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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节目在激荡的音乐声中开场时,吃了一顿拳脚的yin棍贺玉轩乖乖上台强颜欢笑,用极好的表现配合大家圆满地完成了录制。

    白砚回程飞机就在当晚。

    去机场的路上他一直在闭目养神,这次不是为了躲谁,更不是跟谁发火的冷战,他现在没有跟裴挚发火的心气。

    他是真累,上头像是亏了一口气,下边肚子里梗着什么东西,浑身乏力,元气尽失。

    脑子里晃来晃去都是事发后经纪人说的话。

    经纪人说:“以前我是觉得裴挚能给你带来好处,你要是能借他提升自己,咱们也不怕路上得罪其他人。可是眼下,你打定主意不要他的好处,为什么还要放他在跟前,带着你一起得罪人?”

    “要是知道他是这个脾气,我就不会当着他的面提那接待的事儿,这是个什么脾气,人家死活关他什么事儿?当自己是超人……”

    白砚当时一声喝断:“他管的是他兜得住的事!你闭嘴。”

    经纪人空口婆心道:“他兜得住,你能兜住吗?你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也能猜个大概,这种公子哥能跟你长久?他惹的事儿,他在,人家不能把你怎么样,改天他要是跟你分了呢?没了他,贺玉轩背后的人是咱们得罪得起的?”

    而后就骂出了声,“傻逼节目组,早点把那女的炒了不就结了,拖到最后给别人惹事儿。”

    看,不骂罪魁祸首,骂起了不肯轻易屈服的受害者。围观时义愤填膺谁都会,可这才是自己利益被反抗行为触及时的直接反应。

    这才是活生生的混在娱乐圈的人。随时跟着利弊说话,才是能在这个圈子混下去的活法。

    有那么一秒,白砚想吐。

    可他还得留着经纪人,毕竟,这是草台班子唯一的明白人,至少,这人能随时提醒他,什么才是成熟男人应该具备的圆融姿态。

    白砚一直混沌到机场的VIP候机厅。

    落座,他又仰靠在靠背养神,裴挚在他耳边问:“哥,你不舒服?”

    他不太想说话,可还是挤出一句话,“可能是受凉了。”大概是因为,这声音他也听不了几天了。

    窸窸窣窣……

    片刻后,他身上多了个柔软的覆盖物。白砚睁开眼睛,对上的是裴挚关切的眼神。

    裴挚虽然睁大了眼,依然有故意卖萌的嫌疑,但关切也是真关切。

    两厢对视,白砚怔了一秒。

    他突然发现,就算裴挚轮廓已然硬朗,眼角眉梢间那股富有冲撞力的、轻狂的少年气总是在的。

    越过裴挚的肩,远处似乎有几个还算熟悉的身影进门,去了候机室的另外一边。

    那几人消失在转角之前,白砚看清那是贺玉轩一行,而他自己的经纪人跟在旁边。

    白砚顿时浑身彻凉,寒气从骨头缝往外钻。

    离开电视台前,他经纪人说:“已经闹出的岔子,我想办法转圜,你也想想怎么跟裴挚拉扯清楚,你们既然一起长大,你一定有办法跟他切分干净,他总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白砚,你总该知道什么是趋利避凶。”

    跟贺玉轩缓和关系,看来他经纪人不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已经付诸实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12月21日的更新,后面还有一章。

    第15章标签(双更二)

    这一晚回家,白砚没睡好。

    混混沌沌躺着的时候,耳边颠来倒去都是经纪人最后说的那四个字,趋利避凶。

    懂得趋利避凶,才是成年人的活法。

    纵观他21岁之后的人生,好像一直都离不开这四个字。

    21岁那年他在剧组吃了苦头,决定把自小当成目标的演艺事业撇在身后,趋利避凶,这是第一次。

    回头,毅然决然地甩掉给不了他安定感的裴挚,第二次。

    在陈老去世后,一直想着退圈,离开是非之地,第三次。

    放不下电影留在圈里,选择回避风险最大处,第四次。

    再想想裴挚回来后发生的这些事。

    他曾意图跟构陷他的孟姝讲和,也是趋利避凶。

    这次,依然是。

    在陈老爷子去世后,他选择对节目组事件这样的不平事视而不见,趋利避凶很多很多次……

    硬是给自己憋出个冰山美男的人设。

    男人至死是少年……

    好像也不难办到,这样的少年多数都夭折在不懂得趋利避凶的路上了。

    如果,他继续吃透这四个字,就应该无视陈老爷子曾经的恩情,果断跟现公司解约,甩了草台班子,找个足够强势的利益共同体。

    懂得选择最轻松惬意的活法,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素养。别说让他相信裴挚,并且一直依靠疯狗王子横行无忌,以感情作为准则相信并依靠一个人,这也不是成年人的活法,更何况,裴挚也不具备那样的稳定性。

    无论前一天多不美妙,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白砚晨起时开始咳嗽,身体有些无力,果然不能随便说话诅咒自己,这下他真的受凉了。

    在早饭桌上,他用纸捂着嘴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裴挚大口嚼完嘴里的东西,蹙起眉头望着他,“要不要紧,去医院看看?”

    白砚把纸扔进脚下的垃圾桶,“不用,每年秋天都有这么一回。”

    裴挚特别认真地说:“要是缺人暖床,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出声。”

    他挺想踢裴挚一脚,但心情美好值没达标,白砚面无表情地低头戳自己盘里剩下包子。

    隔着一张桌子,裴挚脑袋很快探过来,歪着头瞧他的脸,“你今天不高兴?”

    两人离得太近,白砚抬手挡住下半张脸,“没有。”

    那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朝他的方向滞留片刻,他余光瞥见裴挚点了下头,“行,你不高兴,一定要告诉我。”

    饭后,等裴挚出门,白砚果断拿起手机,把电话拨出去。

    经纪人说的是对的,他跟裴挚一起长大,真想切分干净就一定有办法,裴挚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这是裴挚回来后,他第一次主动跟裴明远联系。

    第一个电话是裴明远的助理接的,“裴先生现在在开会,请问你需不需要留个口讯。”

    白砚当然没口讯可留,眼下的情况,他必须跟裴挚他爹见个面。他要当面陈述裴挚在他这儿的日子,因为他的事儿,给裴挚惹出了诸多麻烦,他心里也过意不去。至少让长辈知道,他并没有勾着裴挚做什么,继而,让裴明远明白他跟裴挚的现状。

    裴明远要是懂了,总会拦着裴挚继续在他身上做那些无谓的投资。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个电话还没打出去,他手机响了。

    是裴明远。

    不料回电来得这样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