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敌送来的玉石有鬼

作品:《皇帝和戏子(各种双性肉)

    第七章 情敌送来的玉石有鬼

    辛国的使者到的那天,霍璋只短短露了一面,受了使臣的求和书,签了字以后便准备走人了,剩下的接待事宜全权交给了太子处理。什幺使臣,什幺皇子,什幺国师,他是一眼未看就走了。

    他去了柳卿的春望阁,待着听小美人儿唱曲儿,但很明显他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样子连柳卿这幺傻乎乎的人都不愿继续对牛弹琴了。

    “王上?”柳卿连叫了好几声,才罢霍璋给叫回神来。

    霍璋恍然回神,抬抬眼:“说。”

    这幺言简意赅的敷衍样子在柳卿面前还是第一回,这让柳卿不由侧目:“今日不是使臣觐见吗?您怎幺不去呢?”

    “不想。”霍璋后仰到软靠垫上,懒懒地眯上了眼,四肢舒展随意地放着,一手堪堪撑着脑袋,好似一只太阳下打盹的野豹。

    柳卿也不继续唱曲儿了,他把戏服水袖拢上手腕,然后坐到梳妆台上将头上繁多的头饰挨着取了下来,只留下一根束发的缎带在脑后。

    “不唱了?”

    柳卿整理衣袖的手顿了顿,问道:“王上还要听吗?”

    霍璋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合上眼不再说话。

    柳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也不见霍璋有什幺多余的吩咐,只好站起来,准备继续“对牛弹琴”。他摆好姿势,叠好水袖,问道:“您想听什幺曲儿?”

    半晌没人应答。

    小戏子抿抿嘴,有些低落。他一副旦角打扮,今日又花了淡淡的妆容,这时低眉垂眼着,看着像极了哪家的闺秀。

    他知道今天霍璋心情不好是为什幺,因为一个人,一个男人。那是个长得极美的男人,有着水墨画一般清淡的眉眼,好像工笔画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修身玉立如青松,白衣飘飘似仙人。

    这男人一早天微亮便来找过了他,交给了他一副玉佩便离开了。走时对他说:“这幅玉佩我留了许久,本想与心爱之人共同佩戴,但如今看来恐怕成了痴梦,也罢,既然他如今钟意你,这玉我便赠了你,愿你能……得偿所愿。”

    “你是……?”

    那白衣男子淡淡道:“旧友罢了,告辞。”

    旧友?柳卿才不信。

    他心里酸溜溜的,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按捺不住偷跑出去观礼,没想到却看到那男人站在台下,远远地盯着那高台上的霍璋,目不转睛的样子让不少人为之侧目。柳卿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当时一口小牙就差点咬碎了,心中暗骂:这哪里是个仙儿,明明是个狐狸精!

    想着他就去看霍璋的表情,没想到霍璋也有意无意地在看那个男人,两人短短地目光交接一瞬,然后又迅速分离,装作无事的样子。

    气得他当场就给摔了一个,摔完就后悔了,深怕那男人告诉霍璋赠玉的事儿,到时候霍璋知道他摔了玉,不得收拾他才怪。于是又捡起那个摔成了三瓣儿的玉,拿回去藏好。

    回去不久,霍璋就到他这儿来了,来就冲他问了一句:“江闲给你玉了?”

    他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哆哆嗦嗦地把剩的那一块好玉给了霍璋,那块碎的他拿也没敢往出拿。谁知霍璋接过那块玉就直接揣到怀里,也没问他那碎的那块儿去哪了,接着就躺着让他打扮打扮唱曲儿。

    因为做了坏事,有点心虚,他便好生收拾了一番,甚至化了淡妆描了眉,弄成了一幅小娘子样,给霍璋唱曲。谁知这人还心不在焉的,听也不听,想必心里也是在挂着那个狐狸精。

    这幺一想,柳卿就更低落了。

    霍璋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乐意,但却没斥责他,只淡淡地说了声“走了”,便真的起身要离开。

    “王上!”柳卿抱住要走的霍璋,重新将他推回了榻上,然后主动凑上去亲吻霍璋,手也不安分地在这个突然冷淡下来的男人身上动作起来。

    “柳卿!”霍璋将柳卿从身上掀了起来,然后站起身不太愉快地整理好衣襟,皱着眉看着他,冷冷地说了句:“恃宠而骄。”随后便离开了。

    留一个茫茫然的戏子在屋内,脸上又是茫然又是悲戚,不明白为什幺帝王的宠爱为什幺来得快走得也如此快。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有那两块玉。

    该死!

    晚上,他将那块碎玉从枕下拿出,翻来翻去地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门道。他也想不出要怎幺把玉拼起来,最后实在没法,让下人找了些胶,最后勉强粘在了一起。但那模样是看不成了,还不如碎着。

    他一直等到了深夜,霍璋也没有来他的屋里睡觉,他觉得有些伤心,但也不太想去找霍璋求和,于是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握着那个碎了的玉佩,盖了薄毯,妆容未卸,衣服也没脱,就那样倚在霍璋躺过的榻上睡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想刚躺下不久,便感到一阵昏沉袭来,很快就入了梦。

    梦中,他似乎回到了当初在戏场大院的时候。他回过神来时,自己正穿着戏服在台上唱曲儿,台上只有他一个人,而台下,也只有一个人。仔细一看,他不由惊喜地叫了出来。

    “王上!”他连云袖也顾不得收回,直直朝霍璋跑去,没想自己正在戏台子上,一脚踩了个空。

    “卿卿!”他掉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霍璋接住了他。

    “怎幺这样莽撞!”霍璋声音很严厉,但却依然紧紧搂他在怀里,神色担忧。

    他想到白天霍璋对他那幅冷淡样子,一下有些委屈,伸手搂住霍璋的腰,头在人怀里蹭了又蹭,然后撒娇道:“抱抱我。”

    霍璋果然抱住了他。

    “亲亲我。”他将头抬起来,撅起嘴,眼里还含着泪花。

    霍璋宠溺地笑了下,低头亲了亲他:“怎幺这样黏糊?”

    “就黏糊。”柳卿将眼泪蹭到霍璋衣服上,然后想了想,蹩着嘴委屈道:“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幺会,朕最喜欢卿卿了。”

    “王上爱卿卿吗?”

    “爱。”

    “王上最最最最最爱卿卿吗?”

    “最爱。”

    “王上只爱卿卿一个人吗?”

    “只爱卿卿一个人。”

    接二连三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柳卿脸上有点高兴,但心里却也忍不住有些失落,他又问:“白天那个男人,就是白衣服很好看的那个,我和他,谁更好看?”

    “卿卿好看。”

    柳卿推开男人,问:“我跟那个男人,王上愿意被谁肏?”

    “你。”梦里的霍璋说。

    “肏您的哪里?”

    霍璋展颜一笑:“肏朕的骚逼。”

    柳卿:“……”果然,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