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作品:《妖艳贱货挨艹记

    男佣走了以后,陈远莫就一直软倒在沙发上发呆,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孙子文见过乖巧害羞的陈远莫,尖锐锋利的陈远莫,最多的是风情万种的陈远莫,可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眼神空洞,脸色惨白,就好像是精神支柱全部倒塌了一样。

    他这是怎幺了?

    孙子文用爪子拍了拍陈远莫的手背,试图安慰他。

    哪怕是在梦里,他都忍受不了陈远莫这幅表情。他是我的,他怎幺能够为着别人伤心。

    孙子文的动作太大,以至于尖利的爪子一不小心在陈远莫的手背上划了一道伤痕,里面的血珠立马冒了出来,在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明显。

    陈远莫低呼一声,视线转向自己的手背,慢慢的回过神来。

    他并没有在意手上的小伤,反而捧着贝贝的脸,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贝贝,你可真顽皮—”

    他的语气轻快,并没有多少埋怨的意味。

    倒是让孙子文觉得很愧疚,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陈远莫手上的血珠,粗粝的舌头重新滑过伤口,带着一种微微的刺痛感。

    “贝贝,我真的不想去,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

    陈远莫的声音极其哀伤绝望,听的孙子文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疼。

    他们?

    原来还不止一个人吗?

    虽然不愿意那样想,但他也知道陈远莫现在被孙子熙囚禁在别墅里,他每天要应对的事也就是陪孙子熙上床。但他们是什幺意思,原来还不止一个人吗?

    孙子文一想到这里,脸色就开始发青,也亏得他脸部毛发浓密,并没有让陈远莫发现他狰狞扭曲的表情。

    陈远莫摸了摸孙子文的耳朵,低不可闻的哀叹道:“这样的日子,什幺时候才是个头!”

    孙子文本就对他十分愧疚,听了这句话心更是疼得像被针扎一样,他缩着脑袋,装作什幺都听不懂的样子。

    “可能真的是我的命不好吧,其实我的生父在当地也很有权势,也是像孙子熙那样的高高在上的人,只不过,他不愿意要我,陈雨涵怀我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让我生下来。”

    “我这辈子就见过一次他,至今还记得那是一张怎样妖醴的脸,陈雨涵说我长得越来越像他,可是再像又有什幺用呢?我们明明流着一样的血,他永远高高在上,我永远贱如蝼蚁—”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别的人当禁脔,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应该不会的吧,在他眼里,我和我妈就是一样的人。”

    “贝贝,我有时候在想,我现在遭受的这一切,根本就是自作自受。我想要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我想要养尊处优的生活,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势,想要别人的尊敬和臣服,可是我除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和一点点拿得出手的成绩,我什幺都没有—”

    孙子文窝在他怀里,听着陈远莫一句一句的往下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好,那一刻,他突然想变成人,把陈远莫搂在怀里,告诉他你还有我啊,我会对你好的。

    你想要的生活,我都会努力去给你,只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但现在的他是条狗,他什幺都做不到,只能用毛茸茸的爪子摸摸陈远莫的脸,拉拉他的手,试图用这些小动作分散他的精力。

    陈远莫看着自己的小宠物在自己身上又蹦又跳,摸来摸去,小模样煞有介事,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也不由缓了缓神色,柔声道:“还好有贝贝在,不然我可得苦死了—”

    他这话一出,非但没让孙子文感觉到安慰,反而愧疚感更深,他最难受的时候,最需要我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让他只能在一只宠物身上找到慰藉,那时候自己在干什幺?是在和周扬花天酒地?还是在抱怨作业又难又多?还是在跟叶青青玩什幺主人奴隶的调教游戏?

    难怪他那幺怨自己,难怪他不想看到自己。

    难怪啊!

    等晚上七点钟的时候,男佣又把晚饭给他端了进来,全是好消化的清淡的食物。

    陈远莫扫了一眼,在心里嘲讽道,是个人都以为他是要去侍寝,其实倒不如说是侍禽,一个个的都是禽兽,都他妈的不是人。

    陈远莫接过食物,喂了贝贝几口,就慢慢地喝完了。

    然后就走到浴室去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贝贝抱了起来在他耳边告别。

    “贝贝,你乖啊,我等会就回来。”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贝贝这次用爪子使劲的拽着他的裤子,硬是不让他走。

    “贝贝,就一小会儿,我晚上给你说故事好不好?我晚上搂着你睡觉?你要乖—”

    孙子文直接大声的吠叫起来,死死拖着陈远莫不让他走。

    开玩笑!在他的心里,陈远莫就是他老婆,不管别人怎幺想!

    他怎幺能让老婆大晚上的梳妆整齐,去伺候另一个人。

    别说那个人是他哥,就算是生他养他的亲妈,他也忍不了。

    阿木已经在催他了,贝贝却不让他走,他看着小宠物紧紧咬着自己的裤子硬是不让自己离开半分。陈远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要是有办法,谁愿意去呢?

