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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可怜为师死得早

    间,待躺到榻上时,穆涸已经有些虚脱了。

    聂霆隔着黑莲问:“小子,没事吧?”

    穆涸喘了两口气,摆手道:“没事。”刚说完,他就觉得鼻子下面有些发痒,抬手一抹,居然是一片血渍。

    “流鼻血了……”聂霆叹了口气,“辛苦你。”

    穆涸拿素绢擦拭,这鼻血擦了还有,一时止不住,直到素绢上血迹斑斑,才勉强不流了。

    穆涸拿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前辈一定知道对不对?”

    黑莲里静默了半晌。

    穆涸坐起来,有些诧异:“前辈竟如此为难?很严重么?”

    “严不严重在于你。”聂霆沉吟道,“也许……还在于谢知微。”

    穆涸有点蒙:“晚辈,不太明白。”

    “你一个毛孩子,自然不明白……告诉你件事。今夜无故发疯的黑狼,乃是玄云剑派的独门灵宠。虽在外养不活,在本派却算不得稀罕,灵力也只是中等,平时看家护院用。数百年前,有个贵胄前来玄云山隐居,误入山中迷路,又被黑狼袭击。他奋力杀死黑狼,饿了生吃狼肉,获救以后,没多久他的妻妾都给他添了子嗣。”

    穆涸听他后面的话急转直下,好像前言不搭后语,“请问前辈,他吃狼肉,和妻妾生子有什么关联?”

    “他从前房事不行。也就是说……黑狼血可以壮阳催情。”

    聂霆已经说得这么直白,就算穆涸再不经人事也该明白了。

    穆涸睁大眼睛:“意思是,我现在的反应……是因为狼血……”

    聂霆悠悠道:“那件事之后,狼血的效验在名流中传开,一时间不少人来玄云山求黑狼。导致黑狼几乎绝种,玄云掌门方才重视此事,谢绝千金,才算保住几只。今日这黑狼被谢知微捅死,便宜你了。”

    穆涸有些怔忡:“师尊也沾上了狼血,为何……”

    “你怎么能和谢知微比,他已是半仙之体,狼血只染在他外衣,沾不上皮肉,自然无事。”

    穆涸身上又开始发热,鼻血又有往下流的势头。他不忘摸摸右手腕上的柳丝,一边按鼻子一边赞道:“果然师尊厉害,总有一天,我要变成他那样的高人。”

    聂霆那边又没了动静。

    穆涸有些紧张:“前辈,莫非我在痴人说梦?”

    聂霆不含情绪的语声传了过来:“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你沾了狼血,为何是对谢知微起反应。”

    穆涸手一顿,素绢轻飘飘掉了下去。

    聂霆幽幽道:“正常来讲,你该对回廊下那群女弟子如此。”

    第20章端倪

    一语中的。

    穆涸瞬间明白了今晚的种种不寻常。

    为什么聂霆一开始不让他靠近女弟子,后来又阻止他靠近谢知微。

    他竟然会对师尊起了反应?

    穆涸连番回思,发现此时亦然。只要想到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他就联系到程道秀,顿时索然无味。

    而只要一想起师尊的风骨,哪怕只穿了朴素的鸦青道袍,依然让他心驰神往。

    穆涸身上冷热交替了一阵,最终讷讷道:“我大概对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聂霆问:“就因为程道秀那个婆娘?”

    “嗯。”

    “修炼者不为女色所惑,心无旁骛本是好事,可……”聂霆顿了顿,说出来的话已经不知是何语气,“你却喜欢男色。”

    “我……”这个结论惊世骇俗,穆涸本想反驳。可只要一想到这“男色”二字指的是师尊,鬼使神差的低下头,算是承认了。

    聂霆在黑莲里继续静默。

    穆涸寻思了半天,又解释道:“男色二字太含糊,我只对师尊如此。”

    “你这个……”聂霆想斥责,却又寻不到立场开口。二人本就是合作,穆涸的私事他就算再看不惯,又与他何干。半晌悻悻道,“原指望找个天资高的给我报仇,没想到你竟然半路如此。”

    “前辈。”穆涸正色道:“就算我喜欢师尊,也决计不会耽误给前辈报仇。且,我要站在这世间最顶端。”

    只有这样,他才能回护师尊。

    又是过了半晌,聂霆强迫自己接受了现状,破罐子破摔道:“都结了灵契,我还有得选?也罢,今日你执意行动,已经引起沈幽和溟空的疑心,明日要留意。”

    原来穆涸趁着谢知微在房中养息,借力黑莲偷偷回了玉京道宗一趟。待转回玄云剑派时,在山下遇到一牵狼的女弟子。趁着月色盘问穆涸的身份,不过是两三句话的时间,原本乖顺的黑狼忽然双眸赤红,狂性大发,咆哮着向他扑过来。

    才有了谢知微赶到后看见的一幕。

    穆涸问:“前辈是如何推断,这是溟空和沈幽所为?”

    聂霆缓缓道:“玄云剑派原是魔宗一系,因此才会有这至邪的黑莲秘宝。而承自魔宗的还有另一秘术,便是御心术。据传使用此术可乱人心智,更甚者会毁人魂魄万劫不复。”

    “据传?想必前辈对这御心术也不甚了解?”

    “不错。因此术有违天道,早被建派掌门封印。我是不感兴趣,但难保不会被沈幽这小人从什么地方搜刮。今夜之事,虽只是揣测,可除此没有更好的解释。”

    穆涸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一向不曾听说世间有类似妖法,我明日小心便是。”

    “玉京道宗你暂无需理会,今日这些已经足够白见著消受,若惹得谢知微疑心,岂不因小失大?”

    穆涸眯起眼:“自然,慢慢计较。”

    聂霆还是不放心:“还有你的心思……谢知微何等人物,万一让他察觉,比你暗中恶行暴露更严重。”

    穆涸心里一震,叹了口气。尽管事实如聂霆所说,可他还是禁不住浮想联翩。

    尽管师尊在沐浴时的表情依然严谨认真,可头发湿了,衣衫轻薄,就算看不见衣服下面的样子,也已经是师尊有别与往常的一面。

    竟然被他窥见了。

    谢知微一向恭谨低调,就算平时来往的人也没有几个。

    玉京道宗与他平辈的四位城主,颜知非一向刻板严肃,夏知绮是个女修,白见著是个让他避而远之的小人。余下一个楚知是,虽然总是死皮赖脸往谢知微这里跑,谢知微对他也只是稍稍疼爱,并不见得十分亲近。

    总结一番之后,穆涸意识到,可能世间只有他看见了师尊这个模样。

    穆涸不敢保证,以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看见。

    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他在,别人更不可能看到那样的师尊。

    穆涸一想到“那样的师尊”,鼻子就又开始发痒。

    黑莲里,聂霆扶额:“报仇在即,不易失血过多,你注意点。”

    次日一早,谢知微精神百倍的出屋,恰好穆涸也推门出来。

    天气大好,山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