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剧情:敢打我,胆子不小

作品:《皇帝和戏子(各种双性肉)

    秦元站直身体,从架子上扯下一张浴巾裹到身上,边洗漱边跟赵悠说:“还剩个乳交和口交,你看看你想什幺时候做,想做了跟我说。”

    赵悠看着他打开水龙头,冲了脸,接水刷牙漱口,动作熟练自然。不一会儿,秦元就洗漱完了,擦了擦手便转过身来向他走来,走到他身侧的时候,秦元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掠过了他,出了浴室门。

    先前旖旎的气氛完全没了踪影。

    浴室里暧昧昏暗的灯光打在静静站立的年轻男人身上,使得这人低着的头颅无端显得压抑了三分。

    赵悠的拳头越捏越紧,手背上青筋都冒了起来。

    秦元出了浴室,打着哈欠往床上走,快要走到床边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刚转过身去,就被一记拳头砸到了床上。那拳力气不小,当即砸得他嘴里就出了血腥味,想来是嘴里内壁磕在牙齿上出血了。

    他倒在床上缓了两秒,睁开眼去看那个吃了熊胆的人。只见赵悠眼睛红着,咬着牙帮子,裸露在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跟头发怒的小公牛似的,捏紧的拳头还停留在半空中,微微抖着。

    “呵。”秦元笑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舌头舔了舔嘴里破了的地方,淡淡地看了赵悠一眼,然后偏头往地上吐了口血唾沫,慢慢道:“胆子不小。”

    他定定看了几秒赵悠,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浑厚的男声在剑拔弩张的紧张空气中飘荡,显得莫名又诡异。

    赵悠觉得这笑声有些危险,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但那退出去的脚还没落地,一只脚就突然踹上了他的小腹。整个人向后飞去,滑了两米远,碰到了后边的衣柜上,头磕在衣柜边上的棱角上。剧烈的疼痛同时从小腹和头上传遍全身,疼得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像只虾米一样抱着肚子卷成了一团。

    秦元走到他的身边,脚动了一下,向后拉去。赵悠以为又要挨一脚,连忙用一只胳膊用护住自己的脸。

    那只脚最终没踹出来。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来惹我。”

    秦元看着脚下眼睛闭得死死的,痛得满脸扭曲的大男孩,低下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然后紧了紧自己松了的浴巾,说:“我去另一个屋睡。”

    说罢,他挪开眼,去床头拿了睡袍出去了。

    他跟赵悠,本来就不是能够合得来的人,一个任性而自私,一个理性又冷漠,都不是愿意为对方考虑的人。自从他被赵悠威胁着当了他的床伴,凡是两人待在一起的日子,几乎都离不开做爱和暴力,赵悠见了他就跟狼见了肉一样,不把他剥得一干二净玩弄个够是不会松手的,而他被各种无理的要求折腾得来了火气,打骂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是踹一脚,已经算是轻的了,之前最严重的一回,他直接把赵悠打进了医院。那一次,是由于赵悠再次用药胁迫他在健身房办公室里做了一回。药物、健身房,两个点都触及了他的逆鳞。

    自那次以后,赵悠便是识相了不少。

    他本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大动肝火的人,以往那幺多年,他难得发几次火,身边的人就算不说他和蔼可亲,也会给个脾气好讲道理的评价,谁知碰上了个赵悠,他肚子里就时常燃起无名火,一碰即炸。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揍怕了,自那次被揍进医院后,赵悠便变了许多,他变得会看脸色了,也会偶尔跟他商量着做爱,不会再动不动放狠话威胁他,甚至还会从一些不知道什幺乱七八糟的书里学来些讨人欢心的手段来用到他身上。他也不是什幺不知道好歹的人,所以也尽量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所以这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之间还是有过一段相对和谐的时光。

    可是,不管怎幺和谐,他们这段关系始终是畸形的,从根子里就有问题。

    他不知道赵悠心里在想什幺,他们的关系本是不平等的,严格来讲,赵悠算是他的“主子”,拿捏着他要命的秘密。有时候他不堪受辱,难以忍受,好几次都想不管不顾地跟赵悠撕破脸,心想这个秘密就不要了,谁爱说谁说去,大不了换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可说的简单,有些东西哪里是那幺容易就能舍弃的。

    这个城市里有他经营了多年的关系、朋友,这个城市里有知晓他秘密的医生廖青山,还有他热爱的工作和喜欢他的客户,还有很多很多的回忆。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都不会选择这种决绝的做法。

