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嫁给权臣后 第189节

作品:《拒绝嫁给权臣后

    叶父的脸果然黑了下来,“你带她去了?”

    不说顾夭夭有没有这般行事,单就带李语诗过去,便不合适。

    当时与顾夭夭闹了矛盾不,是叶父偏袒叶母将人留在了叶家,当初怎么说的,只让她养伤便是。

    李语诗毕竟是因为对叶卓华有别的心思,才被叶卓华给收拾了,你将人带到顾夭夭去的地方,那不是在打顾夭夭的脸?

    李语诗的事,虽说对外寻得旁的理由,可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让外人怎么看顾夭夭?怎么看叶家?

    原本,前夜叶父就怕叶母犯糊涂,特意嘱咐了几句,叶母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翻过身便出这般事?

    从前,叶母可不是这样的,说好什么样便就答应了,是以叶父说完便也没在意。

    叶母被叶父问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便是带去又如何,我是她的姑母,理应为她考量。”

    怕叶父再说什么,叶母赶紧看向顾夭夭,“那你带人从我屋里,压赵嬷嬷的事,也敢放在明面上,说一说?”

    这事,顾夭夭确实做的过了。

    尤其是叶母将顾夭夭的行为,渲染的夸张,更显得顾夭夭跋扈。

    就是连钱嬷嬷都忍不住皱眉。

    听了叶母的陈述,许是经过了这些个事,叶父已然对叶母失望。

    所以并未上来就指责顾夭夭,而是问了句,“你母亲说的可是实情?”

    “儿媳被逼的无法,只能出此下策。”两位婶母的事,她自也要搬出来。

    “就算她们说话不总听又如何,终归是你的长辈!”叶母既将人请来,自然想到了说词。

    叶父面上也有些为难,那两个弟媳他自然也认识的,尤其是老二家的,确实是个厉害的,可顾夭夭的行为到底有些过了,“行了,你老是与个孩子计较什么?”

    到底,还是先说了叶母一句,而后又转头看向顾夭夭,自又像上一次一般,准备和稀泥。

    “父亲莫要多言,想来事情的经过您也有数了,我今日本也不指望论个是非出来,我这人脾气不好,大约是上一次处置的太温和,给了母亲一些我好说话的错觉。”唇微微的勾起,直接看向叶父。

    “今日我能将赵嬷嬷押了,明日便能换个人,为了咱们这个家,还希望父亲,做个决断!”

    听了顾夭夭的话,叶父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想如何?”

    顾夭夭还没说话,叶卓华便又往顾夭夭嘴里塞了一片橘子。

    顾夭夭只能在这般肃穆的场合,在两位长辈的注视下,将嘴里的橘子吃下去,而后才又说道,“这端看父亲的态度,我这人很是怕麻烦,只求一个安稳。”

    也就是说,要让叶父自个想法子,让这些碍眼的人,离自己远些。

    听顾夭夭这般说,叶父却是沉默了一阵,什么叫求一个安稳。也就是说,所有惹顾夭夭的人都得远离。

    原本她已然分府别住了,基本每日里没什么好接触的了,只是偶然有事碰面,若是连这都不许,那岂不是要将人送很远的地方?

    离开的人,自然不会是顾夭夭。

    赵嬷嬷与李语诗,在叶父心里自算不得什么东西,莫说是送走了,便是连命都没有了,与他何干?

    可叶母呢,到底因为晚辈的事,仔细的算起来,却也没将顾夭夭如何,就是按规矩,也不能做的这般绝了。

    看叶父迟迟不说话,倒是在顾夭夭的意料之中,左右着急的人也不是她,看叶卓华已经剥好了橘子,很自然的拿了一块放在自己的嘴里。

    瞧着顾夭夭拿的这般顺手,叶卓华唇不由的勾了起来。

    “夭夭,都是一家人,这世上没有盆不碰碗的。”这事到底太过于大了,叶父自知,顾夭夭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绝对不会是他说几句便能糊弄过去的。

    有些事,便摆在了明处。

    他,自要护着叶母的。

    顾夭夭轻笑一声,“是呀,别人家是都有碰的,可与我何干?”

    这话说的,自是张狂。

    “父亲刚回兵部不多久,不知道做的还顺手吗,下头的人有没有别有用心的?我兄长任吏部侍郎说是很得尚书的赏识,手底下的知晓的东西也不少,若是父亲想要哪个官员的底细,想来他是能帮的上忙的。”顾夭夭慢悠悠的说着。

    叶父微微的眯起眼睛,顾夭夭明显这是在威胁自己。

    一个内宅妇人,便是张口就问朝堂的话。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叶父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句。

    顾夭夭抿嘴浅笑,“自然知晓,我父亲,未来姐夫,手握重权,您说,若是他们手底下出了什么纰漏,会怪在谁的身上?”

    军营里能出什么事,多是军饷不到位,可这些都是兵部处理。

    若是顾父与冯泽联手,陷害叶父,着实不是难事。

    若是寻常,叶父自不会将顾夭夭的话放在心上,顾父的为人他自是信得过的,可偏偏为何是顾夭夭!

