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训练有素地跟上,替靳锋将流水一样拍过来的人群挡开,一起折返回殡仪馆。

    进了室内馆,人少了许多,靳锋摘了墨镜丢开,几乎是有几分狼狈和迫切的,往之前他去过的那个追思馆跑去。

    长廊上也到处是往外跑的人,还有几张眼熟的面孔,是汪洋经纪公司的人。

    有人在喊他,靳总靳总,靳锋一概没管,直奔而去。

    还没跑到,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窗边,跳跃的阳光照着他鲜活的面露疑惑的面孔。

    靠,这边怎么是殡仪馆?

    连声音都是那么真切,不是谁的错觉。

    靳锋的呼吸窒了几秒,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道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抓住,扣住手腕,指腹下那轻轻跳动的脉搏生动地说明了一切。

    活着,还活着。

    汪洋莫名抬头,看着他,一脸陌生。

    靳锋死死地看着他。

    对视的这几秒,靳锋心底有拉枯摧朽的飓风,好像在颠覆他整颗心,又好像有上千度的灼热的烈火在心口燃烧,令他百骸惧颤。

    什么默默审视、再观察一段时间,生死面前,他从前的那些考量通通成了狗屎。

    他只恨那天没把人直接吃了,第二天甩出支票,让那缠了他一个晚上的粘人精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人!

    要什么理智冷静、了解熟悉?

    他要的明明是这个人!

    去他妈的观察!

    靳锋不知道是恨上自己还是恨上这殡仪馆了,忽然一脸怒意,伸手就开始扯汪洋身上的寿衣。

    汪洋惊了。

    没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殡仪馆当待烧的尸体更惊悚了吧?

    如果有,那就是忽然冒出一个男人过来扯你身上的寿衣。

    汪洋掰住男人的手,惊叫:你干什么!

    男人怒目:穿什么寿衣!那是死人穿的!脱下来!

    汪洋挣扎。

    靠,他倒是也想脱,但他只有这件,里面没了!

    脱下来我穿什么!

    靳锋一把拽掉身上的西服,丢在汪洋脚边,继续去扯:穿我的!

    汪洋也火了:你谁啊?!

    靳锋可能是情绪到顶,也可能是被汪洋的语气激的,脱口而出:你未来老公!

    汪洋三度大惊。

    老公?还未来的?

    汪洋:不是,我哪年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