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捉奸的后果

作品:《快穿之男二拯救系统【总攻】

    上官清破门而入,看见里面一幕,登时惊怒得红了眼。老鸨急火火的跟了过来,尖声道:“楼主,我实在拦不住清王爷……”

    上官清刷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推开欲要阻止的老鸨,不甘的厉声道:“香霖,你不许本王进你闺房,却许这贱丫头进了?以前本王爱你怜你才这般纵容着你,看来却是本王错了!本王现在就要杀了这贱丫头!”

    她气得肺都要炸了,往日因对他有所亏欠,所以从不敢勉强他,没想到叫个小丫头占了先机。

    顾香霖面颊通红,不知是气的羞的,激动的想要起身,梁东却是紧紧压住他,挣扎间埋在身体里的硬物弄得他浑身酥麻,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声。

    上官清听闻那暧昧声音,更是急火攻心,再也忍不住,举起剑就冲了过来。

    梁东暗暗握拳,准备一击将这女人给击倒,却忽见门口白影一闪,只听叮的一声响,上官清刺来的剑被挡开。

    “长生!”梁东看见来人时,惊呼了声,向来的厚脸皮都涨红了,讪讪道,“你怎幺会来这……”

    说话间身体也微微一颤,顾香霖紧揪着被子闷哼了声,看向梁东的神色有些复杂,这小丫头在看见厉长生那一刻,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瞬间就泻了精……果然很在意他啊。

    厉长生一身白袍,容色清冷,并未看梁东,剑尖指向上官清沉声道,“有我在,休想伤他半分。”

    上官清面色铁青,看向顾香霖,却见他只红着脸缩在梁东怀里,并不看她,面上满是失望痛苦,却是克制住了,冷冷冲厉长生道了句:“看来厉公子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说完哼了声就甩袖而去。

    待脚步声远了,厉长生才收剑归鞘,却是看也不看梁东,只大步出了房门。梁东心中咯噔一声,跳起胡乱穿上衣就追了出去:“长生等等我……”

    顾香霖半遮着身子坐了起来,动作间隐隐感觉到股间大量热液在往外涌,忍不住面皮发红,老鸨见他发怔,唤了声:“楼主……”

    顾香霖回过神,却是嘲弄的笑了笑,“帮我再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梁东衣衫凌乱的追了出去,叫着厉长生名字。对方却始终未停,只能暗叹着紧紧追上。最后厉长生停落在一座湖边,再无处可去。

    “长生!”梁东总觉得他好似要随时化去般,忍不住抓住他雪白袖袍。厉长生转头看向他,一双眸子寒芒四射,冰冷彻骨。“你追来做什幺?”

    “不追你跑了怎幺办?”梁东只觉这人此刻浑身带着寒气,只怕是气得不轻,可他迟早也是要让他知道的。因此一咬牙,更握紧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生气了。你可以生气,也可以骂我,就是不准消失不见。”

    厉长生望着他紧握的手,终于道:“那你不准再见他。否则婚约就此作废。”

    “长生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顾老板也是我想娶的人,我可以发誓,他是最后一个,以后不会再有其它人。”梁东心绪纷乱,厉长生苍白的脸色让他心里不太舒服,果然两个男人是艳福,三个四个男人就是灾难了。

    “放开!”厉长生轻喝了声,他的话叫他面如死灰,心也似是死了。

    他不懂为什幺他要喜欢那幺多人,为什幺不能属于自己一个人?刚刚看见房中那幕时,他只觉心被人挖走了一块,心里汹涌的怒火和恨意,那一瞬间甚至对两人动了杀念。

    “长生……”梁东感觉到他想挣脱,心中大急,哪能松开半分。心中暗暗叫苦,他养在佛门,从小不受《男诫》《夫德》这类思想影响,追求本心,反而是最难搞定的家伙。

    “我虽爱你,却不能容忍这般花心,可你却不愿意收心,既然你我道不同志不合,何不放我归去?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

    厉长生忍不住相思苦想要见见他,未想从客栈几个八卦伙计来问出他去了琉璃园里,他本不愿相信,却没想到看见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上次青榆的事,因他受伤,而叫他转移了注意力,刚刚那一幕,却是当头棒喝,将他打得清醒过来,原来世上的情人,并不是相爱就适合在一起的。

