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舒一回府,就得知自己母亲杨氏唤她,忙换下带有血渍的衣衫,换上洁白衣衫,转头就去了主房处。

    主房满是古珍玩物,整体摆放在柜子处,赫然彰显着这家主人的财力不浅。

    正堂,女人坐在主位,呷了口茶,细长眼尾上撇,不怒自威。

    瞥见宋以舒的到来,“坐。”

    宋以舒对待母亲,从来都是不敢懈怠的,端正自己,倩倩身影踱步走上前坐下。

    “阿娘。”

    杨氏点点头,点了点桌面的账本,随后揉捻眉头,“我今日瞧着账本头甚是疼,你帮我看看。”

    宋以舒起身,拿起账本细细看下去。

    作为宋府的小姐,杨氏自小就让宋以舒接触账本,宋以舒不负所望,几乎也遗传了杨氏的本事,她对于这些都是信手拈来。

    宋以舒很快开口问,“这个账本有问题,为何和我上次看的账本截然不同。”

    杨氏颇为满意,眉梢微弯,带着几丝笑意,“哦?有何不同?”

    “虽然数目对的上,可这都是混乱,对上的不是一样东西,最后算出来的尾数也是错的,问题如此之多,可不像之前的账本,母亲,这可是假账?”

    宋以舒最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错。”杨氏大方承认。

    “为何?”宋以舒眼眸一愕。

    “我要的便是你记住账本的内容,不易受人蒙骗。要知道假账随处可见,等你来日嫁人后,不得学着分辨假账与否,故而,我要你三日内,弄回一本真的账本给我。”杨氏睨着宋以舒,“你可做得到?”

    语气虽然疑问,但是宋以舒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做不到。

    能干的女人才不会嫁人后被小瞧。

    所以,宋以舒必须聪慧。

    杨氏惯来就是如此教导宋以舒,宋以舒也成习惯,点头应下。

    “舒儿可以。”

    杨氏满意点头,“舒儿,你也知道,半月后就是科举,杨秀才能否成才就看这一回了。如若真的荣登上榜,那来日你们二人的成婚之日也将近了,需得多加学习才行,莫要等到去到杨家,被杨家婆婆压住才知道后悔。所以,莫要总是出去胡闹了,总该收收心。”

    话语明了,宋以舒知道母亲是知晓了自己出去游湖的事,虽然并未加以指责,但自己也明白其中各种意思。

    婚期将至,若如真的被人发现自己抛头露面,婚事恐怕也是多有阻碍,于自己,于宋府,都是不利的。

    宋以舒垂头,“舒儿明白。”

    宋府不大不小,也算是二进二出的宅子,西厢房处,陈设了一个凉亭小池。

    宋府当家之人杨氏,手段精明,不仅把老公制的服服帖帖,还把宋府上上下下治理得服服帖帖,不可谓雷霆手段。

    宋以舒作为二人的独女,备受宠爱,自然也是受人敬仰的。

    西厢房处的花园小池就是宋以舒授意,宋氏夫妇准允办的。全权交托给了宋以舒办。

    她也着实办得有模有样的,让宋氏夫妇满意。

    不大不小,却建造了一个小小池塘,满是五彩锦鲤游穿在荷叶下,可不谓不调皮。

    就近架起凉亭,清凉解暑,以供喝茶,观赏。

    一旁架起假山,底下种植了各类花朵,百花齐放,花团锦簇,颇有苏州小湖的模样。

    形貌昳丽,身着白裙的女子半坐于凉亭,眉梢微隆,放下手中的书信,啜饮一口茶。

    杨秀才信封里说一月后要去京城赶考,考取功绩后就会迎娶宋以舒。

    宋以舒非常清楚,杨秀才就是男主。他会去京城赶考完得了状元,拿到了知县的官位回归,遭到当地恶霸,土财主的独子宁聂的妒忌,得知杨秀才有宋以舒这个未婚妻。他以私吞灾款几万两为由,要挟宋以舒,要想要救杨秀才的命,必须过来找他。宋以舒猜到了去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得知杨秀才如果真的被诬陷就会死,心软了几分,还是去了。就此,走上了宋以舒的绝路。

    如今看来,困境迫在眉睫,系统表示宋以舒是必须要救男主的,否则就会死。因此,宋以舒无法不去救男主,只能看看如何应对宁聂才好。

    如若有人可帮自己压制住宁聂就是最好的。

    可宋以舒交好的,不过是胭脂铺,成衣铺的女儿,如何比得了宁聂这样的出身?

    宋以舒从来都是厌恶纨绔的,甚至不喜欢高门大户,拘谨的很,那里会去和那些人结交。

    可到了如今反倒成为一个问题了。

    这事需要容后再虑,如今需要解决账本的事。

    宋以舒回了激励的书信,随即去找了管家要了账本。

    管家得到小姐找他的讯息,很快前来,欣然交出账本,并交代道,“小姐,最近府里新进了一批丫鬟仆人。你可要一看?”

    府里上上下下,人口不多,新进一批人也算得上是大事。

    宋以舒作为县令爱女,管家必然是要告知宋以舒的。

    宋以舒蛾眉微蹙,“我们府里少有添置家丁的,怎么这时进了?”

    管家笑道,“说来也奇,老爷近来打开城门,收入了不少的难民,其中个别身格壮硕,颇适宜收用,夫人也是点头同意。”

    宋以舒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