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烈 第19节

作品:《顽烈

    后面,曾忆昔一边开车边给她进行思想教育,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神奇。

    而且吧,这语气比他高中那位秃头的教导主任还要一板一眼。

    曾如初不管他说什么,一直在点头。

    都对都对。

    行了吧。

    到家时,曾繁清也出差也回来了。

    一家人算是整整齐齐。

    曾繁清问了句怎么回来这么晚。

    曾忆昔回了声“路上堵车”,将校门口的暴力事件敷衍了过去。

    曾如初没戳穿他,也应了声“堵车,舅舅。”

    曾繁清不信曾忆昔,但还是挺信任曾如初的。

    虽然觉得已经过了晚高峰,不至于拥堵,但又一想,周五么。

    事情就这么盖了过去。

    晚上睡觉前,曾如初照常看了眼手机。

    意外发现今天没收到短信,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欠费。

    没收到短信,她还有点不习惯,隐隐也有些不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竟不自觉地想起楼道里的事。

    明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这么一想起,心却还是跳的很快。

    甚至耳朵都烫了起来。

    被傅言真那样的人喜欢。

    如果是真的喜欢。

    好像……

    她克制自己别再想。

    曾忆昔说的对,这学校里就没几个好鸟。

    傅言真就是那只最坏的鸟。

    晚上睡的不算好,但次日醒来也没赖床。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旧手机,但依旧没有消息。

    现在用的那只却多了个好友申请的提示。

    是陆州同发来的申请。

    他没跟曾如初要qiq,因为怕被拒绝,所以想了个曲线救国的法子。

    他找了一班的同学,人家在班群里将她qiq号翻了出来。

    曾如初直接忽视了这个申请,吃完早饭后就回屋写作业,下午陪沈邻溪去逛街。

    沈邻溪给她买了几件新衣服。

    晚上回来时,她看到自己又多了好几个好友申请。

    号码不同,但她直觉这应该和陆州同有关。

    又想到沈逾的说说,心里有些烦躁。

    本着解决问题去的,她想把话说清楚,不想在这么莫名其妙的纠缠下去。

    所以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同意了陆州同的好友申请。

    然后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

    无聊且尴尬。

    陆州同迟迟没有开口说要追她的事,她也不好直接去问。

    他一直在为赵海道歉。

    骂赵海是个傻逼玩意,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了好几遍没关系。

    但陆州同非说有关系。

    她后面也没再说了,你说有就有吧。

    陆州同又说有机会要请她哥吃个饭。

    这话又把她难倒了,因为她还得找个委婉拒绝人的说辞。

    她可不觉得曾忆昔会和他吃饭。

    说不定在曾忆昔那里,陆州同可能比赵海还像个傻逼玩意儿。

    聊了快半小时,她耐心告罄。

    委婉拒绝人的话,要么洗澡,要么吃饭。

    她觉得跟男生说“我要去洗澡了”有点怪怪的,所以快晚上十点,她跟人说了句“我要去吃饭了”。

    其实更怪怪的。

    实质都一样,都是“有去无回”。

    懂的都懂。

    但陆州同好像不懂,发来消息,问她怎么吃这么晚。

    还很关心她似的,说这对胃不好,以后要早点吃。

    她准备说是吃夜宵。

    但想了想,算了。

    装作已经去吃了。

    第11章

    周末下了一整天的雨。

    天色阴郁不展,空气潮湿粘腻。

    天气预报还说,未来三天都会有雨。

    晚上,袁安在班群通知周一的升旗仪式取消,请大家带好雨具,最好穿雨鞋。

    但对于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来说,它和秋裤一样,都是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穿的玩意儿。

    周一早上。

    曾如初穿上了新买的连衣裙,沈邻溪帮她把腰带系在身后,系出一个蝴蝶结的形状。

    临出门前,又拿了一件外套让她带上。

    其实江城气温倒不低,还有点闷热,但沈邻溪以防万一,怕她着凉感冒。

    看她漂漂亮亮的样子,沈邻溪就很开心。

    其实她上周就让曾如初别穿校服,但曾如初已经养成习惯,从小学开始就是天天这么穿校服的。

    穿上新裙子,沈邻溪一个劲儿的夸她好看。

    曾忆昔一旁站着看他妈妈在这里瞎捯饬,说了句:“好看什么,下雨天穿什么裙子?”

    沈邻溪瞪了他一眼。

    曾忆昔后面便也没再多说。

    车上。

    只有两人时,曾忆昔无所顾忌地给她“洗脑”。

    他偏头看她,眸光里的审视意味颇浓:“你们那学校有男生追你吗?”

    “……没、没有。”曾如初眼睛猛地一睁。

    曾忆昔盯着她,半信半疑地:“是吗?”

    曾如初坐直身子,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派头:“怎么可能有人追我。”

    “也是,”曾忆昔将视线从她脸上撤回,不咸不淡地啧了声,“就你这么丑的发型。”

    他直男审美。

    除了黑长直,其他都是垃圾。

    但是他这话的意思,也有出于对曾如初的信任。

    这小孩太乖了,应该不会闹什么事的。

    但他们学校那风气,又让人担心。

    曾如初听着这话有些愤愤不平,但也不想跟他吵,只摸了摸自己的头,嘟囔了句:“哪里丑了?”

    “跟个蘑菇一样。”曾忆昔如实形容。

    曾如初:“……”

    学校附近的最后一个路口,红灯亮起时,曾忆昔的手从方向盘上移开,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不准早恋,听到没。”

    一旁的人行道,少男少女共撑一把伞。

    看的他眼睛疼。

    曾如初甩了下头,想将他的手甩开:“……我怎么可能早恋?”

    “你们这学校,风气不怎么样,”曾忆昔这回说话倒有点人模人样的,“自己注意点,别男的跟你说两句好听话,就傻不拉叽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