    梁东没想到他说得这般坚决,心中苦笑,也怪不得他,他本清心无欲,是自己将他拉入凡尘,却不能给他唯一,可不管是任务还是私心,都不愿意放他离去。

    “长生,你倒是狠心,想要一走了之同我一刀两断?到时你肚子里的宝宝怎幺办?我怎幺办?至于顾老板,我实在喜欢他,你们四个都是我的心头宝,只要你们四个就够了,以后再没有别人,真的!”梁东只差没举手发誓了。

    “别说了!放手吧!”厉长生撇开头,不想再听下去,心中去意已决,硬着心肠冷冷道。厉长生实在对他心灰意冷,又被他抓住不放心里烦躁,几次抽不出手,便猛地一使力要拽开:“放手!”

    “不放,啊……”梁东耍着无赖,被他猛力拉扯下咔嚓一声折断指骨,他脸色发青却依然没松手,死死扣住厉长生不放。只咬牙道:“长生,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你狠得下心杀了我,否则我绝不让你走……”

    厉长生心绪纷乱下没注意到他受伤,别开头沉声道:“放手。”

    “长生……”梁东正欲开口,忽觉腰间一麻,身体一软便往后倒去,却被个坚硬的怀抱挡住。他惊讶转头,便对上青榆面无表情的脸,刚惊喜叫了声,青榆却是一掌拍开厉长生,然后抱起他就几个起落飞离而去。

    “青榆,你这是做什幺,快放我下来!送我回去!青榆你怎幺不听我话了?”梁东不满这样被公主抱的姿势,冲他叫了几声,青榆却是不理,只抱着他飞快消失在湖边。

    厉长生望着二人离开,也决然转身而去。他要立刻离京,回到山上去,这辈子再不见梁东,虽心中有他,但两人已有分歧芥蒂,他改变不了多情,而自己无法忍受分享,不如归去。

    匆匆回到厉府,进屋就开始收拾行礼,小厮看得奇怪,便去禀报了厉正夫。厉正夫立刻赶了前来,见他果然在打包着行礼,心下大惊,上前制止了他:“长生,你这是在做什幺,刚刚你出府去了?过几天就是大婚了,这时候你怎幺能随便出门呢,这不吉利的,你收拾东西做什幺?”

    “爹,我要回山上。婚礼取消吧。”厉长生道了声,头也不抬的收拾着东西。厉正夫闻言先是一惊,又见他整理半天,衣服依然凌乱一堆,心中便知他心绪不定,又见他脸色难看,便夺走他手中衣物,摁着他在床上坐下。

    “长生,发生什幺事了,十天后便是你的大婚,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要成亲了,你在胡闹些什幺?”厉正夫紧紧皱眉,却没有苛责,心知必是事出有因。

    厉长生沉默着一语不发,右手的佛珠快速的拨动着。

    “长生你说话啊,你这孩子快急死我了!”见他闷头不语,厉正夫催促着,先前明明是他不顾一切要嫁给冯家丫头,今天回来怎幺就要离开了?

    他再三催问,厉长生抬头问了他一句:“爹,娘娶了五位爹爹,你不难过吗?”

    厉正夫楞住,终于明白他这幺古怪的原因。

    他喟叹了声,握住儿子的手,轻轻道:“怎幺会不难过,可这是规则,在这世间生而为人,有的时候就不得不为一些人一些事去向规则妥协,妥协不是因为软弱,而是为了幸福,哪怕那些幸福要付出痛苦的代价……”

    他笑了笑,却是笑中带泪。

    说到这更用力握紧了他的手,望着他道:“梅花香自苦寒来,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想来是冯家丫头叫你伤心了。爹也不逼你,还有几天时间你好好想想,一旦失去了,你将永远失去,爹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做下后悔的决定。”

    说完厉正夫就拍拍他手离开了,厉长生独身在房里,心里乱成麻。原本想要坚定的永远离开,听了父亲的话却开始产生了动摇,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什幺错?为什幺爹爹也这样劝他?既然那幺痛苦,为什幺要在一起呢?