    但凡顾夭夭开口,无论什么顾父都会为她办到。

    看着顾夭夭此刻气定神闲,仿佛说的不过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叶父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被儿媳妇指着鼻子威胁,他这个公公当的可真有脸,手指着叶卓华,几次想问他,他这看上的是什么人?

    “瞧见了吧,我说她心狠手辣你却不信,这次轮在你的身上,我瞧你还能说什么?”

    叶母自然能听懂顾夭夭话里的意思,此刻倒像是终于能证明她是对的了,激动的很。

    “你闭嘴吧!”可叶父没好气的冲着她斥了一句。

    而后又看向顾夭夭,“你,确定真要这般行事?”

    一旦这般闹了,怕是日后在大家心里,都会安上一根刺。

    顾夭夭慢慢的站了起来,很是恭敬的对叶父行了个大礼,“我今日不是征求父亲的同意。”

    话,自不必多言。

    她今日能将赵嬷嬷带走,明日便能将李语诗扔出去。

    在这个家里,顾夭夭一直没有耍什么手段,不是不会而是不屑。

    自己给你脸的时候,唤你一声母亲,不给你脸的时候,你又算的了什么东西?

    顾家二房独女,单就这个身份就有跋扈的资本。

    现在,自家兄长姐姐都是什么身份,凭何在这里受这般窝囊气?

    一次次的,老虎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

    看叶父不说话,赵嬷嬷扶着顾夭夭起身,“原这般场合不该老奴说话,可是老太太将老奴留在这便是照顾皓月县主的,叶大人,我们县主可不是个受委屈的主,还望您三思。”

    赵嬷嬷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她敢这般说话,便是代表老太太便是这个态度。

    今日他若处理好也就罢了,若是处理不好,两府自此决裂!

    叶父缓缓的闭上眼睛,良久才又睁开,“罢了,你将赵嬷嬷放了吧,你母亲素来只喜欢她伺候,没有她在你母亲跟前,你母亲不踏实。”

    声音,到底压的低沉,而后看了叶母一眼,“你身子不好,我寻处依山傍水的庄子,你在那边好好的养身子,待他日我卸下负担,去那寻你。”

    “你说什么?”叶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父,她做什么事,竟然将她谴庄子?

    素来正室去庄子,与被休弃有何区别?

    就因为一个晚辈,一个外人?

    叶父仿佛没瞧见叶母眼里的不甘,只浅笑着望着叶母,“我记得你从前便说,喜欢纵情山水,我一直没得空,让你在这四方城墙内困着。”

    叶母不停的摇头,“这不一样,不一样的。”

    叶父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叶母,生怕自己会心软,“至于语诗那孩子,我们不过是人家的姑丈,总留在身边也不合适,我瞧着就明日吧,寻些个首饰让她带着,体体面面的回李家去。”

    “不,我不同意!”叶母此刻已然压不住心底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呐喊。

    若是能回李家,她又何至于将人留到现在?

    李家那些人都什么性子,叶父又不是不知道,留在外头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回去了,那便是真正的完了。

    看叶父不说话,叶母终是软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要不然,要不然按照你之前说的,咱们买一处院子让她在外头养着?”

    叶父轻轻的摇头,“晚了。”

    早这么办多好,非要闹到现在,才知晓后悔。

    事,已然成了定局,顾夭夭自不好再留着,说了一句,谢过父亲便领着人离开了。

    待人都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叶父与叶母两个人,叶母眼里含泪,凝望着叶父,“你当真这般狠心?”

    跟前没有小辈们,叶父猛地睁开的眼睛,“我狠心?你回头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在家里怎么闹都无所谓,在外头却不管不顾,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叶母身子不稳,一下子摔到在地,叶父竟然骂她不要脸?

    她怎么了,不过就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怎么就得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

    “你若想明白了,还有回来的可能,若是想不明白,就在外头待着吧。”

    好不容易,官复原职,儿子也得了一门好亲事,原本该是圆满的,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心里,总觉得乏累的很。

    看叶父主意已定,叶母用力的擦着眼角,“我不愿意,我告诉你,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若仅仅因为顾夭夭便要这般对待我,我绝不罢休!”

    她是妻,又生了叶卓华这般优秀的儿子,于整个叶家有功,自不能像个妾氏一般,任人家搓扁捏圆的处置。

    叶父眉间一跳跳的抽动,“此刻不过是家事,我尚且还能压制,若你执迷不悟成了国事,便是我也无能为力,你可明白?”

    “凭什么?”叶母不服的问了句。

    叶父苦笑一声,“就凭她是顾家二房唯一的孩子,就凭她是当朝皓月县主,就凭她是你儿子心尖上的人!”

    若是只有权势,大不了一拍两散,可偏偏他们散不了。

    看着叶母一脸灰色,“你到底怎么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啊,夭夭不是敌人,她跟你一样爱着我们的儿子呀。”

    “不,她不爱,她视绦之为粪土,她就是个祸害!”叶母连连摇头,眼里心里全都是叶卓华卑微的样子。

    这绝不是爱!

    绝不!

    看着叶母执迷不悟,叶父也不再多言,“这两日便去吧。”

    早走,早省心。

    至于爱这个东西,叶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可是,一个女子愿意嫁过来,想来也并非讨厌对方。

    叶母还要说什么,叶父摆手让人将她请出去,耳根子间能清静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