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作品:《暴躁小师妹,在线修无情道

    刚刚从束缚中?挣脱的身?体还没回味两秒钟灵力充塞经脉的满足感,便又被飞速抽空。

    灵力疯狂地输出着,完全不为自己留后路,只一心一意应对着眼?前的危机。

    “嗷——!”

    狐狸的声音响破天际。

    空间一阵扭曲,夜瞬间变了一个颜色。

    红色的山、红色的海、红色的树林、红色的……

    刺啦——

    付询一剑划出,九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的幻境不过须臾便被他就?像对待脆弱的画布一样?毁坏。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口?气也不让人停歇的猛烈攻击。

    剑者凌寒。

    在晚夜的月光下,付询拖着剑,剑尖同擂台的地面摩擦着。他单手掐诀,浑实的灵力剑刃不过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同样?,只在刹那,星倾上的星星瞬间排列为“天罡北斗阵”的模样?,阵法主动发动,将四人紧紧地护在了灵力护罩内。

    季星成端着剑,只觉得?手腕疲软无力,他喘着粗气,大声地问背后的孟易觉道?:

    “孟易觉!现在怎么办啊!”

    护罩之外,灵力剑刃一刻比一刻凶猛地削着原本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灵力护罩,直削得?对方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有步思帷勉力支撑着,这护罩怕是早就?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轰然倒塌了。

    孟易觉咬着手指,此时?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是,诚然她是可以引天雷来,但若是在付询身?上使用天雷,未免有点太过浪费,毕竟还有强敌躲在暗处虎视眈眈……

    但若是不用天雷,在当下这个情形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脱困。

    说到底,其实季星成、九九还有步思帷根本就?不用管她的,自己四散奔逃不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至少,他们三个人不用落到如此境地……

    但是,看?着拼命阻挡付询攻势的三人,孟易觉却根本无法说出这种话来。

    这种想?法只会让她感觉更?烦躁。

    只是稍不注意,手指便被尖利的犬齿给咬出了血来。

    投降?……投降不行?,投降的话到目前为止的努力就?全部废掉了,不仅步思帷会继续回去当她的“新娘”,就?连季星成和九九的命运也……

    用步云天当人质?……这一点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场上步家的长老没有参与到战局之中?来不过是因为这属于他们思齐宗的宗内事务,一旦步云天牵扯其中?,他们可就?有了参与战局的理由了……

    正面刚赢……?她要是刚得?赢,还用得?着在这苦思冥想?解决的策略吗!

    望着胸前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孟易觉只感觉像是有一团棉花堵塞在了里面一样?。

    是她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付询突然出现的可能。现在,她灵力几近耗尽,还负了伤,几乎在战局中?就?是个废人,是她拖累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责怪,都不过是她费尽心思维护自己的借口?罢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一阵阵眩晕就?会袭击孟易觉的大脑,逼得?她想?要放弃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倒带重来。

    可能是思考得?太过入神?了,孟易觉竟没注意到,步思帷的灵力护罩离破碎只剩下了一击之差。

    轰隆——

    震天动地的响声传来,半步摘星的灵力如浪潮般涌向四人,凶狠无比,就?如同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一般。

    星倾之上的星星瞬时?破碎,储蓄于其中?的灵力同样?迅猛地涌出,同那股灵力撞击了起来,一时?之间,两者竟不相上下。

    步思帷面色凝重,直觉告诉她,这灵力的浪潮只不过是障眼?法,剑道?的攻击手段,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阴影紧随着海洋的潮涌突刺而?来,季星成顶剑去拦,却轻而?易举便被击碎了剑身?,就?连虎口?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震出了鲜血。

    阴影的速度极快,隐藏在灵力的浪潮之中?,有如一尾幽灵一般的鱼,看?不清具体形态,却能让人感受到它经过你时?那股危险而?凛冽的深海气息。

    飒——

    鲜血从妖兽的颈间喷薄而?出。

    妖兽仍保持着之前警戒的龇牙模样?,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仿佛就?只是被海风轻拂了一下的脖颈。

    鲜血染红了火红狐狸颈前的白毛,但还在不断地溢出,然后为他人的灵力所?吞噬。

    巨大的妖兽轰然倒下,于是阴影的目光一分也没有停歇地看?向场上唯一还在苦苦支撑的人。

    剑,一定要足够冰冷,足够决绝,因为剑出无回,覆水难收。

    在这个时?候,步思帷却不知为何,想?起了付询曾经对她的教诲。

    “你和我对练时?,总是有所?收敛,你在因为我的身?份而?紧张,努力收敛自己的锋刃,你害怕伤到我,所?以你的剑太柔婉了,只会给你的对手留下余地和破绽。”

    付询每次都这么说。

    而?事实也每次都是如此。

    无论是跟付询对峙,还是和季星成,她的剑,永远都留下了几分余地,却又被对方反过来抓住了破绽,打了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对一切都问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