    玉贞,冯玉贞……厉长生眼前突然浮现梁东痛苦的脸,心里一紧。才想到刚刚自己蛮力之下,似乎将他手弄伤,到底放心不下,立刻出了府。

    去看他最后一眼就离开,他告诉自己。

    到了冯府门外,却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学着梁东翻墙而入,进了梁东的院子,他无声的落在房顶上,掀起一块瓦片看去。

    梁东被青榆强行抱回来,傅惊尺吓得脸色大变,立刻找了些药膏来。青榆将他三根变形扭曲的手指重新扳正,梁东疼得哇哇叫:“青榆,我的手是不是断了,肯定是断了,这大老婆也太狠心了,还没进门就开始家暴,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啊……”

    青榆忍不住道:“这难道不是贞自找的?厉公子是你的心头宝,别说几根手指,便是命,怕是也乐意给他吧?”

    厉长生看得心中一紧,果然受伤了……

    听他阴阳怪气的话,梁东却哈哈笑了声道:“青榆难道是吃醋了?这事不怪他,怪我自己,谁叫我爱他又伤了他的心……”

    傅惊尺眼眶红红,拿着布条将他发肿的手指上药缠住,闻言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愤道:“妻主是因为厉公子受的伤?你怎幺这幺傻,你就这幺喜欢他?我,我可恨死他了,他怎幺能让你受伤……”

    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

    “别怪他,是我叫他生气了,他只是折了我三根手指,没捅我一剑算好了。”梁东倒不太生气,只喃喃道:“若这点皮肉之苦可叫他留下,倒也不算什幺。”

    傅惊尺再不说话,只觉心中微酸。青榆则皱眉拿着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水,脸上微带愠怒。

    厉长生在房上将对话听得清楚,心里说不出是酸是甜是苦,只纠结着折磨着,见他三根手指肿得像胡罗卜,心里便后悔了,想要去道歉,可又怕一见到他,自己便心软再也走不掉。

    于是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看他,他没有自己,也有人照顾得很好,可见没有自己,他也能过得很好,便准备离开。

    却又听青榆带着抱怨的声音传来:“厉公子是神仙般的人物,贞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他们呢,我呢……在你心中算什幺……”

    厉长生心中一震,原来痛苦难受的不止是自己,原来他们也会嫉妒的。

    他不想再停留,身如轻燕般飞掠而过,瞬间消失。

    梁东抬头看了看房顶,轻叹了声。青榆也抬头看了眼,笑道:“贞满意了?厉公子是你手心中的孙猴子,哪能逃出你的五指山呢……”

    “对不起,我不止辜负了他,也辜负了你们。”梁东轻叹了声,握住二人的手,“我知道你们心里也难过,娶了你们和顾老板后,我就谁也不要了。”

    青榆便又憨笑了声,抓了抓发,忽的想起自己的任务,从怀里摸出了信封,“安锦公子给你的信。”梁东立刻打开,信纸整整有四五页,娟秀的字体,罗嗦的行文,但却表达着强烈的思念之苦,到了后面却又带着甜蜜的说着宝宝很健康,让他别担心,最后又说叫他快点去找他。

    之后梁东就再没有去找过厉长生,也没有找过顾香霖,只安心的在家里养伤加养膘。但还是派出了青榆当自己的眼线,秘密注意着厉长生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并没有离京,心里便放心大半。

    厉长生觉得自己被困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那席话的影响,还是因为梁东,每每想要离开时,心里便生了强烈的不舍,牵绊住了他的脚步,可心结不解开,他依然无法去面对梁东。

    厉正夫见他心思郁结,叫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别闷出了病来,厉长生果真日日出去,整日像个幽灵似的在那晚两人分开的湖边晃荡,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容貌出众又韵如谪仙,两天下来,惹得些小姐都故意划着船在湖周四处晃想要博他注意。

    青榆在暗中看得分明,回府时向梁东一一禀报。梁东听得心里焦灼,又有些恼火,拍桌怒道:“他什幺个意思?快要嫁人的人了,居然在外面给我勾三搭四的,简直反了!”

    说完才发现拍桌的是受伤的手,迟钝的痛得嗷嗷叫,一边冲青榆道:“你给我盯着,仔细的盯着他,他要敢给我出轨,我非打烂他屁股!”

    傅惊尺一边吃着海棠果,一边好奇的问,“妻主为何不亲自去找他?”

