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去死吧!该死的极道门弟子!”

    下一刻,空气中倏地响起兵刃相接的刺耳铮声,尹月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名垂死挣扎的修士。

    他明明都把对方打成重伤,银月镰直接将对方从右肩头划开到腰腹,尤其是肩头那处的伤口深入见骨。

    “看来你不是一只简单的小老鼠。”尹月微眯着眼,他瞧向被黑色长鞭紧紧缠绕着、纹丝不动的银月镰。

    许卿咬紧牙关,感受着身体逐渐麻木的疼痛,继续与眼前的化神魔修僵持着。

    “可惜我没空在这里陪你玩了。”尹月面容阴冷。

    元婴期的修士哪里会是化神期魔修的对手,还是在受重伤的情况下,许卿更加不可能是尹月的对手。

    下一秒,尹月十分轻松挣脱许卿的禁锢,甚至反手在许卿腰腹上划上一道更深的伤口,之后更是一脚踢在许卿腰上,将许卿踢飞三米之外。

    许卿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搅在一起,火烧般的疼,他踉踉跄跄爬起身时,又咳出一口鲜血。

    “看来你还挺难死的?”尹月眼里闪过一抹恶意道,“干脆将你大卸八块送回极道门怎么样?到时候悟道尊者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哈哈哈哈!”

    许卿听到这个魔修嚣张的语气,只能握紧拳头不吭声,他抬眼瞧向逐渐走近的魔修,忽然间,许卿余光中瞥见尹月脚底下的藤蔓。

    尹月看见面前的修士站着一动不动,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想必是害怕的不敢逃跑。

    那么他就只好将这名极道门弟子大卸八块后,送回极道门了。

    尹月这次也没有折磨人的兴致,因为聚灵邪阵还未完成,他必须去监督千秋那厮有没有做别的手脚。

    也就在这时,许卿抓住时机,长鞭甩动,准确无误地击中尹月脚底下的藤蔓。

    原本好脾气的藤蔓妖收到攻击后,不管不顾直接攻击离自己最近的人,而最先受到藤蔓妖攻击的就是尹月。

    无数的巨大的藤蔓从脚底下将尹月死死缠绕起来,藤蔓妖打算将尹月缠住绞死。

    许卿这一击明显是耗尽身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他这会又咳出一口鲜血,身影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即使尹月被藤蔓妖纠缠住,但藤蔓之中魔气冲天,藤蔓妖根本拖不住多少时间。

    许卿见状,他迅速擦掉嘴角的鲜血,立刻离开此地。

    过了好一会,无数藤蔓碎裂成一块块,从天散落在地,中央赫然出现尹月的身影。

    尹月此刻表情格外难看。

    因为他的轻敌,竟然让这只小老鼠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了,尹月握紧手中银月镰,声音咯咯作响,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

    这会许卿已经逃出百里之外,最后身体透支,极其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在最后意识清明的瞬间,直接传音给远在不夜城的白无情便陷入昏迷之中。

    ——————

    乔喻然这会也离开兰居,来到天剑派剑冢山下的小亭子等待尤长虞。

    因为他刚离开兰居时,尤长虞便传音给他,让他在剑冢等。

    至于涧镇的事情,等尤长虞拿到神剑离恨,他们再过去。

    乔喻然在小亭内来回不停地走,他因为焦虑,甚至还带着一丝难言的忐忑。

    其实他最害怕尤长虞待会要说些什么令他不想回忆的话。

    毕竟故地重游,以前发生的事估计历历在目,乔喻然表面即使面无表情,心里实则紧张的不像样。

    这简直比他抽签还要紧张。

    也就是这时,他抬眼望向前方,尤长虞白色身影逐渐清晰。

    第一段回忆重现达成

    乔喻然:“……………”

    尤长虞走近时,乔喻然也走出小亭,来到小路旁等候。

    “师兄等久了?”尤长虞直接牵起他的手低声问道。

    乔喻然无视尤长虞抓着自己的手,咳嗽几声道:“没等多久。”

    牵住他的手掌宽厚,并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体温,乔喻然不知道尤长虞抓起他的手是为了什么?

    但当他低头看时,原来尤长虞是在看之前被苏真真烈焰鞭划伤的伤口。

    尤长虞此时眉头轻蹙,“伤口留疤了。”

    乔喻然当即抽出手,不明所以:“留疤就留疤,也没什么的。”

    然而尤长虞却抓住那只手,强行摊开他的手掌,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拂过那处新嫩的疤痕,乔喻然被摸得心间痒痒的,面皮微微发烫。

    因为尤长虞的举动着实暧昧。

    “我会帮师兄把这处疤痕祛除的。”尤长虞声音低低道。

    听着对方如此执着的语气,乔喻然倒是觉得无所谓,只不过是手心中留下个疤痕,尤长虞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即使如此,乔喻然也还是顺从对方心意,回道:“嗯。随你。”

    后面尤长虞松开他的手,让他在前方带路,乔喻然满头雾水的带路,顺着台阶往上走。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乔喻然越想越不对劲,按道理尤长虞都知道剑冢在哪里,为何偏偏要让他带路?

    乔喻然突然想起一个很不好的回忆。

    果不其然,尤长虞的声音忽然响起,嗓音甚至不自觉染上些许笑意,“师兄怎么还不对我说那句话?”

    乔喻然闻言停下脚步,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装傻充愣问:“哪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