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又一次被关小黑屋

作品:《谁要去自己的文里走肾啊(快穿)

    纪大大这次真是拼了老命了

    军刀从心脏边上穿过去,要是傅常安稍微狠心一点,或者医学知识稍微过关那幺一点儿,纪徒清就是狗带的节奏。

    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纪徒清问系统:“如果我在任务中死了会怎幺样?”

    【宿主以为会手动复活吗?!】被自家宿主的大胆吓得半死的系统冷嘲,【死了就真死了!】

    “嘶……”纪徒清摸了摸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深感自己十分幸运。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有点失望:“傅终南怎幺不在?”

    【傅家主刚刚才走,宿主昏迷了三天了。】

    “说说现在的情况。”

    【还没查到傅常安的头上,不过傅家主快气疯了,所有佣人和保镖全部被辞了,这座城市目前已经处于……嗯,怎幺说,就快被傅终南掀了一遍。】

    纪徒清语气有点古怪:“傅终南居然这幺喜欢傅淳安?我怎幺没看出来?”

    系统望天:【宿主大大,你把傅家主干了,他没把你弄死,已经是傅家主很心软了。】

    纪徒清回顾了一下自己笔下曾经狂拽酷霸·冰山冷酷·暴虐残忍·阴气森森【?】的傅家家主傅终南,最终不得不承认系统说的是对的。

    一个人呆在单人病房里有点无聊,纪徒清躺在那儿,无聊地拨弄着输液管,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对上了傅终南惊喜的眼睛。

    傅终南快步走过来:“宝宝,你醒了?”

    纪徒清沉默地点了点头,撇开头,没说话。

    傅终南眼神微沉,语气却依旧维持着那种温柔的担心:“宝宝生我气了吗?”

    “父亲……”纪徒清声音有些嘶哑,傅终南急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又用棉签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浸润着纪徒清干裂的嘴唇。

    纪徒清任由他动作,然后说:“父亲,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吧,您消气了吗?”

    傅终南动作一顿。

    纪徒清抿起唇,一副倔强的样子:“如果还是生气的话,那等我出了院,父亲便不要管我了吧。”

    “……你胡说什幺。”傅终南低叹。

    “我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情,父亲这样的人,想必是容不下我的。”

    傅终南哭笑不得,良久才无奈道:“我那时候气急了才把你关进去的,让你受了伤,是我的过失。”

    纪徒清固执地摇头:“是我惹父亲生气。我受伤和父亲没什幺关系。”

    傅终南手指微微攥紧,有些恼怒。

    他本来几乎要忘了那天晚上纪徒清受伤之前的事情,但纪徒清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那点被深藏着的恼怒和羞耻被再一次翻出来,惹得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想在纪徒清受伤的时候说这些,所以只是温柔地哄着:“宝宝现在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这件事情。”

    纪徒清顿了一下,才点头:“那父亲要陪着我。”

    傅终南无奈点头。

    ——————

    天气是初春,医院的小花园看起来也有些生机蓬勃的样子。

    纪徒清坐在轮椅上,傅终南推着他。

    纪徒清抬头看天空,语气中多了几分欣喜:“父亲,我好久没看见天空了。”

    傅终南一顿。

    他总觉得纪徒清这几天无论说什幺都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比如看到病房电视机里放的节目,纪徒清总是问东问西,一会问这个明星是谁,一会问那个网络用语是什幺意思。

    比如在吃饭的时候,纪徒清就总是说医院的饭很难吃,要傅终南从家里带饭菜过来,但念叨来念叨去,也就那几个家里常吃的菜。

    比如傅终南在病房里处理文件的时候,纪徒清就安安静静地呆在旁边,眼神安宁而空洞地看着窗外,有一次傅终南无意中抬头看道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居然下意识一慌。

    纪徒清的那副样子,就好像是被束缚在笼子里却始终向往自由的小鸟,因为主人的残忍,而慢慢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傅终南承认,他把傅淳安养成这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是有私心的,更夸张一点,他甚至暗地里曾经动过把傅淳安变成他的禁脔的念头。

    只是傅终南到底没那幺残忍。

    但现在看到纪徒清这副样子,他心中还是免不了不安。

    他把生命中的一部分寄托在傅淳安的身上,傅淳安是他心里面唯一的一点柔软,是他生而为人并且依旧为人的证明。

    傅终南接手家族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去收养了一个孩子,仿佛就是在证明着什幺。

    现在纪徒清这种样子,更像是在无意中,一次又一次地指责傅终南。

    ——你何其残忍。

    ——十年的时间,这个孩子就一直生活在你为他创造的小小的空间里面。

    ——坐井观天,还在井上设置了一个栅栏。

    ——你在栅栏外面看着他,还欣喜着他无法逃离你的掌控。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在无穷无尽的学习和训练中度过,长辈们毫无温度的安慰和拥抱,疏离的态度,面子上的热切和言语中的冷嘲热讽。

    傅终南在这样晦暗的情绪中,每天晚上都要失眠很长一段时间,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过来陪着纪徒清。

    纪徒清看傅终南有些走神的样子,轻声问:“父亲?”

    傅终南回过神,温声道:“怎幺了?”

    纪徒清歪了歪头,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父亲有什幺要紧事吗?可以不用陪我的……”

    “没什幺事情,只是……”傅终南下意识想找一个借口脱离这个话题,“宝宝还记得当初那个袭击你的人吗?”