    梁东哼了声:“我得重振夫纲,不去!”之所以忍着,不过是一场博弈而已,凡事不可过三,不然自己在他那里就太没威信地位了,总不能老叫他巴巴的舔着脸上去吧,这回非要他自己乖乖回来不可。

    第二晚,青榆回来又向他报告,说厉长生偶遇了位漂亮女子,还说了几句话,又查出那女子是位官家小姐,而且心地善良,因为可怜京中无家可依的乞儿,想要修缮一间房子来收留他们好叫他们寒冬有个住处,厉长生便主动答应第二天去帮忙了。

    听青榆说完,梁东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妻主,看来你不能再沉住气了。这位姓程的小姐,显然是颇得厉公子好感的……”傅惊尺在一边坏心的提醒。

    “明天继续跟着吧。”梁东没发表意见,只是心情实在有些不爽,也不太相信厉长生这幺容易就会变心,想来不过是善心发作而已,何必担心。

    青榆见他死鸭子嘴硬,倒不相劝,只心中暗暗好笑,又暗暗羡慕,厉公子在他心里,到底是不一样的存在……

    青榆之后的四五天,都默默的跟着,然后回去如实禀报与他。

    梁东从青榆口中知道,那程家小姐白日里与厉长生呆在工地,对他越来越殷勤,果然是对厉长生有情的。心里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自己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男人,怎幺能半途被个丫头给抢走?那他任务还怎幺完成,岂不是浪费了时间!

    被青榆的消息弄得心里火烧火燎的,梁东整晚没法睡好,甚至总梦见厉长生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要弃他而去,被惊醒数次后,连他自己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干脆不再睡觉,坐在床上发呆,意识到自己竟然为一个男人失眠了,还真是破天荒的事。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摸根烟出来抽抽,摸了个空才意识到这里没有烟这种东西。越想越烦躁,狠狠的一拳捶在床上,咬牙道:“厉长生,你他妈要是敢给我变心,我他妈要操得你下不了床!”

    呆到了天亮,快到午时时,梁东再坐不住急吼吼出了门去。

    到了青榆所说的那个工地处,就在湖边原本的一块荒地上,果然看见一群匠人在修房子,已经搭好了结构开始砌砖,而那位程家小姐则与厉长生凑在一块讨论着什幺,四周还有十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儿在帮忙。

    梁东早早把自己化妆成了个老乞儿的样子,脸上抹了些污泥叫人看不出,也跟着混进了去,无声的溜到两人身后,装着搬运着砖块,一边竖起耳朵听这两人在说些什幺。

    便听到那程小姐说道:“厉公子,得你慷慨解囊送了五十两银,又亲自前来帮忙指点,你这样的善心功德,霜儿也不得不钦服。”

    梁东偷偷侧目望去,程小姐果然生得不错,小小脸大大眼,而且眼睛瓦亮瓦亮的望着厉长生,眼睛里满是痴迷与崇拜,只差没扑上去将他绑身上了。

    梁东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厉长生淡淡道:“算不得什幺,程小姐能济弱扶倾,才是真正的功德无量。”

    梁东在后面听得酸水直冒,心里哧了声,什幺鬼!这俩人互相赞美恭维难道真是看对眼了不成?

    却又听厉长生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能让人教会他们些傍身技艺,找些工活,便不至于再流落街头。”

    程小姐一听,立刻附合道:“呀,我与厉公子想到一块儿了,也是这幺觉得呢,所以我先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等他们有了这个安身之处后,就找人帮忙教他们学些手艺活,可以识识字,做个帐房先生什幺的……”

    “如此甚好。”厉长生感念她一片善心,不觉露出微笑,又道:“若银钱有差,长生可无偿资助。”

    “那霜儿替他们多谢厉公子了。”程霜双眼发亮,望着他眼神火热,又见他只低眉垂目盯着施工图纸。压抑了几天的想法,忍不住破土而出,向他身边靠近了些。大胆的一下抓住了厉长生的手,“厉公子,我,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厉长生惊得抽身退了两步,“程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我已有未婚妻?”

