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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嫁

    但池宵那时于他并不只是所爱之人,更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可信任,可接触的,如他在这世间的唯一一般,丢了,怎能不急?

    他如今,只觉得心疼。

    他将人搂得更紧,轻笑,“清儿如何会没有曾经?清儿的曾经,很好。”

    凤清叫他抱得舒服,轻叹一声。

    有些事,总是身在其中时会轻易就被迷惑,欺骗,可当脱离其中,清醒过来,才发现,事实不过就是那样了。

    凤清有些渴望他的力量了——

    白玄却想不通。凤清身上的相思引在一点点被引出,从他可以接受自己,心口绞痛有减轻这些事实来看,戒尘给的方法是正确的,可他为何还是没有恢复记忆,还是一点也没有。

    他不介意凤清能否恢复记忆,哪怕有过记忆缺失,只要自己还记得,一切都没关系。白玄只担心他会不安。

    可眼下,人凤之战已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

    凤清睡着后,戒尘又来看凤清。

    一番检查后,他很明确地告诉白玄,凤清身上相思引已解得差不多,以后不用再割手指了。

    说着又用银针定了凤清几处穴道,把残余药物逼到手腕,割破手腕放血。

    事毕,戒尘笑得莫名,“看来凤族还真出了个了不起的药祭。”

    白玄冷眼看着他,仿佛看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脸糟心。凤族出了个有出息的药祭,你瞎高兴个什么劲?

    不过还是得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戒尘解释,“相思引原本是凤族先人所制,药是没有解药的,但若能将融于体内的药物排除,自然也能恢复。可如今子清对那什么池长老虽不再情痴,却依然没有恢复记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子清中的相思引,是被人重新改制过的。”

    戒尘未言,这相思引当初是何人制作出来的。

    白玄面无表情,只道:“这等秘辛,你倒是清楚得很。”

    “清儿的记忆可还能恢复?”他问。

    戒尘脸色一沉,“子清体内药物已除,若还不能恢复,那可能就这样了。或许以后会慢慢恢复,或许永远不会。”

    白玄静默片刻,才问:“你也没有办法?”

    戒尘无言,只轻晃头。

    床上的人睡梦香甜,呼吸轻而匀。

    白玄目光从戒尘身上移过来,眼里心里便只剩了这么一个人。

    他俯身,轻吻住那柔软的双唇,轻柔攫取。半晌抬头,一手自那额角发间轻抚而过,眼中是无可动摇的坚定。

    没事的,若记不得,便重新开始,不论多少次,我都会让你安心。

    为夫……

    他,是他的夫,他永远会让他安心。

    忘记了,就重来,他会陪着他。

    ——

    九澜汕月关口,天空黑压低沉,浓厚的乌云铺了一层天,远远看不到边。

    千军万马立于关口,十里关口,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之前,一人稳坐于马上,墨绿的衣衫被风吹得飘动,长发随风而舞。

    前方几里处,狭窄的谷口弯曲黑暗,远远看去,自入口向里便只剩一片漆黑。看不见的深处,仿佛藏着正蠢蠢欲动的恶魔。

    花鸟国无羌看了看前方身姿沉稳的人,忍不住出声,“大人,剩下的人都逃进这谷口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动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实在不负花鸟国曾为九澜五国之一的名声,只是这声音颇嫩了些。

    萧何晁始终盯着漆黑的谷口,缓声道:“不急,再等等!”

    风,在吹,可闻却并不强烈地翻飞着,十万大军中,旗帜高高扬起,不断翻动,空气中,仿佛有兵器相交地铿锵声响,为这肃穆的气氛更添几分严峻。

    待风声一过,连带遮掩了这平静表面之下的暗潮汹涌,蓄势待发。

    第126章第126章

    忽然,天空中原本平静的乌云翻涌腾飞起来,低沉的天空中,万里黑云之上,仿佛有巨龙在腾飞搅动。一道白亮的光透射过乌云,光线折射出来,无规则的光线占了大片天空。

    ——霹咔

    远处黑漆漆的谷口中,一阵或紫或蓝的光闪烁,光亮直达上方谷口,光团虽忽大忽小,却在一片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战,已开始了!

    马背上,萧何晁扬手一挥,天地仿佛震荡一瞬,不大却气势十足的声音响彻四方大军,“铁骑军”

    身后,足有千人的铁甲士兵立于马背,待声一落,铁骑整齐轻踏,声势便足以令人心神一凝,只待前方人一个“上”字出口,千人铁骑驭马冲上,一时间啼声如雷,伴着战士激昂的吼声,冲向了几里处已开战的山谷。

    天空,乌云翻涌,雷鸣电闪间,萧何晁再次挥手,“弓箭手,准备!”

    下一刻,身后举着一排护盾的的部队立刻散开,亮出其后已搭弓上弦,等待着的一排人。

    不下百人的一排将士挽弓搭弦,弦上,皆有一支金色的箭,箭尖金光闪动。

    下一刻,原本安静的谷口有痛苦惨叫传来,马背上,萧何晁缓缓举起了右手。

    天空中,又是一声惊雷。

    一枚自谷口呼啸着冲往天空的白光轰然炸开,在天空中绽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原本举着的右手往前一放,“放箭!”

    冰冷的字眼从口中吐出,下一秒,千道金光朝谷口飞去,金色箭穿空而去,风声倒逆间,箭尖闪着金色幽冷的光。

    谷口传来比方才更惨烈的呼声。

    ——

    夜,清凉如水。

    床上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床沿,白玄坐于床侧,眼睛一遍遍将那缚了绷带的脸细细描摹,心里柔成了一汪水。

    直到门外敲门声传来,才打断了这份宁静。白玄回神,只道:“进来。”

    门打开,方临从外面进来,快步而无声地来到白玄面前,什么都没说,只双手地上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

    白玄拿起信纸,看一眼,点头。

    他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变化,只平声道:“可以准备了。”

    方临只恭敬行一礼,低声道:“是。”应完,目不暇视,依旧无声而快步地出去了。离开前又将门带上。

    方临才刚离开,一道身影自漆红圆木之后闪出。

    黑影看了看亮着的房间,又看了看方临离开的方向,犹豫一秒跟了上去。

    前方,方临似乎毫无所觉。

    直到路过一处假山,身形猝不及防一闪,没了影。

    黑影赶紧快跑几步赶上,却还是跟丢了。

    忽然脖子感受到一阵冰冷。黑影这才停止寻找的动作,只道:“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方临收起了剑,伸手一拉,一个转身把人带进旁边刚好可容纳两个人的假山洞内。

    面对着面,方临声线柔和几分,依