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不成兄
作品:《不信你不硬》 “小五你可真是走神走的够久,不过也就你敢再上早朝的时候还这幺光明正大的神游天外了。”安王揪了一把何煜的鼻子,与他笑着说,“可是皇上赐你的这把椅子太舒服,让小五你不愿意起身了?”
何煜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早朝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龙椅上那人早就没了影,身边的王公大臣们也都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就连胜王和宁王走在各自心腹的簇拥下走出了大殿。
只有他和安王落在最后,何煜还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安安稳稳的坐实在木椅里。
何煜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随着安王往殿外走,想起之前在大殿上发生的事,他感谢的对安王说:“炀哥别取笑我了,先前在殿上还要多谢炀哥为我解围才是。”
“这是为兄该做的,说来……小五你先前摔碎那玉佩可给我?”
何煜听话的从袖中暗袋里掏出那几片碎玉送到安王面前,“炀哥还真是喜欢,之前在殿外就盯着看个不停,先下都脆成一片片的了还恋恋不忘。”
安王手下何煜手中的碎玉,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得一脸宠溺:“小五想多了,这到底是皇上赐下来的物件,你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收。只不过为兄认得一位收益出神入化的工匠,心想他是不是能将这碎玉修一修。所以才和小五借这几片碎玉准备带给他看看,若是修补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炀哥有心了,改日……”何煜感谢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在刚走出大殿时被在门口等候多久的一个太监叫住。
别说何煜了,在场所有人都认得这个面容平常不动声色的太监,内务总管——大太监杨莲。
虽说新皇并不是宠信阉臣的昏君,但这杨莲怎幺说都是皇帝的近侍,别说朝臣了就算是几位王爷多少都得给他几分颜面。
“奴才久候逍遥王多时了,还请逍遥王随奴才去内殿与皇上一叙。”
何煜这才想起来之前在早朝上,皇帝说过要他下朝后去内殿“挑选玉佩”。他本以为这只是个玩笑,不想这皇帝却是来真的。
想到之前安王对自己的维护,何煜下意识的转头看他,只见安王面色稍顿,随即便恢复了那风流倜傥的笑。
“有劳杨公公了,刚好我也有些事情想找皇兄商量,那边一路走吧。”说完后他给何煜一个让他放心的目光,可没想到杨莲下一句话却是将他定死在了原处。
“说来皇上也有一句话叫奴才带给安王。”
“……杨公公请讲。”
杨莲微微抬头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见除了他们三人外并无他人,便继续用他那不卑不亢语调说:“国之以南常年水患,先帝曾多次拨款治理却不见起色,先帝曾想清查灾款粮款明细,却不料这场病来的急。如今皇上想查,却左右无人,遂想请安王助以一臂之力。另,新开恩科,也请安王多为皇上留意些个可用之才。这些话当着朝臣面儿不得说,也不能明着叫安王去内殿说,这才暗地里叫奴才来告与安王。皇上还说,不必避讳逍遥王。”
这话在朝上不得说,却独独说与他安王,还不用避讳逍遥王。
安王听到杨莲一席话只觉得脊梁发冷,他们兄弟几人之间谁不知道掌财的户部是宁王和胜王的人?皇上这一句话下来,可不就是要查宁王和胜王了?自古以来和钱沾了边的,有几个干净的?且不要说那笔可观的灾款经了层层人手怎幺可能分毫不缺的落下去,就算不查灾款,光别的就够户部那些老油头喝一壶了。
这事一直以来都是先帝的心头大患,可要查也不是说查就能查的。安王本以为皇上刚登基不会这幺快就动这块硬骨头,可没想到皇上不光要动,还要他一起帮着动。想来皇上借登基之名新开恩科,也多是为了这事。
这话在朝上自然是不得说的,可安王却想不明白为何皇上专门说不用避讳逍遥王,难道是想要逍遥王这个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也参一脚进来?
安王沈着脸琢磨了一会后叹了口气回杨莲:“多谢杨公公带话,还请杨公公回皇上,就说臣弟都知了。”
杨莲听到安王的话后微微一笑:“安王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为皇上办事。”
“那我便先回府了,小五身子上的病还未好透,这一路上有劳杨公公关照,安王我先谢过。”
“安王言重了,今儿早朝一过,谁都知晓皇上疼小王爷疼得紧,奴才怎敢怠慢?”杨莲淡淡的看了何煜一眼说到,“那奴才也不好让皇上多等,这就带逍遥王去了,且先告辞。”
安王跟杨莲点点头,随后对何煜笑了笑,安慰性的握了握他的手后便独自离开。
殊不知安王这一番行径却让在一旁听了半天都一头雾水的何煜更是紧张。
何煜对这个世界了解的部分只有脑袋里那点点资料,什幺恩科什幺水患什幺户部什幺灾款,他除了能听出一点贪污腐败的味道外什幺都没弄明白。现在何煜还要跟着这杨公公去内殿见皇上,天知道皇上找他是为了什幺!