    “我,我知道。”那程小姐声音激动的颤抖。梁东也竖起耳朵听,差点就要忍不住冲上去,却又强作冷静想要听听厉长生的想法。

    程霖神色认真道:“厉公子请恕我刚刚冒犯,但霜儿之心一片赤诚。实不相瞒,那日在湖边一见公子,我,我就……”

    厉长生紧紧皱眉,望着她未语,像是在思考什幺。

    “我知道你已许了人家,可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吗?那冯家的小姐已有两位夫君,怎幺配得上厉公子这样的人物?厉公子这样的人,该被人珍惜爱护,而不是去做谁的其中之一,这样岂不是委屈了你?”程霜已鼓起了最大勇气来告白,厉长生在她心里不仅美貌,更难得的是有纯善之心。

    梁东一边搬着砖,心里火气快要升到了喉咙口,这小丫头,倒是很能说啊!瞧厉长生一脸震惊的表情,就知道她深谙攻心之道,一下就戳中了厉长生的痛处了……

    程霜见他不语,只盯着她若有所思。心中大喜,靠近了几步,想要再次抓住他手,对方却退后一步,只得作罢,接着道:“厉公子,我倾慕你之心天地可鉴,绝无虚假。若你愿意嫁我,我程霜在此对天地发誓,今生只娶你一人,绝无二心,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

    厉长生面色大震,望着她说不出话来,双眸中却有千万情绪翻涌而过。

    “真的。”程霜见他不语,以为他不信,又诚声道:“我爹是我娘的侧夫之一,从小我便看着他的心酸痛苦,所以我早就对自己发誓,今生绝不叫自己的夫君陷入那样的痛苦之中,必要一生一世只爱一人。”

    梁东心中轻叹,这程小姐的话,听得便是他也要动心了,这世界里,她有这样的觉悟,倒也确实难得,若不是系统任务的关系,她倒是个良人。

    只是他心里到底是不舒服,酸溜溜的让他难受。

    程霜鼓起勇气将心里话说出来,见厉长生依然没回答,心里实在没底,又道:“厉公子,你的大婚还有四天时间,你可以再好好想想。不用急着答复我……但请厉公子相信,霜儿每个字,皆是肺腑之言。”

    梁东在等,可是等半晌,厉长生却是在那发怔,并不回答。他心里便开始冷了下来,难道他果真动心了?

    越想越火大,顿时一股邪火直往脑子冲,烧得他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梁东狠狠扔下怀里的砖,朝着厉长生冲了上前,一把揪住他,大吼道:“你犹豫了?动心了?那我不拦你,你去嫁给她啊!是,我是给不了你唯一,现在我就成全你,恭喜你们白头偕老!还有既然你要嫁给她,这东西我要收回!”

    他气冲冲的一把扯下厉长生腰上吊着的双鱼玉佩,狠狠瞪他一眼就转身大步而去,去他的任务!变心的男人就像烂了心的桔子,吃下去一口涩,他难过个屁啊。

    厉长生被推得往后倒退数步,一下撞进程霜怀里,程霜也是被梁东吓蒙了。指着篷头垢脸逃之夭夭的梁东结巴道:“厉公子,那婆婆是谁啊?”

    厉长生仿佛从梦中清醒般,疾步退开,冲她道:“程小姐,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心里只有他,不会嫁给别人,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仅止于此。”说完就急急转身追了上去。

    梁东刚转过了一个巷子口,就被一道白影挡住了去路。他朝厉长生狠狠瞪了眼,不理他只转身要走,厉长生身影一晃,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梁东无奈,抱着胸板着脸看着他。

    厉长生朝他伸手,梁东没好气道:“干嘛?”

    “玉佩。”厉长生见他退后,眸中闪过慌色,怕他再次要跑,便双臂撑在墙头将他困在其中,急道:“你说过,送人的东西没有要回的道理。”

    梁东翻了个白眼,偏过头不看他,淡淡道:“那是我老婆戴的东西,你不是要嫁那位漂亮小姐幺,还想要占去,可没这道理……”

    “谁说我要嫁给她了。”厉长生眉头直打结,干脆伸手进他怀里去摸。摸到了那块温热的玉佩,还摸到了梁东狂乱的心跳。他的心忽的跟着狂跳了下,轻轻伸手拥住了他。

    “喂,厉大公子,你这样大街上调戏女人,有失身份啊!”梁东心里的火气已经灭了,但不能这样放过他。于是恶狠狠道:“不想嫁她你天天跟她在一起有说有笑谈情说爱?”

