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作品:《姝色动人

    徐瑾曼顿了好半晌,摇头:“我想过是照片,但没想到是这么惨烈的照片。”

    她的目光隐隐发颤,落在最小的那张。

    这张照片莫约是四岁多。

    令人窒息的是,原身的遭遇最大还不是四岁,而是三岁开始。

    徐瑾曼望着眼眶微微泛红,照片背后还有写着字。

    ‘爸爸为什么打我?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爸爸今天喝zui酒差点打了徐yin成,原来这个家里不止我一个,我帮了他,但是我很疼。’

    ‘我希望爸爸再也不回来。’

    ‘今天特别疼,疼得我想杀了他。’

    ‘妈妈让我忍着,我答应这辈子都陪着她的,我要说话算话。’

    ‘徐寅成对我很好,但是今天他走了,他让我照顾好自己,可笑。哈哈,今天疼死了,什么时候能打死我?’

    ‘徐家的人都该死,我早晚会让他们一起死。’

    最开始的还有一些字因为年纪小,原身不认识,用了拼音,还有错别字被涂改的痕迹。

    那稚嫩的笔记以及难以理解的语气。

    无一不让徐瑾曼看的心梗。

    里面还有一封信,徐瑾曼刚要伸手拿起来,沈姝看到她额间的冷汗,伸手按住她。

    “明天再看吧。”

    徐瑾曼的精神确实不太好,有原身的情绪,也有她本身的触动。

    信封被沈姝抽走,她望着手背上那只柔软的手,片刻,点点头。

    盒子一同被沈姝收起。

    徐瑾曼望着她把盒子放回衣柜,站起身回了客卧。

    客卧门没有关,没一会儿沈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声色放轻:“我放了水,你去泡个澡再睡吧。”

    徐瑾曼的精神太紧绷,她需要用别的方式放松。

    徐瑾曼坐在床上,企图让脑袋发空,然而那些照片像涂在脑子里似得。

    “快点。”沈姝执意道。

    徐瑾曼抬眼,客房里的灯没有开,只有客厅里的亮光进来,沈姝背光站在门口,似长了一对发光的翅膀。

    徐瑾曼起身。

    走到浴室门口,沈姝喊住她,然后将花瓶里以及半岛台上的玫瑰拿过来。

    “你等下。”

    热水已经放好,沈姝快步进去将玫瑰花尽数拧在里面。

    徐瑾曼站在浴室玻璃的门口,说:“干嘛呢?”

    沈姝拿着花回头:“这样看着,你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她的语气很平缓,并没有那么深层的温柔,然而徐瑾曼看着她,心里却是暖的。

    徐瑾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花瓣并没有枯萎,在浴池里依旧娇艳欲|滴,宛如新生一般。

    徐瑾曼神色微缓,点头微微一笑:“嗯,好多了。”

    忘了拿睡衣,徐瑾曼返回到客卧,便听到手机正在疯狂的震动。

    接起电话没多久,徐瑾曼对那头用英文说了句稍等,然后出门朝沈姝:“股票交易行的人,姝姝你先洗吧,我可能得晚一点。”

    她说着返回去先打开电脑。

    沈姝到门口看了徐瑾曼一眼,股市变动繁杂,她也不能把人强行拖去泡澡。

    徐瑾曼听到脚步声消失,一边和电话里的人说话一边抬眸看了眼。

    二十几分钟的心无旁骛后,被照片拉扯的精神竟然缓解很多,关上电脑,拧了下僵硬的脖子。

    忽地,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看了眼对面楼层,都停电了。

    “沈姝?”

    徐瑾曼摸着打开手机的电筒,借着光走到浴室门口。

    沈姝的声音从浴室门传出来:“你帮我照点光,我看不见。”

    “好。”徐瑾曼:“我把手机电筒伸进来,你看能不能看清。”

    干湿分离,淋浴间的玻璃是磨砂的,光线能投进去。

    “能。”

    徐瑾曼听到水波碎裂的声音,沈姝应该是从浴缸出来。

    下秒,浴室里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痛呼。

    徐瑾曼一急,手下意识碰着门,险些进去:“姝姝?!”

    沈姝因为疼痛‘嘶’一声,艰难道:“我没事。”

    徐瑾曼稍稍松了口气,等了几秒钟,却没听见别的动静:“摔哪儿了?很严重吗?”

    “脚,我……缓下。”

    徐瑾曼:“你是不是起不来?你摸摸看肿的厉害吗?”

    沈姝:“有点。”

    “你先别动了,有可能骨折,我现在拿浴巾进来,你盖身上,我把你抱出来。”徐瑾曼顿了顿:“可以吗?”

    里面稍顿几秒,沈姝:“嗯,可以。”

    第52章

    徐瑾曼推门而入,伸手取下架子上沈姝的粉色浴巾。

    磨砂移门不算大,站在门口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而后侧了侧脸,借着手机的光线往里头挪动。

    越过外面干区的空间。

    浴室里头空气里满是湿雾,鼻息间是香草与牛奶交错的气息,耳边还有omega因为疼而沉重的呼吸。

    徐瑾曼心口紧了紧。

    走到大概的位置,把手上浴巾递过去:“够得着吗?”

    沈姝伸手试了试:“……再过来点点。”

    徐瑾曼再小步往里挪,手上的浴巾被人接过去,隔了短暂片刻,她听到地上的人很轻很轻的:“等一下。”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