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变成毛茸茸后我俩he了 第32节

作品:《皇太子变成毛茸茸后我俩he了

    “必须得到他的好感度,你说了很多遍,我知道的,我已经在努力了。”

    “上个月和他交流,握手,拥抱,真的很难很难,可是我都做到了呀。”

    “嗯你不用再提醒我,需要什么我很清楚,那几个吻我一定会想办法,再也不想像这样不舒服了。”

    “……”

    她好似是在和谁交流,而那必然是个无比真实的对象——因为魔女的话听上去绝非疯癫的呓语,她的发言有条有理,甚至话语间富含逻辑感,看得出是在神智正常地和人说话。

    阿希尔德越听越惊讶,到后面,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掀起轩然波浪——

    回忆伴随着魔女的话语烫开他不经意间掠过的处处细节:

    -同班两年都视他于无物,连实验课不慎碰到她手指,都会被瞪一眼的自己。

    -突然在开学的那一天,主动靠近打招呼借笔,还送他许多魔药,甚至向他道歉的她。

    -那之后明明和他说话会止不住发抖,仍然每每大胆凑过来,渐渐和他成为了朋友。

    -占卜时会特意轻拂过他的手,骑扫帚时让他紧搂着后背,偶尔抱怨的“次数还不够啊”的低声少女呢喃。

    ……

    阿希尔德拧紧了眉毛。

    这么说,他冷冷地想到,原来她的每一次接近,都含有目的——

    海水淹没般的窒息感蓦地涌上他的心头,那颗昨晚变得柔软而茫然的心脏突然疼得发紧。

    “……”

    这种被重要朋友背叛的感受,好似七岁那年,做完魔法检测的他被发疯的父亲用浸了毒的刀锋刺穿全身,父亲嘶吼着说既然他是个继承不了家族血脉的废物,无法让母亲满意的东西那死了最好。

    于是他被锁在宫室内,直到眼泪和血都流干了,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也没有一个人来帮他开门。

    回忆到糟糕的过去,有股被愚弄的怒火顺着小魔物的背脊爬上来,密密麻麻的愤怒充斥他的胸膛——

    原来她一直都在玩弄他!

    阿希尔德正想挣脱出魔女的怀抱,却听见她说,“只有得到他的爱,我才能活下去,这我知道。”

    “但是,”她接着说,“这件事起码对阿希尔德是不公平的。”

    因为如果是这样,他在一开始,就彻底失去了得到她真心的机会。

    小魔物愣了一下,它没能挣脱。

    ……

    系统没想到魔女是如此big胆。

    它只希望她能在攻略对象在的场合卖卖惨——男人嘛,对美丽可爱的异性总有怜惜,包括少年也不例外。

    它本想通过今天的机会,让攻略对象知道宿主很不容易,只有得到他的好感才能活下去——这种“全心全意我只能靠你了”的少女的无助依赖感,没有男人能拒绝。

    然而它计划归计划,却忘了这次的宿主有多奇葩,想表达的还没传递出去,它就又因为观念不同和魔女吵起来了!

    “得了吧,这对他有什么不公平的?!”它大声说道,“你付出精力和时间,骗他付出点感情,恋爱不都是这样的!?”

    “……”陆茜捏着那只后座送给她的羽毛笔一声不吭。

    这只羽毛笔很神奇,似乎从来不会没墨——就像系统,它总能用花里胡哨的数不尽说辞争服她。

    但她不能再重复上次的错误,光靠嘴,只能让系统继续把自己当小孩子!

    陆茜开始记录三年级以来她和阿希尔德的每一次交往情况。

    她不吭声地抱着毛茸茸的小魔物写道:

    【1月7日,我第一次主动和阿希尔德说话,但一时紧张记错了他的名字,他却说很清楚我叫陆茜】

    【1月8日,阿希尔德看见我的脸受伤了,于是让萝比送了我药膏和白糖糕,在他之前,从来没人在意我哪里不舒服】

    【1月16日,阿希尔德请我吃了我梦寐以求的章鱼小丸子,很好吃,这是我最想吃的东西】

    【2月5日,我因分院很伤感的时候,他说我们以后也会经常一起上课,他还坐我身后,他没有说谎】

    【2月17日,萝比晕倒的那天,我们一起在操场走路闲聊,他夸我这样就很好,不用理会闲言碎语,他也愿意等待我的成长】

    【在防龙洞里,他告诉我想要和人交流就要先当那个主动的人】

    ……

    “你看吧,”陆茜一笔笔记下后,她说,“你看看他是怎样对待我的!”

    阿希尔德很温柔,对朋友又非常真诚,如果说她的生活正逐渐变得美好,他在其中究竟占了多大的一个分量,在列下这些记忆后,没人会比陆茜更清楚。

    看完了那些文字的系统没有开口。

    作为见证人,它知道这都是真的。

    “可是——”

    “而我却恰恰相反,我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他,”陆茜叹了口气,打断了它的诘问,“我多希望能再有一次和他的相遇,”如果一年级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内向,那么自卑就好了——“不掺杂任何虚伪,我想和他真心真意的做朋友,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所以呢?”系统想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意思,“但你现在也不可能放弃攻略了!”

