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靠我续命 第50节
作品:《病弱王爷靠我续命》 纪瑶微微莞尔:“七殿下年幼,早膳用得少,这会儿约莫是饿了。童言无忌,太子妃莫怪才是。”
太子妃不动声色,“晋王妃说的哪里话,七殿下年幼言行无忌,便是有错也轮不着本宫过问。”
既是贵为太子妃,但七殿下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如何也轮不着她插手。
纪瑶远山眉微垂,太子妃此言是认定赵阙有错,可她却并不如此认为,贤王本就不是东西,不值得半分礼遇。
可眼下大庭广众,的确是他们理亏,总不能当着众人面指出贤王累累罪行,没人会信不说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可太子妃为何执意要让赵阙臭掉名声?放在往常,孩子犯错无事便是。
思疑间,纪瑶恍惚明白过来,天子大位未定,贤王夫妻死后,在朝中能与太子一争高下的便只有赵霁,而赵霁让太子失了南境海贸的机会,太子妃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太子妃此番为难赵阙,约莫是得了太子的授意。
如此看来太子和赵霁的争斗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纪瑶思忖着,如此,她也无需对太子妃客气。
只见灵堂中瞧着柔柔弱弱的姑娘开了口,“太子妃所言极是,阿阙如何确实与你无关。”
纪瑶话音刚落,场面蓦地陷入凝滞,原本围绕太子妃曲意奉承的夫人小姐都默默闭了嘴。
太子妃与晋王妃之间剑拔弩张,谁在此时多话便是自找不痛快。
想通了某点的纪瑶略扫一眼在座的夫人小姐们,便直接无视太子妃难堪的神色,竟自带着赵阙离去。
晋王妃和七殿下既已离去,越夫人和越映久呆也无趣,将欲离去时,太子妃身后的某位夫人讪讪地唤了一声。
“宏国公夫人……”
越夫人识得那位夫人,双方来往过几次,是为很和气的夫人。
因着这点,越夫人带着浅笑,“夫人安好,恕不奉陪,告辞。”
那夫人只觉越夫人虽笑着,对她却比往常客气疏离许多,待越夫人离去,她看了眼前方高贵典雅不动声色的太子妃,心底诸多计较。
经这番晋王妃与太子妃的交锋,她算是瞧出来了。
贤王死后,太子与晋王的争斗已然摆上明面,与此同时各家的站队哪方十分重要。
那夫人心底直打鼓,她家夫君是个中立派,她不过是瞧着太子妃在场前去奉承一番,顺势得个赏赐什么的,哪里是要站队。
那夫人思忖,以后与太子妃来往怕是要问过自家夫君的意思。
与此同时,在场不少夫人皆不约而同有此想法。
第42章 42
贤王府外, 越映扶着越夫人上了马车,他翻身上马,刚要策马扬鞭, 便有一侍卫过来请他。
“越世子, 王妃有请。”
越映没料到纪瑶会单独寻他,见晋王府马车停在那, 同越夫人说了声后过去了。
纪瑶单手支颐倚在车内小桌旁,赵阙在旁边不依不饶,执拗地想去顶珍坊。
“知道了,待我问明越世子一些事, 便同你过去。”
赵阙圆润五黑的双眸盛满疑惑, 不明白仙女嫂嫂有什么事要找表哥。
纪瑶心底有事,兀自出着神。
“听说嫂嫂寻我, 可是有事?”
听得车窗外的人声, 纪瑶回过神来, 素手撩开窗帷,晶盐似的雪花簌簌飞进车内, 融化在一片暖意中。
“敢问越世子,可知南境是何地方?”纪瑶樱唇微张,开了口。
越映身披大氅, 顶着满头风雪,面上挂着玩世不恭地笑意, “嫂子是说南境啊, 那地方地处我朝南部, 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算是个不错的地。”
纪瑶双眸直勾勾盯住越映,容色冷冷淡淡, 不笑不语。
显然对他的说词不满意。
越映心底一苦,“嫂子知晓表哥要去南境的事儿了?你放心,那儿确实是个好地界。”
“阿阙,咱们不去顶珍坊,去茶店尝尝阿元新做的奶茶,顺便和她聊聊越世子,想来她会感兴趣的。”
赵阙尚未反应过来,纪瑶便作势要放下车帷,越映见此情形心底一急,急忙道:“嫂嫂这是何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纪瑶停下动作,朝他勾起一抹冷笑。
一边是他哥,一边是他的女人。
越映夹在中间为难不已,吞吞吐吐道:“嫂嫂真不是我不说实话,实在是表哥不让我告诉你。”
“越世子你说便是,我不会告诉他。”
纪瑶手腕放开车帷,放在膝头,缓缓凝握成拳,静静等待接下来的话。
都这时候了,越映哪还顾得兄弟情义,为了阿元,对不住了表哥……
“南境虽民风淳朴,但朝廷要建通商口岸的那地方实则民风十分剽悍,盗匪横行,官商勾结,乱成一锅粥……”
越映心里发虚,话音越发浅淡,目光偷偷觑着纪瑶神色。