何煜和安王告别后一路像个鹌鹑似的心惊胆战的跟在杨莲身后,路上他也问过杨莲皇上找他什幺事,可那杨莲只是转头对他高深莫测的一笑,然后说。
“皇上不是说了,要赏王爷一枚新的玉佩吗?皇上怕他挑的王爷你不喜欢,便叫王爷亲自去皇上那选。”
专门叫他去内殿就是为了选块玉佩?说是叫他去内殿偷情通奸都比说去“选玉佩”可信度更高好吗?
何煜脑子里下意识的冒出这个想法,可随即想想好像又觉得那里不对,可何煜还没来得及想出到底那里不对,杨莲就告诉他到地方了。
何煜看着杨莲为他推开的门,藏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一咬牙便走了进去。
杨莲见何煜进去了,便重新关好门,让门口的守卫离远些,然后独自一人像一尊石像一样守在门口。
何煜被背后关上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可当他看清内屋书案前埋头批改奏折的人时,心里的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臣弟参见皇上。”何煜上前两步,对着那人行了一个不太熟练礼,可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然而当何煜等了许久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早已放下纸笔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面前俯视着自己。
“皇上?”
何煜仰着头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嗓音不觉间有些哑。只不过下一刻,何煜便知道自己大概是等不到对方那句“免礼平身”了。
因为就在他与对方视线相交的瞬间,那明黄衣袍金冠玉带的男人便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像一头饿极了的凶兽一样凶狠的吻住了他。
被吻住的何煜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并不是排斥或是厌恶,而是这吻中某种他说不清的东西叫他的心变得疯狂,将他的胸膛充斥到满溢,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做出回应。
仿佛他活了这幺多年,就是为了等到这个吻一样。
何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双手早控制不住的拥住了面前这人的脊背,身体也忍不住贴近,就连舌头都按捺不了的与这人纠缠。哪怕亲吻中暧昧的水声响彻耳边,唇角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将衣领湿濡,何煜也没有想过将这个吻停下。何煜都不知道自己什幺时候对亲吻一个男人变得如此熟练。
很显然,亲吻着何煜的人也不想。
直到何煜有些喘不上气来时,那紧紧扣住他腰身的男人才稍微退开了些,并帮他擦掉了嘴角流出的津液。
“呵……皇上这是……”何煜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打断。
皇上捏了捏他的腰沉声说道:“换个称呼。”
“那……皇兄?”
“换。”修长的手指逗弄似的揉着何煜的耳垂。
“……大哥?”
“再换。”圆润的指尖不规矩的挑开了何煜的衣领。
“邵哥……”
皇上不再说话,只是轻咬了一口何煜的下巴,以表示自己对听到的答案并不满意。
“那叫什幺,总不得叫你相公夫君什幺的吧……”何煜再蠢都知道这皇上和逍遥王之间不简单,若只是兄弟臣子,怎可能一进来就吻得像是要把他吞了一样?而自己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干脆也就这幺认了好,反正自己也不讨厌这人。
反而……好像还挺喜欢的。
皇上听到何煜的称呼后眼睛一亮,那双薄唇微微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你这般叫我虽也让我高兴,但我还是爱听你叫我的名。”
看看,连“朕”都不说了,两人关系能一般到哪去?
何煜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后,却也乖乖按他的话叫:“那……邵?”
何煜本以为对方这次该喜欢自己这个叫法了,却在对方接下来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知名的落寞和抑郁。
皇上低叹一声,抬手轻抚着何煜的面容说道:“能听到你如此叫我,便是叫我死了也甘了。”
何煜被皇上这句话吓得不轻,他本想告罪,可当他看到对方眼中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孤寂和悲哀时,却鬼使神差的握住了皇上的手。
“你不会死的,谁敢伤你,谁敢杀你,我就先杀了他。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离开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起来,我会打猎,我能养活你,我……”
剩下的话,再一次被堵在了两人之间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