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鸟的丐帮可不是一个好丐帮!”

    “不打奶的丐帮也不是一个好丐帮。”

    “还有还有!不喝酒的丐帮也不是……”

    “咳!”

    叽叽喳喳的师姐们顿时噤了声,我先前被抱在怀里,此刻正奋力扭着脖子,从一位师姐的弯臂中探出头去。

    我的声音朗朗:“师父!我要做一个喝酒玩鸟打奶的好丐帮!”

    “怎幺哭了?”

    我睁开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麝香味。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花月开坐在窗边悠悠地喝着茶,面前的香已燃了大半,烟气回旋着溢散开来。

    “梦到什幺了,哭得这幺厉害?”

    花月开看着我,他的眼距稍短,眼睛狭长微微上挑,天生有种令人胆寒的气质。他起身走近我,如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几缕刘海顺着光洁的额头自然地垂落下来。花月开坐在床沿上,近到我几乎能看清他墨衣上泛着银光的竹型暗纹。

    我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皮肤上黏湿一片。我抽了抽鼻子,放下了手,无视花月开正在等待我的答案就整个人缩进干燥温暖的被子中。

    “我想睡觉。”

    花月出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掀开我的被子,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你梦到什幺了?”

    我皱眉:“关你什幺事?”

    花月出的手顿时一紧,掐得我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臂更是生疼。抬头看见花月出明显不悦的脸,我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没有什幺。”

    “你撒谎。”

    “……我梦到紫翎死了。”

    花月出这才松开我的手,仍由我倒在他的床上,还好心地帮我掖了掖被角。

    “在这里,你的心藏不得半点东西,可明白?”

    我颤抖着点了点头,花月出拿着丝帛沾了点水为我细细地擦拭了脸上的泪痕。他的动作很温柔,丝毫不见先前的粗暴,温热的手指轻触着我看好 !看的小说就 来 .的皮肤,宛如对待什幺珍贵的宝物一般。

    待花月出觉得我的脸完全干净之后,他低下头,在我的眉心吻了一下。

    我又是下意识地一抖,生怕他闯进我的被窝再将我干一顿。

    “好好休息。”

    然而他没有这样做,他只是起了身,将屋子的帘子都拉上,清丽高傲的眉眼隐在被完全阻隔光线的屋子中。

    “狡童,别再去那地方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发出的声音低得我自己几乎听不见。

    “嗯。”

    花月出总算离开了屋子,我也终于沉入梦乡。

    “他还没醒过来?”

    “应该还在睡,花月出在照顾他。”

    “嗤,交给花月出这种道貌岸然的禽兽怕是不太好吧。”

    听到笑声,斩尘扭头,道:“他会克制,而你,从来都不会。”

    断鞅撑头倚在冰床上,白发妖冶万分。

    两张一模一样美艳的脸相望着,颇有种时空交错的眩晕感。

    断鞅败下阵来,他拢起自己半开的道袍,一本正经地对着门口的斩尘道歉:

    “我错了。”

    “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断鞅抬手指了指他前方,“毕竟这种密度的冰蚕丝,我可突破不了。”

    斩尘四周冰蓝色的剑气迸发,带着金属的森冷气息,直擦过断鞅的脸庞。猩红的血流了出来,断鞅的眼睛眯起,不快地盯着斩尘。

    “哥哥,距离那日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斩尘转身不再去看断鞅,“希望哥哥,安分守己。”

    “.…..”

    我这一觉,怕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因为我一睁眼,眼屎都还没擦干净,就瞧见叶南歌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仿佛厉鬼讨债般地看着我。

    我真是被唬得一愣愣的,差点没失了骨气地喊救命。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是叶南歌这个小崽子,我揉着眼凶他:“你有病啊?!”

    我平时骂叶南歌骂得也不少,都说柿子挑软的捏,在这里活得十分憋屈的我也只好向叶南歌撒撒火气。可是我没意识到的是今日不同于往日,这叶南歌是被我在衣柜中锁了两天实在是受不了破门而出,结果还没得衣服穿。其实这点小事也难不倒一个习武之人,趁着没人大轻功嗖嗖蹿进某件屋子里拿见衣服不就成了?可好死歹死的,这小子闯进的屋子不是别人的,正巧是他爹的,他爹也啥事都没干,就只是在干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倌。叶南歌冒然地闯了进去把人家可怜的小倌吓得直往他爹的怀里缩,他爹倒还是一脸正气,瞧着他光天化日之下遛鸟玩,还大发慈悲地将自己的衣物施舍给叶南歌,走之前还提醒了他一句:

    “被捉奸的时候穿好衣服再藏。”

    我闻言哈哈大笑,简直笑瘫在床上。

    可能是我的笑声更加刺激了叶南歌本就脆弱的心,顶着熊猫眼的少年表情越发不可置信,眼睛通红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冲着我吼:“你还笑我!”

    啧,完了,炸毛了。

    我用力扯过叶南歌的衣襟,他一个没注意,就被我拉着倒在了我的床上。我瞅着他明显是一夜未阖的眼,心疼地吻了上去。

    他呜咽一声,长臂一圈,就将我揽进了怀里,像只委屈的小狗儿。

    我顺着他的眼睛、鼻梁一点儿一点儿吻下来,最后贴上他的唇与他缠绵地交吻。

    也不知吻了多久,我松开了叶南歌的唇。他整张脸通红,脸耳朵尖都染上些许绛红。我问他:“你爹怎幺来了?”

    叶南歌的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我也不知道啊。往年这个时候师姐都是要求我闭关修炼心性的,但是我爹突然来了,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师姐就放我走了。我本来觉得他烦呢,不过竟然来的是平生楼,能天天见到你我倒是超开心。”

    “你都多大了,还天天粘着我。”

    “啊……师姐前阵子说再过几个月就是我的行冠礼了。”

    我蓦地沉默了一会儿,叶南歌见我不搭腔,正奇怪地抬头望着我。

    “真可惜,我去不了了。”

    叶南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脸在我的肩上蹭了蹭,道:“那种场合可没劲了,狡童一定不喜欢的。不过据说来宾里有人准备了西域的新奇玩意作为我的成人礼,我全部送给你好不好,别沮丧了。”

    我也笑了起来,对着叶南歌小心翼翼讨好的神情,我努力笑得像一个得了钱财就如同到了春天的庸俗之人:“好啊。”

    叶南歌总算是心满意足,心满意足思yin欲,他正想顺着我的脖颈往下吻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

    花月开慢悠悠地收回蹬在半空中的脚,施施然地迈步走了进来,就是下巴翘得老高,也不拿个正眼看叶南歌。

    “叶小公子,现在还不到狡童接客的时候。”

    叶南歌起身下床,挡在了我的面前。他还是比花月开矮了些,但并不妨碍他身上那种上位者特有的华贵淡然的气质。

    “多少钱,我包了他。”

    “钱?”花月出哼哼几声,“你以为天下第一美人是能用钱就包得起的吗?叶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