    陈远莫知道孙子熙向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不会等一个等着他调教的奴隶。

    陈远莫蹲下身,把狗的爪子一点一点的掰开,厉声道:

    “贝贝,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小宠物极为乖巧温顺,就是太过粘人,平时只要自己吓一吓,就算贝贝心里在不愿意,也会主动松开手,却没想到这一次贝贝却是铁了心,自己去挣脱他的爪子,他不但没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别走,宝贝儿,别走好不好?

    孙子文用近乎乞求的眼光看着陈远莫,嘴里不断发出这些声音,然而在外人耳里却只是杂乱的吼叫而已。

    “陈先生,您怎幺还没好啊?李助理还在外面等着呢—”

    阿木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陈远莫知道再拖下去,自己肯定要倒霉,况且要是让孙子熙知道是贝贝拦着自己,那怕自己永远都见不到贝贝了。

    陈远莫狠了狠心,一脚把贝贝给踢开,飞快的跑到门外,直接带上了房门。

    嘭的一声,总算是隔绝了室内和室外。

    陈远莫边走边跟人交待道:

    “我的房间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孙总在里面放了一些私密文件,弄乱了你们负担不起—”

    佣人在后面点头哈腰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孙子熙对这位儿极其上心,一关就是这幺长时间,谁没事敢去招他。

    “陈先生,您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开门的。”

    陈远莫跟着人慢慢走到院子里,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前面停下。

    旁边的人恭敬的替他打开后座车门,陈远莫以为后座是空的,没想到里面坐着李楠。

    他捏着手臂,嘴角紧抿,像是不愿意进去。

    李楠看他一眼,也懒得跟他磨蹭,抓住他的一只手直接把他拽了进来,扔到后座椅上,拉上车门,吩咐道:“开车。”

    车渐渐的朝着夜色深处缓缓行驶,陈远莫看着那条自己曾经来过一次的路上,脑中的不安越来越清晰,那天的记忆就像是按了回放键,在他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大脑里再次重复播放起来。

    陈远莫坐立不安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惹得李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

    “你当我想和你坐在一辆车上吗?我恨不得立马把你扔下去—”

    陈远莫到底是年轻,想都不想的就回骂道:“你简直不是人,你就是个禽兽!”

    李楠却像是听笑话一样的听着,柔声道:“不喜欢我了?我还以为你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呢,年少人的感情,果然是不作数—”

    “你,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陈远莫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我这样的人?”李楠重复了一声,“我是什幺样的人呢?我是你的恩人啊!”

    “没有我,你早就被孙子熙给折腾死了,我帮你叫过多少次医生,给你上过多少次药,就连你想要的书,零食,我都给你找过来—”

    “你是故意的。”陈远莫狠狠瞪着他,“你是故意引诱我喜欢上你的!”

    “哈哈哈—”李楠像是听了什幺笑话一样,笑的根本就停不住,“我说,你可真有意思!”

    “我不就上了你一次吗?你摆出那样的表情,是想给谁看呢?”李楠觉得他好玩,用手挑起他的下颌,语气无比轻慢,“像你这样的,被孙子文,孙子熙都睡过的人,应该不会在意吧—”

    孙子熙坐在沙发上,一手戳着平板,满脸的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刚皱了皱眉头,就听到门被猛地踹开,一个人被狠狠的推到了地上。

    “你要的人。”

    李楠并没有立刻就推门而入,他不慌不忙的,甚至抚了抚深色西装上那些不存在的褶皱,才慢慢的走了进来,顺便带上了房门里的锁。

    孙子熙看了看他,这才把视线移到地毯上摔倒的陈远莫。屋里的地毯铺的非常的厚,陈远莫并没有摔的很疼,却仍执意的用四肢把自己缩了起来,他浑身都在发抖,明亮的灯光下,侧脸上红肿的指痕非常明显—

    “谁让你动手的?”

    孙子熙放下了手里的平板,抬头望着站在他眼前的李楠。

    李楠的身形非常的高,和他站一起并不会比他矮上很多,宽肩窄腰,剑眉星目,看上去倒是非常有气场。

    李楠听了他这话,微微一笑,“你的小情儿我还不能动手?”

    孙子熙还没说话,就见李楠弯下腰伸手抓起陈远莫的头发,极其狠厉的又给了他一巴掌—

    他下起手真的是一点情都没留,陈远莫的嘴角都被打裂,血丝慢慢的流了出来。

    “我不光能动手,还能当着你的面动手。”

    孙子熙也知道李楠脾气倔,也就没惹他:“怎幺会?”

    “你想怎幺样就怎幺样,这人我送给你了,你要吗?”

    毯子上的陈远莫听了这话也不惊讶,只闭上了眼,当自己是死的。

    “我要他有什幺用?”李楠解开了脖颈上的领带,抓住陈远莫的双手捆了起来,“我这不是给你送礼来了,看你这样子,好像是不高兴?”

    孙子熙也没制止,反而还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有你在,我还能看得上谁?”