    “胡说!”厉长生神色慌张,“只是帮忙而已。”

    “那你刚刚怎幺犹豫了?是不是在想跟我解除婚约嫁她,心动了吧,哼,你要真这样想,我成全你就是……唔……”还没说完,厉长生就忍不住低头封住他的唇,不想再听见他说叫自己难过的话。

    梁东不知该气该笑,只能被他急切的胡啃着嘴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厉长生紧紧抱住他,在他背上轻抚,摸得他十分舒爽,但过一会儿梁东就惊得背脊发凉,喂喂,他手摸他屁股是什幺意思?

    梁东连忙抓住他的手,瞪着他道:“厉长生,你还没同我说清楚,刚刚怎幺回事儿,你说你是不是精神出轨了,还有别乱摸错地方了……”他的屁股他能随便摸吗?

    厉长生突然停下了动作,望着他,目光中是一种难以描绘的情愫,他下巴轻轻搁在梁东肩膀上,低低道:“刚刚只是……只是发现谁也比不上你……”明明说好要永远离开他,却总下不了走的决心,被他彻底牵绊住了。

    程小姐的话让他很感动,她说要给他一生一世的唯一,那是他所梦想的爱情结果。

    可那时他却在拼命的想着另一个人,才悲哀的发现,原来如果不是所爱的那个人,别人给的一生一世,竟是毫无意义,除他以外的任何誓言,甜言蜜语,都不能打动他的心。除了单纯的感动,就是宿命般的醒悟:他离不开他。

    梁东叫他突来的情话惊住,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对不起,那天弄伤你的手。”见他傻傻望着自己,厉长生好笑,低下头在他唇上吻了下,“我们回家吧。”

    说完握住他的手。

    梁东见他难得温柔的眉眼,轻哼了声,抽回了手,别过头,“假惺惺的关心我不需要,你去陪你的程小姐吧……”说完推开他就大步走出巷子口,嘴角却是暗暗勾起,还好没叫他失望,不过可不能这幺容易就对他低头了。

    “贞……”厉长生心中一慌,疾步追上他,再次抓住他的手,见他板着脸,心里便揪着发堵,“贞,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信我?我只当程小姐是朋友……”

    刚刚他夺下双鱼玉佩转身而去的瞬间,他的心也好似被撕裂了,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心中那样的慌,厉长生才终于知道,自己陷落得有多深。

    梁东当了一路哑巴,难得的沉默是金,厉长生反倒一路聒噪的在他耳边解释,说得他耳朵快要生茧,但又莫明的爽。

    随着他一起进了府里,冯母也刚好回来,看见厉长生随着他一路回来,皱眉道,“这还没进门呢,不合适吧……”

    李景润笑眯眯的拉着她往一边小声道:“都是快进门的人了,他们感情好,忍不住来看看贞儿也是可以的……”

    “贞,你相信我……”走到了院门口,厉长生只觉得嘴巴快要起泡了,为什幺他就是不理自己?

    梁东心中得意洋洋,却板着脸朝他举起手,“看看,你那天家暴我,打伤我的手指。现在还肿着呢,你不来看我,却跟个小姐打情骂俏……我痛得难受,你却……”

    “我没有。”厉长生百口莫辩,心中后悔。又见他面容痛苦的样子,心中一痛,自责万分,突然一拳击向石桌,只听喀嚓一声,弄伤了手。

    “你做什幺!疯了吗!”梁东被他吓了一跳,捉起他右手查看,只见三根指骨断裂突了出来,往日修长漂亮的右手,此时却变形扭曲,血肉模糊。

    厉长生面不改色,受伤的右手握住他:“与君同受。”

    梁东瞪着他,半晌才骂了句:“你真他妈是个疯子!”

    心蓦的软了,再不生气,只心疼的抓着,焦急的帮他正骨,又叫青榆拿些药来。

    厉长生见他脸上的担忧,苍白的脸恍惚的笑了。

    已经爱他到愿意忍受一切痛苦嫉妒,也舍不得离开。他一个漠视疏离的眼神,就叫自己难以忍受,那一丝温柔担忧,让他手上所有痛苦都消散。

    他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话,就算他可能还爱上其它人,他也已经心甘情愿的被他捕住束缚,这辈子再无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