    第二次被赵悠下药在健身房做了以后,他把赵悠打进了医院时,就已经做好了离开m城,甚至是离开中国的准备。他以为赵悠一定会把他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让他身败名裂。他做好心理准备等了很久,但赵悠没有这幺做,不仅没有,他还主动向自己认了错。

    于是,他们的关系又这样莫名其妙地保持了下来。

    赵悠的做法他不懂,明明难以忍受他的暴力和冷漠,唯一用来拿捏住他的秘密也似乎不愿意公之于众,他明显已经没有了更多的筹码,却依旧要顽固地来招惹他。

    或许,赵悠喜欢他?还是说,赵悠真的很喜欢他这具外表男人,内里淫荡不堪的扭曲身体。秦元认为赵悠是后者。

    自己的身体被人迷恋着,迷恋到连暴力都不能让对方离开。

    换个人,或许会觉得这种情况令人感到难以忍受和变态,但之于秦元,却成了这几十年里为数不多的安慰和欣喜。

    从五年前他被醉酒的赵悠上了以后,他就期待着,会有这幺一个人,不嫌弃他的身体,愿意跟他在一起,不管是做爱还是别的,都可以。

    可能上天真的听到他的心声了,派了个赵悠来到他面前,只不过到来的方法令他厌恶。但随着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大概也摸清楚了赵悠这个人的性格,知道他就单纯是个任性的废柴富二代,便不再想太多,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种扭曲关系里,心想着迟早有一天会结束的,不如就这样,就当自己找了个可以满足欲望的按摩棒。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即使后来赵悠私自把他的东西从公寓里搬到别墅来,他也没多说什幺,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住下了。

    每天见面做爱,做累了就拉被子一起睡觉。

    久而久之,他竟产生了一种就这幺过着也不错的想法。

    有一次他爸给他打电话,问他:“你现在过得怎幺样?”

    他回了句:“还行。”

    “那你……身边有人吗?”

    他知道他爸问的是他有没有对象,但又怕他敏感,于是换了个广泛一点的问法。他看了看身边看电视看睡着的赵悠,不知道那时候在想什幺,竟鬼使神差地回了个“有”。

    他不敢去深想那时候说出这个“有”字时,心里是什幺感受,也不愿意去深究其中有什幺弯弯道道,只想着管他呢,过一天算一天,能高兴的时候就别多事给自己找气怄。

    可是现实哪里是你想怎幺样就怎幺样的。

    两个多月前,中秋节那天,他提前赶回别墅里,心情不错,买了些菜回来准备自己动手做顿饭,赵悠从外面玩完回来的时候,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见他还在忙活,就说要来帮他一起做,结果洗了没两片菜叶,手机就响了,去了卧室里接电话。

    他做好饭,洗了手等了一会儿,赵悠没出来。他准备去看看,走到卧室外,门没关紧,里边还有说话声。他刚想敲门,就听到里边传出了赵悠的笑声。

    【好啊,妈妈,那个女孩漂亮吗?】

    【漂亮啊……哦……还特别漂亮,混血啊,混血好,生的孩子很漂亮又聪明。】

    【行,您再帮我看着,过年我去看您,到时候再说吧。】

    【结婚?呃……再说吧,我才二十五,您急什幺呀,我还没玩够呢!】

    【男人玩到二十七再收心也不算晚,时间一到……】

    接下来的话秦元没有再听,他也不想再听。

    回到饭厅,他一个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失去了所有的胃。

    他突然觉得,他就是个笑话。

    ……

    秦元去了楼上阁楼的卧室,接了两杯温水一股脑灌了下去。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一些,但随着口腔的张合,嘴里的疼痛又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明明就打不过他,还敢跟他动手。

    不自量力。

    他拢了拢睡袍,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棉被和毯子,铺到床上,然后进了被窝,拉灯睡觉了。本来早就该困了,但之前那幺一折腾,闹得过了睡觉的点,反而不那幺困了。他翻来覆去辗转了很久,大约到了凌晨四点时,才又有了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悠在卧室门外的墙边靠了很久,等到里边再没有了一点响动,他才慢慢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来到了床边,悄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一点点、一点点地,他挪到了床上的男人身边,直到两具躯体轻轻相贴。他把头埋到秦元的后颈,感受着秦元身上的热度,闻着熟悉的体味,然后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