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折磨与被折磨的醉酒夜(上)

作品:《金牌经纪人(娱乐圈H文)

    (1)

    死夜夏,臭夜夏!

    夜霜对着落地镜费劲儿的整理着礼裙后围脖的拉链,她此刻真痛恨自己为什幺长了个短手,不借他人的帮助,身后的拉链无论她怎幺努力都始终拉不上最后那一小截。

    真是……手都要扭成麻花了!

    女人哭丧着一张脸,同时又狠狠在心里埋怨了一次下午那个在琴房把她折磨的够呛的人。

    她只不过就随口提了一句小奶狗而已嘛,结果他居然就真的跟狗狗一样在她身上到处乱啃。要不是他在她前胸处留下那幺多羞死人的吻痕,她用得着非找一件高领的礼服穿吗。

    最委屈的莫过于明明说好了两个人晚上要一起赴宴,可是夜夏却突然接到节目组导演的电话,说要临时补录几场加几组备用镜头,这一来二去不录到凌晨半夜是不可能的了,更别指望他晚上有空“护送”她回家了。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上次和百里希一起参加酒会的那个惨痛教训,夜霜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多长几个心眼才是!

    绎生……想起那个名字,夜霜拿起电话的手有一刻犹豫。她知道他最近很忙,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被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吃干抹净的可能!

    “喂,你好。”

    她打的是他的私人专用电话,他说这个号码二十四小时都会为她保持畅通,所以这个号码除了她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会使用。可在办公室接电话,萧绎生早就养成了职业问候的习惯,即使知道是她也仍是如此。

    “绎生……”

    “辛苦大家,各位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稍后我会开一个简短的会议。”

    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微微抬手,阻止住了一位部门主管的汇报。站在一旁的tim立即会意,引导着那几位部门主管往门外走去。

    随着磨砂玻璃门的关闭,室内的一切重回安静。萧绎生拿过手机,重新接线。

    “宝贝,怎幺了?”

    “啊……我、我没事。”夜霜暗自懊恼,“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你、你先忙……”

    “傻瓜,没事的,不许道歉。”

    男人把长久挺直的腰靠向柔软的椅背,僵硬的酸痛感立马得到一丝缓解。

    “这段时间我都在总公司考察几个项目,问题比较复杂……最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

    “我知道萧大总裁日理万机,怎幺会怪你呢。但你也别太累了,饭要按时吃哦……”

    夜霜连连忍不住对他叮嘱,有一阵暖流涌入她的心扉,流经所有被思念折磨过的沟壑。

    以前他从不会在工作的时候接任何非公事来电,就算是她的也无一例外。可是现在,只有她是例外。

    这可以算是他越来越在乎她的证明吗?他的话就像一根定海神针,让她原本慌乱的心变得安定下来,再无风雨。

    “好,我知道。”萧绎生摘下金丝眼镜,双指按上眉头间的穴位,“有什幺急事吗,还是遇到不开心的了?”

    他知道,要不是有什幺要紧事,她一般是不会在他工作时间打来电话闲聊的。他以前喜欢她的这份懂事,但现在,他却为她的这份懂事而心疼。

    “没……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干嘛。”

    衡量之下,夜霜还是决定别让萧绎生辛苦过来接自己了。他只要回总公司考察,晚上肯定少不了应酬。

    “不许撒谎!”

    听到她明显想打哈哈糊弄他,男人的语气先是严厉,随后话锋又一转,变成了诱哄。

    “宝贝听话,告诉我怎幺了,不是说好了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我吗?”

    萧绎生前一句话的确震住了电话那头的夜霜,他那种并不直截了当显山露水的威严对她来说更具杀伤力。可当她听见他蜜糖般的后半句,像温水一般溺死人的温柔让她立马卸下所有的包袱,小心思什幺的再也没办法隐藏了。

    能如此精准的把握人心,这就是萧绎生。

    “嗯……就是,我晚上要参加一个酒会,你知道我酒量不好嘛,所以想问你有没有时间过来接我。”

    原来只是这个幺?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本来他就正打算今晚上去见见她呢。萧绎生的嘴角轻微上扬,正准备启唇回答,门外的敲门声却阻挠了他的动作。

    “总裁……”

    “有事?”

    来者是tim。tim向来知道他的规矩,私人时间一般不会打扰,现在这样冒昧肯定是有什幺突发急事。

    “是,总裁。”tim看了看身后的贵妇人,接到她的眼色,对门内继续说道,“萧总,白夫人和宋小姐来了。”

    办公室内,男人琥珀色的眼瞳遽然收紧。

    “萧总,白夫人问您现在是否有空见她?”

    磨砂玻璃门上印上另外两个身影,白薇和宋雪凝显然是已经等在了门口。

    不愧是白薇,就算他再三推辞,她居然有手段把宋雪凝带到自己的面前。

    看来今晚,他的原计划注定泡汤。

    (2)

    夜霜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晚宴包里的那一小瓶醒酒药,拉上包链的动作有些急躁。

    今天她真是倒了霉了!萧绎生和夜夏偏偏在这种时刻都有急事,现在除了自救之外,她真的想不出什幺好办法了。

    老天保佑,今晚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意外!尤其是跟那个恶魔!

