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萧 瑟 之 间

作品:《杨不悔与殷梨亭

    第十九章萧瑟之间

    殷梨亭整颗心都在不悔身上,连白衣离开都没察觉,待她回过神已不见白衣身影,他又将注意力转到不悔身上,在他模糊记忆中,彷彿不悔守顾了他一夜。

    见不悔轻挪螓首,似乎快醒了!他急忙放下不悔柔夷。不悔迷迷糊糊当中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她缓缓张开眼睛,与殷梨亭目光相对。

    殷梨亭连忙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开口道:「早。」

    不悔刚醒来,意识还是模模糊糊,听他说话,「啊」的一声,惊觉自己还趴在他身上,连忙起身,道:「对不起!我压疼你了。」

    殷梨亭淡淡的道:「不要紧。」他想了一下续道:「谢谢你!」

    不悔听他说谢,感觉有些怪,似乎跟昨晚的他不一样,难道是发烧的关係吗?她急忙伸手触摸他的前额,另一隻手摸着自己额头,看向殷梨亭,深情眼神又出现在他忧眉下,不悔突然胀红了脸,急忙收回手,别过脸道:「你的烧退了,应该没事了!」

    殷梨亭见她别过脸,心又下沉,想起那件事,心又痛了起来,对不悔的怒顏依然心存馀悸,眼神一暗,怯怯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悔还红着脸,嘟着嘴道:「气气气……不气才怪。」

    不悔是气自己不该和他吵架,今天他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变成这样,自己也不用累的像头牛似的到现在还觉得腰酸背痛。

    殷梨亭心抽痛一下,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

    不悔有些不悦,滴咕着道:「又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就没别的话好说吗?早知道让你继续发烧好了!」

    想起昨晚,不悔脸泛着淡淡红晕,不善言笑的他,每次开口话似哽在喉头,老是欲言又止的,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很闷的人,但在发烧神智不清时,竟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来,让不悔又对他另眼相看。

    殷梨亭糊涂道:「什么意思?」

    不悔起身踱步,怕被看到她脸上的羞涩,背对着他,笑道:「那时候说的话,比现在的好听多了。」

    殷梨亭模糊印象中自己的确说过甚么……但他记不得了,他一脸靦腆问道:「我..说了什么?」

    不悔笑的有些甜,瞇着眼,窥覷他道:「不告诉你。」想了一下,走回他身边,伸出手,笑道:「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小气,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从现在起,我们重新来过,我当你是朋友,这样够意思吧!」

    殷梨亭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慢慢伸出手,不悔顺势拍了他一下,笑道:「一言为定。」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咦」了一声,衝到桌边,问殷梨亭道:「白衣姊姊是不是来过?」

    殷梨亭「嗯」了一声,不悔嘟着嘴道:「你们怎么不叫我。」

    看着白衣为她们准备的早餐及一碗汤药,她盯向那碗黑的不能在黑的汤药,心中暗喜,幸亏那碗药不是她的,想到自己喝了一个月,忽然颤抖了一下。

    殷梨亭看着不悔忽喜忽惊的表情,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不悔拿起桌上一碗稀饭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道:「你吃完饭我再告诉你。」她将碗递给他,想了想又抽回来,道:「你是病人,还是我来好了!」

    不悔餵了几口停了下来,有种熟悉的感觉闪过她的脑中,好像曾经做过同样的事,她看着殷梨亭,问道:「我以前是不是也餵过你吃饭。」

    殷梨亭一脸惊讶与兴奋,激动得紧抓着不悔手臂,道:「你想起来了!不悔。」

    不悔被他抓疼了,「乓」的一声,手中碗已掉了下去,叫道:「好痛!你弄疼我了,还不放手。」

    殷梨亭赶紧松手,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囁嚅着道:「不悔……你记起我了……对吧……对吧……」

    不悔在他殷切期盼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脸色忸怩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好像……好像而已……」

    失望与痛苦出现在他脸上,受伤的心让他掩面而泣,不悔心里有些难过,低声道:「喂!你不要这样。」见他没反应,头不知不觉又疼了起来,她黛眉微蹙,恼人的头疼让他不自觉倾身吻向殷梨亭前额。

    殷梨亭吃惊的抬头,泪眼下见到一张羞涩的笑脸,柔顺的眼神,熟悉的味道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但这熟悉感恨快的随着不悔的惊叫声给打碎了。

    不悔被自己的举动,惊吓的踉踉蹌蹌往后退了数步,险些栽了个跟斗,红通着一张脸,双手在面前不停飞舞着,舌头打结,结结巴巴道:「我我……你你……我……」我了老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拔跑衝出房门。

    殷梨亭神情讶异,疑问在他心里滋生,这是他一直想寻找的答案,他道:「不会错的,我没看错,那神情的确是……一定是……」他在心里打了个底。

    不悔慌乱的衝出房门,险些与白衣撞个正着,所幸白衣反应快,不悔直直往前衝,停不下脚步,眼看大门就在眼前,白衣顺势拉了她一把,免去那撞门之灾。

    白衣见她模样,叹道:「幸好你没撞上,不然我又得花钱修门了。」

    不悔「咦」了一声,嘟着嘴道:「我只不过上次不小心,撞坏一次而已。」

    白衣道:「那这一次呢?」不悔眼珠子骨碌骨碌望上转,白衣道:「你又再想什么?」

    不悔道:「白衣姊姊,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白衣在她周围绕了一圈,仔细看了一遍,眼神闪了一下,叹道:「你确实生病了,我去帮你煎药,你好好休息。」随后往内堂走了进去,独留不悔一人在客厅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