    “我明白,”记录完的魔女认真回答道,“所以我决定了一件事。”

    “你说!”系统洗耳恭听。

    “我知道只有他爱我,我才能得到活下去的能量,这是我没办法选择的事情,我想活着,”陆茜将羽毛笔小心放好,“但是,我也想要像他对我一样,真心真意地对待他。”

    所以她决定,在‘攻略’阿希尔德之前,她要去了解他的一切。

    “而在了解他之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会喝下爱情魔药,由我先去爱上他。”

    “我要这份公平率先降落在他身上。”

    ——这是一个魔女能对她的朋友付出的,最简单、却也最热烈的真挚与真诚了。

    陆茜并不响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洞回响,此时此刻,阿希尔德浑身的血仿佛一瞬间冲到了头顶。

    第26章

    一个普通人想爱上谁实属不易,取决于时间,场合,对方的外貌种族人品等等不确定因素。

    但对魔女来说,确实,几瓶简单的爱情魔药便能解决这一切。

    系统为一个小女孩在这方面的较真态度而感到惊讶。

    说实话,它以往遇到的宿主大多没有这份善意,毕竟恋爱游戏只需对方掏心掏肺,自己付出感情那是万万不行——当需要能量时,他们会将攻略对象召之即来,游离于爱慕者之间刺激嬉戏,没用后便将人弃之如履。

    攻略对象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他们最终全身而退,证明了自己魅力无穷,也常标榜这才是世间常理。

    和那样的宿主相处久了,系统都快忘了真心是要用真心来交换的,魔女能说出这番话,一定源于她曾有过很想要保护和珍重的人。

    或许对于爱的独特嗅觉和判断,令这孩子早早就有了自己的思考与理解。

    陆茜将系统的沉默视为同意她的选择,“那我会努力的!”

    于是生病的第二天,在和系统的热烈讨论下,魔女终于决定了第三月的攻略方针——多做几瓶恋爱魔药给自己喝。

    这本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继大病痊愈后又制定了新的征程,陆茜满意地回头,准备继续揉搓一会小魔物的尾巴打发过今天。

    ——她很少请假休息,因为掏了昂贵的学费,所以从不翘课,难得有一天能放松,魔药也不打算练习了,她决定将其全部花在毛茸茸的享受上。

    但不知为何,当她刚将脸蛋埋进小魔物温暖的肚皮上时,却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度袭来。

    “!”陆茜连忙摸向它的额头,“你发烧了?”

    连原本应该湿润的鼻头都变干了,被她柔软的手指拂过身体后,它的心脏也跳得格外剧烈——高烧,鼻燥,心速过快,这可是小动物生病前的不详征兆!

    魔女慌张地把它从桌上抱起来,她问系统,“是那个魔鬼大公的诅咒又来了吗?”

    系统的答复很微妙,“或许吧,”一副问它它也不懂,又不是专业人士的态度,“但它身上没有创口,嘶,这回应该是被你生病给传染了!”

    它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孰料刚说完,就见魔女立刻下实验台穿起袍子。

    “你要去哪儿?你身体还没好全呢!”

    系统连忙问。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以后能量不够的时候我多睡觉就是了,”陆茜捞上快晾干的魔法扫帚,用力抖了抖水,她右胳膊夹起浑身滚烫、正用一双水汪汪红眸盯着她看的小魔物,“我现在先带它去看看医生,它可能是沾了我的口水才会发烧的!”

    “……”系统真恨自己嘴贱,但既然已经如此,只有任由她去了。

    魔女的扫帚一路急行。

    十分钟后,她到达了学校初等部的附属儿童医院。

    ——这里连空气中都藏着一股甜甜的香气,是因为医院的门口开了多家地精糕点店的缘故。

    一进门,有什么绿莹莹的光点在半空中游来游去,它们是小妖精护士,大概只有人食指第二关节那样的大小。

    陆茜随手叫住一只任对方停在指尖,她向它缴费了半枚银币,给小魔物挂了号。

    “家属的姓名?种族?病情?”

    对方语速飞快询问道。

    “它没有。”迟疑了一下,魔女不想给人乱取名字,“种族我不知道,但它中毒发烧了。”

    “好的。”小妖精护士爽利地递给她一份写着【患者姓名-空白;种族-未知;症状-病毒性感染发热——挂光魔法治疗科室】的浅蓝色病例,“请您去那边排队。”

    它尖尖的长指甲指了指大厅某一头黑魆魆的队伍。不知为何,医院总是月曜日(周一)的时候人最多。

    陆茜道谢后拖着衣角走了过去,一边用力扯了几下袍子。

    她刚跑过来太着急,连新买的漂亮袍子都穿反了。

    ……

    在等待看病的过程,小魔物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蜷缩在魔女的怀里。

    它几乎一动不动,只有魔女偶尔拨弄他尾巴的时候,才配合地微微转过身体,模样非常乖巧。

    从陆茜说出那番气势磅礴的发言之后,阿希尔德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恍惚状态。

    被魔女带到医院的一路上,他一直心跳如擂鼓,平日甚少波动的情绪竟失了控,他难以自抑地一遍遍回忆着她说过的话,每回忆一次,就好似从前沉淀在内心深处的阴霾,痛苦,恐惧都被什么击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