纪瑶无视周遭风雪声,竖着耳朵将越映所言听得分明,心中不禁为赵霁担忧起来。
南境那般危险,她昨夜闹了一宿脾气,是她无理取闹了……
告别越映后,纪瑶心事越发重了,径自吩咐车夫回晋王府。
赵阙乖乖坐在一旁,白嫩的手指托着肉嘟嘟的脸颊,从嫂嫂和表哥对话中他听出不同寻常,便不想在此时多事,只好专心发呆。
嫂嫂面色如此难看,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行得快,途中纪瑶又催了几次,很快便抵达晋王府。
下了马车,纪瑶问了门房,得知赵霁去了京郊大营,陛下特许赵霁此次带兵南下,,今日便是点兵之日。
既是京郊大营,又是南下,不知是否会点禁军营随行,越映以前就随赵霁征战过,此次应会随他一道南下。
纪瑶思忖着回到后宅主院,换了身轻便衣裳便进了小厨房。很快便炊烟袅袅,伴随阵阵乒里乓啷的案板声,食物的香气四溢开来。
赵阙时隔近一月才等到嫂嫂下厨,自是蹲在厨房蹭吃食,谁也撵不走他,饶是纪瑶也拿他没办法。
风雪依旧无穷无尽地飘落着,天光渐渐暗了下来。
夜色深沉以后,赵霁踏着嘎嘎作响的积雪回府,一踏入后宅主院,顿觉丫鬟都被遣了下去。
赵霁清冷双眸微愕,莫非今日在贤王府生了变故。
主屋内燃了炭火,桌上的膳食已快要放凉,纪瑶静静坐于桌前出神。
赵霁口味挑剔,胃口又差,此次南下路途遥远,时间又长,定然是吃不好的,时间长了怕是瘦得不成样子。
下半晌她做了二十罐不同肉酱,这东西耐放,应够他吃上一阵子。
光吃肉酱总会腻味,也得做点别的才成……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打断纪瑶思绪,她展开颦眉缓缓回首,见来人一身墨色华服,清冷淡雅,俊颜出尘脱俗,宛若天人。
她起身小步迎了上去,莹莹唤道:“夫君回来了。”
小姑娘樱唇微微颤抖,眼尾稍稍发红,潋滟波光里藏着醉人春色,赵霁抬手拭去她角水痕,温凉清润的嗓音宛若碧玉。
“告诉夫君,今日谁让你受了委屈?”
纪瑶怔愣一瞬,下一刻垂下双眸,怕眼泪脱框,只能竭力遮掩。
莹白的小手牵住赵霁的布满很茧痕的掌心,朝桌边走去,低着头声色如常,“夫君误会了,今日在贤王府未曾受过委屈。”
赵霁顺势坐下,见她始终低着头,不放心问:“当真?”
他即将南下,小姑娘别是怕他分心不愿说。
纪瑶花了好大功夫才敛住情绪,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尽量轻快道:“当真。夫君别为我操心了,菜都要凉了,我亲手做的呢,你不尝尝?”
她这么说,赵霁微蹙的剑眉仍未松开,小姑娘有心事。
她不愿让他知晓。
赵霁撇了眼膳食,菜色丰富,小姑娘一番心意,他不能辜负。
用膳时两人并无交谈,他因她方才的隐瞒而不快,她因他即将远离而伤神。
用过膳后,纪瑶唤来丫鬟收拾残羹,赵霁顺势起身要去书房,纪瑶快走几步拦在他面前,“夫君要去哪里?”
她此时的样子像只黏人的小鸟,赵霁清润眸中含着笑意,方才那点不快也散了,“南境的海舆图地形复杂,尚有些未处理的事务。”
四下无人他人,纪瑶胆子大了许多,挽住赵霁胳膊往寝屋而去,“夫君后日就要南下了,白日你去了军营,今夜的公事竟比我还重要么?”
美人如玉,特来相邀,自然抵挡不住,赵霁也不能免俗。
忽地打横抱起纪瑶,竟自前往寝间后的盥洗室,“夫人的腰可还疼?”
纪瑶乖顺地窝在赵霁怀中,芙蕖般的面容上带着红晕,微微摇首,如葱的手指戳着他胸膛,“夫君此次南下都带了哪些人啊?”
赵霁将人抱上浴池旁的金丝楠木软榻,径自解了衣襟下水,行至浴池中央,转而看向软榻上呆若木鸡的纪瑶,眉梢微扬。
“夫人若想知晓,不若下来亲口问我。”
纪瑶看着浴池中健硕挺拔的身姿,结实有力的臂膀,不禁面色胀红,一双小手攥紧软榻边缘
“夫、夫君先洗,洗、洗完再谈也不迟……”
她羞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偏生某人不肯就此放过,不动声色地靠近浴池边缘,“怎么?夫人这就怕了?”
怕?
怕又怎么他们从未这般坦诚相见过,虽事先早有准备,但、但是临到头来,她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纪瑶眼见赵霁越发靠近,深吸口气,豁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令她无比闷热之地。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白玉般的秀足离开原地的刹那,突如其来地力道捉住她的足踝。
那瞬间天旋地转,纪瑶尚未反应过来,便已整个人落入水中,跌进宽阔而温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