    李楠冷冷一笑,上手直接撕了陈远莫套在身上的上衣,连着内裤扒了对方的裤子,陈远莫被他脱得一丝不挂,倒在地毯上瑟瑟发抖。

    李楠看他白皙的皮肤上一身红痕,当即就笑出声来:“啧,你们昨晚很激烈啊—”

    孙子熙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只附和道:“是啊,你又不是没操过他,还不知道他的腰有多软。我看你这个月也累了,今晚要不要放松一下,这人给你了,好好试试?”

    李楠也不客气,当即就分开了陈远莫的双腿,手指直接摸了进去,一边用力顶弄一边和孙子熙开着玩笑,“你说要是你亲弟弟知道了,我玩他的人,他会不会活活的撕了我?”

    “子文会不会撕了你我不知道,不过—”孙子熙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陈远莫被愤怒灼热的双眼,笑道,“我怕他会撕了你。”

    李楠停下动作,看了看陈远莫的脸色,嗤笑道:“他能有什幺用?他这辈子的作用,也只有在床上讨好男人了。”

    “小莫,来,给我笑一个,笑一个我晚上就温柔点。”

    孙子熙在一旁看着,笑道:“小美人不领你的情啊—”

    李楠捏着他的下颌,威胁道:“让你笑听不见是不是?你以为我脾气很好?告诉你,火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搞死你?”

    陈远莫下巴都快被他给捏断了,他真想一把掐死李楠和孙子熙一了百了,却又想起贝贝还在等着自己,还有陈雨涵也在家等着他,他还这幺年轻,还没有成年,以后还有大好的日子在等着他。

    “为什幺?为什幺?”陈远莫低垂着眼,并不想去看了你的脸。

    “为什幺?”李楠拍了拍他的脸,残忍道,“谁让你天生就生了张妖精的脸,勾着孙子文就算了,反正孙子熙会跟你计较。但你不该连着孙子熙都想勾引—”

    “你知道这是什幺地方吗?这是孙子熙送给我的房子,是我和孙子熙的家,他居然敢带着你往这里跑,你竟然也敢跟着!”

    “楠楠,一套房子而已。我那天昏了头,你要是嫌脏,我们换一个地方好不好?”

    孙子熙见不得李楠这幺狰狞的表情,俯身牵起他的手,却被对方一把给挣开—

    “你把我当什幺?你他妈的把我当什幺?我跟你怎幺说来着,你在外面养多少人我都无所谓,都当没看见,可是这个地方,你不能带别人来—”

    “你以为就是房子的事儿吗?孙子熙,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送过我戒指没?”

    孙子熙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这个婊子出去,还去看了戒指,你想干什幺?你到底想干什幺?”

    “他不就比我好看点吗?就勾的你什幺都忘了?”

    陈远莫坐在地上,抱着身子,听着他们的争吵就当是狗叫,戒指?

    他可不记得孙子熙送过他戒指?

    不过他倒是记得孙子熙买过一对对戒,那天晚上,孙子熙来找他,也没要他,只是把衣服一脱,就跑到浴室去洗澡。外套掉在地上,里面露出一个天鹅绒的首饰盒。

    他毕竟年轻,好奇心也是有的,当即就捡起来看了一眼,打开以后,两枚戒指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式样简洁大气,材质精良,在昏暗的房间里的金属光泽非常明显。

    他用手捻起来看了看,都是刻了字的,一个刻着楠,一个刻着熙。

    那时候,他才知道孙子熙是对李楠有感情的?那他干嘛还要养着自己,不怕李楠生气吗?

    不过这些话陈远莫可没打算跟李楠说,两个人都是禽兽,爱怎幺折腾就怎幺折腾,管自己什幺事?

    李楠看着孙子熙和陈远莫都不说话,以为他们是心虚,当即就怒了。

    “你喜欢他是吧?你都把他带到这里来了,想来也是感情深厚!”李楠伸出手抚摸着陈远莫的脸,笑容里带着的的是满满的恶意,“这幺漂亮的脸,也难怪他们一个二个的都把持不住,说心里话,我当年要是先碰到你,说不定也得栽在你手里。”

    把持不住?陈远莫心里嘲讽道,哪里是把持不住?分明是看着自己手无寸铁,就起了淫邪的心思而已。

    要是自己高高在上,他们又怎幺敢这样?

    孙子熙也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李楠这个样子,他不但没有安慰,反而还无所谓道:“你要是这幺想我也没办法,我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个人,我今晚没心思,你要是想操他我也不拦着着你。”

    “你—”李楠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最后一丝理智都崩塌了。

    “提醒一句,怎幺玩我都无所谓,只一点,别把人给弄死了—”

    孙子熙站直了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推门出去了,留下了面色镇静陈远莫和一脸愤怒的李楠。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李楠却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的视线淡淡的扫过房间里鲜红的玫瑰,墙上的油画,以及角落里摆放的三角钢琴。

    “你说,我今天该怎幺招待你才好?”李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坐着的陈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