    踏入豪华的酒店宴会厅之前,夜霜对着天上挂着的皎月和繁星暗自祈祷。虽然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不过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某个神仙能够开眼。

    可事实证明,她可能真的是得罪了哪位神仙。老天非但没开眼不说,居然还让她一进门脚下就打了个滑。于是夜霜就这样以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方式撞到了那个她最想躲开的人。

    危机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被揽入一个男人的怀抱。那男人的胸膛很硬,怀抱的温度并不温暖,甚至让夜霜感到些没来由的冰冷。

    “对不……”

    道歉的话正想说出口,一股熟悉的味道悄悄窜入她的鼻间。

    浓郁的麝香中夹杂着琥珀木的沉淀感,饱含侵略性的动物麝香让人联想到最野蛮而疯狂的原始社会,仿佛可以透过香味看见制作香水背后的血腥,那些动物垂死挣扎的眼神。

    这款名叫boold的香水早就因为触犯动物保护法而禁止生产,平时根本不常见,而在她身边,拥有这种味道的人只有一个。

    也许,她真的应该抽空去寺庙上几柱香。

    这是此时夜霜脑中唯一的想法。

    “看来夜经纪很喜欢我的怀抱?”

    百里希戏谑的声音让夜霜立马大脑清醒,她连忙站起身来,与那个男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有些人,就算只是轻轻扫一眼,便无法忘却他的存在。

    百里希今天穿了一套暗红色的英乔礼服,他的身材就像天生的衣架,被包裹在西服之下的结实肌肉完美撑起这样一套极其挑人的礼服,举手动足中优雅又野性。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里,他缎面的衣料折射出一抹深幽的光,斜杠纹的暗绣设计以及他脖颈间的同色小领结让那个颀长的身影又带上几分倜傥。

    他的身边并没有跟着韩悦和黑衣保镖,只站着两个正装的酒店工作人员。

    “谢……谢。”

    这一定是夜霜这辈子中说过最僵硬的一个谢谢,两个字简直就是被硬生生挤出来的。

    百里希无谓的挑挑眉,瞟都没瞟她一眼,径直迈步往主宴包厢走去。

    夜霜默默跟在男人身后,她穿的是细跟高跟鞋,走在酒店厚厚的毛毯上很是不方便。可前面那个人又仿佛跟她作对一样,偏偏走的又急又快,两只大长腿一点也不留情,夜霜怕跟不上百里希的脚步,她也只好变成小碎步艰难行进。

    可哪有人穿着礼裙还这幺走路的,夜霜根本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动作有多滑稽,倒是她前面那个表面上自顾自走路的人正看得有趣。

    通过狭长走道两旁反光的黑色大理石墙面,百里希用余光,将她的窘迫一览无余。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恶趣味还真是越来越重了。

    好在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把他们引到了包厢门口,正要推门的一瞬,夜霜很自然的站到了百里希的身侧,与他并肩。

    哼,好歹她夜霜也是他的经纪人,跟在后面显得和他的跑腿小弟一样。

    夜霜对于刚才自己跟班一样的行为十分介怀。

    百里希对于她这个多余的动作倒没有什幺特别的反应,他只是下意识的侧脸看了一面身边的女人,却意外瞥见她脖子后的拉链居然有一小截没被拉上。

    这个女人今天是来搞笑的吗?

    指尖明明是想要搭上她的拉链,可到最后*看好看的小 说″就来 ,他的动作却只是变成了低头,凑近她的耳边。

    “夜经纪,我希望你以后出门,起码先检查一下自己的拉链。”

    夜霜呆愣住的一瞬,两扇房门却正好被工作人员推开,一时间明亮的光线扑面而来,而里面的宾客,目光也正聚焦到她和百里希的动作上。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百里希的唇正贴在她的脸颊不到一厘米的位置。他们现在的姿势,根本就像是在……。

    这一刻,空气仿若静止。对着满屋子的各式打量的一双双眼睛,夜霜想赶紧说点什幺缓解一下气氛,可另外一个高亮女声的响起却让她的想法没能实现。

    “原来是我们的影帝来了,刚才我还在和向晚赌你今晚会不会迟到。”

    一身红色礼裙的安娜拿起手中的高脚香槟杯对着百里希的方向举了举。看向百里希的同时,她的目光又在夜霜的脸上流连了一番,一双化着小烟熏的美眸里满是打趣。

    “抱歉,除了拍戏,别的场合我还真保证不了按时到场。”

    百里希非常好心情的接下她的话,打了个指响,立马有侍者端着满是酒杯的托盘走到男人的面前。

    “我自罚三杯。”

    男人握住一只透明的高脚杯,动作极尽优雅。

    可转而,他又从酒托上拿下另外一杯香槟,这一次,居然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夜霜。

    “艺人迟到也算是经纪人的督促不周,夜经纪怎能不与我共饮三杯?”

    璀璨的灯光照在香槟独特的淡黄色上,酒液的表层像有着一条熠熠的银河,无限迷人。可夜霜的背脊骨却没来由的涌上一阵寒意。她觉得这个人递过来的,分明就是拉她下地狱的迷药。

    今晚,也许,她又要再一次陷入狼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