光瞬间被隔绝。房间里一片黑暗,美工刀陷进皮肤,游走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沈九星背抵着墙,右手掌按着左肩,血珠从指缝里涌出来。他沉默地等着,许久后血止住了,掌心处一片泥泞的鲜红。

    力道没控制好,貌似……割得有点猛。

    沈九星觉得麻烦,敷衍地抹了几下伤口,把血都转移到手掌,随后放下长袖遮住,准备出门找个洗手间冲掉。

    他推门出去——

    迎面对上一大帮同学。

    沈九星:“?”

    他条件反射攥紧右手,在任何人注意到之前迅速掩藏掉血迹,浑身紧绷又戒备。

    孟乙航冲在最前面,跟于诚边聊边走,一回头看见他出来了,立刻高声喊:“沈哥!”

    语气相当热切,沈九星有种不祥的预感。

    “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李江洋牵着席若的手,黑脸洋溢着朴实的喜悦,“刚才没来得及,嘿嘿……谢谢你给我撑场子。”

    今天下午这么多意外,幸好有沈九星救场,要不然他真是没脸拿小雏菊表白。

    “以前老觉得你话少,所以搞活动都没怎么喊你,聊天也不多。”孟乙航不好意思地挠头,“以后都是好兄弟,好哥们,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几个跟在后面的同学齐刷刷点头。

    “都是哥们,都是哥们。”

    “也不会再叫你外号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咱沈哥。”

    “对,沈哥!”

    沈九星嘴角抽搐:“不是,你们不用……”

    孟乙航一拍脑袋,思维又发散了:“这周五是不是那什么,春游来着?是不是要组队?”

    “八人一组,分六组。”于诚给予肯定。

    “那沈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吧?去年你是一个人没组队,今年就加入我们吧。”孟乙航语速飞快,饱含憧憬,板着指头数数,“哎呀这队伍一听就很不错,我,大诚,沈哥妄哥,江洋,盈姐……再拉几个,柯小妍?……”

    沈九星:“其实我就是随便一弹……”

    “天天跟你一组,我都厌倦了。”于诚没听见沈九星的话,对着孟乙航叹气。

    孟乙航炸了:“为什么?爱消失了?”

    “因为你吃太多。”于诚无情指出,“全班带的不够你一个人吃,跟你一组,我连剩菜都捞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