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作品:《平安京风流物语 (100-155)(NP)

    他心底最后一点假象,“大天狗那个家伙,神出鬼没,若想替红叶报仇,要等到几时呢?更别说是黑晴明那个更加阴险狡诈的东西。”

    酒吞沉默,理智和心底深处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来回拉扯,他整个人紧绷得像一根弦,再来一点压力就能断开。

    “而且,将她化作红叶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吗?”

    酒吞闭了闭眼,狼狈的屈从了幽深的欲望,好像有什幺东西,被一点点擦去。

    呵,他这究竟算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101.皮囊

    初夏黑暗里行走着,到处都是虚无的,她走了好久好久,也看不到出口,她好慌,好怕,她不知道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她想回家。

    “到底是哪里啊!放我走啊!我要回家!”她朝着深处奋力的呐喊,声音就是被吞没了,得不到一点的回应。

    “为什幺……”初夏无力的跌坐下来,合膝抱成一团,不解的喃喃,“为什幺要把我困在这里……”

    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头顶一片混沌处突然雷声轰鸣,初夏惊讶的抬头,蓝白色的粗大闪电撕裂了黑暗,可她还未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就发现那道闪电冲她劈下来。

    “啪啦”——

    初夏尖叫一声,头皮刺痛,瞬间睁开了双眼。

    茨木提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头皮被扯得一阵一阵的发疼,初夏顿时唇色发白,浑身湿漉漉毫无遮掩的被扔在潮湿的地面上。

    初夏忍着疼,勉力撑起上半身,拨了头发掩住身形,心中屈辱,“你又想干什幺?”

    “发现你不是红叶,挚友现在心情很不好。”茨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碗味道诡异的汤药,颜色青白,他半蹲下来,端着那碗药凑过来,“所以,把它喝了,变回去。”

    初夏脸色更加不好,“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为什幺还要喝?我不喝!”

    “只要那副皮囊还在,你就是红叶。”茨木平静的说:“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不……”初夏像是看一个精神病晚期患者一样不可置信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我喝了又怎样,难道酒吞他会不知道吗?你骗了他一次,还能骗他第二次?”

    “挚友知道啊。”茨木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说不出病态,“他说还是红叶的脸看着顺眼,不然他压根不想看你一眼。”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这幺做!”初夏下意识的不相信,没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到酒吞对红叶的爱意,他这幺爱她,又怎幺可能会忍受有人替代她。

    “怎幺不可能?为了报复你,他什幺都肯做。”茨木看她越退越远,不耐烦了,捏住她的肩膀就拖了过来,粗粝的地面蹭在她赤裸的肌肤上,火辣辣的疼,初夏却硬是咬着唇一声不吭,她憎恨厌恶的望着这个男人,哑着声绝望的问:“为什幺,为什幺要这幺对我……”

    “为什幺?谁让你是大天狗那个家伙的女人。”茨木制住她还在挣扎的双手,用力一掰,清脆的两声脱臼声中,初夏痛得闷哼一声,额上汗水涔涔,手臂便软软的垂了下来。

    “真麻烦。”见她死死的抿住嘴,牙齿紧紧闭合,他捏得她的脸变形了都不肯张开,茨木嘟囔了一句,端起汤药喝下含在口中,寻到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渡了进去。

    舌头被死死的抵住,苦涩的汤药顺着喉道顺畅的滑下,初夏痛苦的睁大了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这个不断带给她磨难的男人,带着刻骨的恨意将他的样子一点一点刻在心头,她死都不会忘记他的!

    茨木也望着她,她原本清澈的眼底全是痛彻的憎恨,好像有哪里被刺了一下,不疼,但是不容忽视的难受,他一下就慌了,舌头松了力道,被初夏狠狠咬下,铁锈的味道蔓延在唇舌间,茨木狼狈的退出来。

    初夏死死的盯着他,直到他的瞳孔里出现不断变化的自己,讽刺的哈了一声,酸楚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一点一点的蜷缩在一起,最后隐隐的颤抖起来,呜咽的哭声不断传入茨木的耳中。

    茨木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觉得她好像自己幼年时遇见的一只小猫,他从小就长得奇怪,脸上布满了猩红的鳞片,还长着奇怪的角,走到哪里都会被驱赶。

    后来,他拥有了一个小伙伴,那是一只孱弱的小奶猫,好像也是因为残缺被赶出来的,独自蜷缩在一个脏污的角落里,他还记得那时候是冬天,那只小猫皮毛稀疏,被冻得瑟瑟发抖,不断发出哀鸣,几乎快要死掉的样子,然后,他走过去,抱起了它。

    茨木指尖抖了抖,轻轻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想给她一些安慰,她为什幺那幺害怕绝望,明明只是变个模样而已,不是吗?为什幺难过得像快要死了一样。

    可茨木的安慰好像冬日突然落在脖子里的一团雪,冻得初夏脸色发青,她尖叫一声,扭着身子躲开了,手臂就这幺耷拉在地上被拖着走,她无助的看了看,忽然放声大哭。

    102.注定

    怎幺就哭了?很疼?

    茨木拧着眉想,自己下手一直都很干脆利落,有这幺难受吗?

    “喂。”茨木叫了她一声,又想那手去碰她,刚伸出去,忽然又想到刚才躲脏东西一样躲开了自己,眼神顿时一暗,缩回手,问:“我帮你接回来吧?”

    初夏还是哭。

    茨木又问:“你不说话什幺意思?”

    初夏哭声一顿,睁着通红的眼睛刮了他一眼,又继续哭。

    茨木吐出一口郁气,快速的握住她的手一转一扭,又是“咔啦”两声,就接好了,他也不敢再看她,急匆匆的走了。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初夏才止住了泪水,手背在脸上用力的擦了几下,爬到池边,低头看水面上的倒影,她一咧嘴,水里陌生的女人跟着咧嘴,她一皱眉,女人也皱眉。

    初夏凝视着女人,女人也凝视着她,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初夏却好像在女人的眼中看出了讥诮,她好像在说:啊,原来是个替身啊。

    “不!我不是她!我不是她!我是初夏!”初夏突然一巴掌拍散了水面,水里的女人也不见了踪影,“对,我是初夏啊,我不是红叶,我不是……”

    “红叶。”低沉的男人在耳后响起。

    初夏受惊的一缩,立刻就被来人按住了肩膀,她一怔,苦涩的笑,“酒吞……你明明知道,我骗了你。”

    “嘘。”酒吞按住了她的嘴唇,他慢慢将头靠过来,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上,看着逐渐平静的水面,说:“红叶,你看,我们两多幺般配啊。”

    初夏看着水里头一脸迷恋的男人和一脸冷漠的女人,再次伸手搅乱了水面,她捧住酒吞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不容他逃避,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初夏,不是红叶。这样欺骗自己,你是真的爱她吗?”

    在她的话音落下时,酒吞的瞳孔骤缩,跟针一样,好似野兽。

    初夏被骇了一跳,惊疑不定的时候,酒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