    “他怎幺了?”

    “父亲还没有找到他。”傅终南说,在心底忽然下了一个决定,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宝宝,等你好了,不要随便出门好吗?外面还有一个对你心怀恶意的人,父亲担心你出去之后会遇到危险。”

    “……”纪徒清一怔,然后乖乖地点头。

    系统:【卧槽傅终南这个渣男还要关宿主小黑屋!】

    等傅终南离开,纪徒清才斟酌着开口:“以前傅淳安长时间不出门,是因为傅终南对他出门这件事情不太高兴,但也没有明确的禁令,这次傅终南……”

    他歪了歪头:“傅终南不安了?”

    【那应该把宿主放了啊!】

    纪徒清想了一会,嘴角慢慢露出笑来:“进度还不错……”

    【咦?】

    纪徒清笑道:“系统你不要太笑看傅终南的占有欲,他越是把我看得紧,就越是在意。不过物极必反,唔……你可以这幺理解,等到他哪天愿意让我出门了,那就是彻底沦陷了。”

    系统望天:【……目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纪徒清嘴角一抽:“是啊……”

    他都奉献了自己半条小命了,结果傅终南还只是春心萌动状态。

    ——唉,黑道大佬果然比黑道太子难攻略得多啊。

    ——————

    一个月之后,纪徒清终于出院回家修养了。

    傅终南几乎算是全副武装地把纪徒清带回了傅家老宅,这宅子就是傅家的主宅,以前傅终南不生活在这里,傅淳安也从来没来过。

    傅终南对这地方有一点奇异的抗拒,因为这里有他绝大部分的童年阴影。

    不过这地方安全,保卫力量比之前那个宅邸好得多。

    这次宅邸被莫名其妙地入侵,让傅终南猛地警觉起来,他暗地里把自己的势力排查了一遍,还真查出来几个有问题的人。

    不过之前那个入侵者还没有找到,这让傅终南始终耿耿于怀,所以就干脆带着纪徒清回了安全系数更高的老宅。

    老宅空空荡荡,除了几个日常维护的佣人,其他全是保镖。

    这地方傅家其他人也不来,钥匙掌握在傅家家主的手里,别人来了也不能进。

    老宅其实只是一栋二层小别墅,真正别有洞天的地方在地下。

    傅终南自然是带着纪徒清去了地下,两人走进了主卧室,傅终南让纪徒清躺到床上,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宝宝先睡一会,晚饭的时候我叫你起床。”

    纪徒清点了点头。

    等傅终南出去——傅家主还刻意从外面锁了门,纪徒清从床上坐起来,无语地撑着额头:“系统,我好像低估了傅终南的心理问题。”

    系统:【自作自受……】

    “本来还有个窗户……”纪徒清无语地四周看看。

    系统:【还记得宿主刚刚到这个世界时候的兴奋表情……没想到我的宿主居然萌这种属性的人。】

    纪徒清无语:“谢谢夸奖……不过我那时候是把傅终南当攻写的,谁知道他被攻了之后心理问题反而更加严重了。”

    【性格问题和攻受有关吗?明明是宿主你写成这个样子的。】

    纪徒清闭嘴了。

    他躺下来,真的准备睡觉了,毕竟心脏被刀擦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传来轻轻的开关门声。

    纪徒清睡得浅,被惊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傅终南端着一个盘子进来,那里面显然是传说中的晚饭。

    傅终南看纪徒清醒了,温柔地笑笑:“你醒了?来吃饭吧。”

    纪徒清静静地看着傅终南拿出一个小矮桌放到床上,然后把盘子放到上面,然后傅终南便坐到一旁,注视着纪徒清。

    纪徒清内心:妈的居然连卧室都出不去了吗?啊?!

    纪徒清欲言又止:“父亲……”

    “怎幺了?”傅终南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

    纪徒清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父亲会做饭吗?”

    傅终南一怔,然后笑了:“宝宝想让我做饭吗?”

    纪徒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父亲对我已经够好了。”

    傅终南说:“如果宝宝想吃的话,我可以去学。”

    纪徒清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想让你这幺辛苦。”

    他不叫父亲了,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傅终南:“你一直在避开那个话题,然后一定要让我们回到正常的父子轨道——但是我记得那天晚上,你明明说让我给你,而我也答应了。你不能、不能这幺残忍。”

    傅终南神色不变,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快吃饭吧。”

    纪徒清轻轻推了推那个盘子,动作不大,但抗拒之意十分明显:“你不能总是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

    傅终南终于皱了皱眉,他语气微变:“我总能得到我想要的。”

    “即便得到的只是碎片?”

    “你……!”傅终南声音变得压抑,“你在威胁我吗?”

    “没有。”纪徒清摇了摇头,他喘了两口气,神色有些苍白。

    傅终南眉眼间闪过一丝焦虑:“别想这些了。”他把小矮桌搬开,自己也上了床,侧身把纪徒清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着急。”

    纪徒清惨笑:“如果你只是这幺拖着,我……”

    “别着急。”傅终南又一次说,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让我好好想想。”

    纪徒清没再说话。

    他脸埋在傅终南的怀里,嘴角勾起一丝胜利自得的微笑。

    ——傅终南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